第五百一十一章 小琴姐 你当初

  怎样的环境都不会改变陈天戈的作息。
  清晨,同样的时间清醒,仿佛如同十几年前,褚国亮和雷鸣带着儿子已经等在九号院外,原燕姐仨跟二个儿子也一样。
  昨天陈天戈过来,褚国亮哥俩知道,只是把他留给了家人。
  反正早上就会见到。
  “她们呢?不用管?”
  “她们也知道我的作息。”
  陈天戈这意思就是不用管,他觉得不该见外,都踏踏实实的,别玩虚活。
  “我留下吧,反正每次我也是在旁边看热闹。”
  如果心境最为雷同的,恐怕也只有党琴了。
  同样有国内国民教育的经历,同样是在渴望一份依靠时,遇到了陈天戈,然后被他吸引。
  也同样是一个平常人闯入一群江湖人的世界,也同样是心生情愫而无法更进一步。
  还同样是孤儿。
  所不同的是党琴跟陈天戈都是唐山灾难的遗孤,而冯立萱却是长辈师门的渊源。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说不清道不明。
  党琴能理解冯立萱此时的忐忑,就如她当初。一直叫着哥哥,猛然发现自己并不想满足哥哥的关系。
  冯立萱应该叫叔叔,或许曾经也叫过,也是不满足就这样叫叔叔。
  锻炼的人走了,就党琴坐在客厅发呆。尝试着去感受冯立萱此时的情绪,又似乎在回忆她跟了陈天戈的这些年。
  选择了一种人生,就意味着要失去另外一种生活的体验。
  儿子曾经问过她,就如此没名没分的跟了他爸,是否曾后悔过?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不后悔。静下心来,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仍然是不后悔。
  名分是什么?是被男人介绍时那个夫人的称呼?还是说长相厮守油盐酱醋的争吵?亦或说就纯粹是那一张纸?
  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二十多年,她挨近陈天戈还如当初一样怦然心动,她还能感受到陈天戈对她的情感。
  他是个长情的人,除了名分,一个女人该有的她都有了。
  别提寂寞!真正的寂寞是你看着枕边人,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那才是悲哀,而自己有两个亲亲的姐姐,每当想起陈天戈时,都是满满的甜蜜。
  还有一个眉目跟他爹相像的儿子
  “小琴姐,他们呢?”
  “这时候他们都是要锻炼的。”
  党琴被早醒的冯立萱和郑文慧打断了思绪。
  “你”
  “等你们啊。平时我也会陪着过去的。”
  “我能去看看吗?”
  昨晚冯立萱跟郑文慧嘀咕了很久,最终决定是:拿下!做他唯一的法律上的妻子,死跟着,硬贴着。
  反正也不用愁吃穿用度。
  听郑文慧那股劲儿,感觉如果冯立萱退缩了,她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妈蛋!千亿资产呀,美金!
  本来冯立萱已经认定了,有没有郑文慧的撺掇,她选择不会改变。
  只是昨天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忐忑,不确定自己的优势。
  别看年龄比她们可就从形体和容颜看真不算优势。
  陈天戈真正在意的是情义!
  “可以啊,合适了现在咱们就去。”
  “等等我”
  陈菲在二楼叫嚷着!知道了这是自己的家,又没她娘古板的看管,这娃终于释放出了十几岁女孩的天性。
  这条路几乎就是他们几个踩过来的,太平山管理处的曾经有意开发这块,被胡志东和天源资本联手买断了。
  不是搞特权是拼钱!
  “小琴姐”
  冯立萱有点欲言又止,想问,却不知道如何问起。
  “你是想问我这些年后悔不后悔?还是想问怎样才能不后悔?”
  冯立萱点头,又摇头。不确定党琴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解开她心结。
  陈菲大眼滴溜溜的转着,也对她爹的情史感兴趣。
  “萱萱,如果你计较得失,这事没得谈,我也教不了你。”
  “我们姐仨都没有名分,甚至连提都没提过。我哥是个不懂拒绝的人,还随性,怎样都行。”
  “但他又是个心里特清楚自己的人,他一直清楚他想要的生活。”
  “不可否认,在太平山我哥是最踏实的,也是最随意的。因为我们姐仨给他的不是索求,是安逸,是宽松,是不需要任何寒暄和客气的家人氛围。”
  “至于其他,这样说吧,倘若当初我们姐仨,任何一个甘愿陪着他去过常人的小日子,不会有菲儿她娘什么事儿。”
  “可惜,菲儿她娘也忍受不了我哥那种对待人生的态度。混吃等死,特别是有我哥如此才学,如此成就的人混吃等死,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冯立萱这时候几乎要喊出来了。我能!
  确实,她有过繁华,有过出人头地,有过万众瞩目的经历。如今回归平凡这才是她最大的优势。
  “名分嘛,说真的,可能没有婚姻没有婚礼,对于女人来说是遗憾。可人不能占全了。否则老天也会嫉妒。”
  “除了婚姻,我们姐仨得到了所有能得到的,我们从未梦到过的成就,是他帮我们实现了。”
  “人要知足,也要懂的感恩。这可能算是在这事上唯一能说给你的。还有就是我哥从来不主动!”
  其实啰啰嗦嗦说半天,也就最后这句是重点。
  一直就是被动的,还根本不懂表达主动?那那么容易?
  “小琴姐,你当初”
  “我?我算是那种临死了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那种。后来我没管其他,直接去他房里了。就这么简单!”
  “啊?!”
  陈菲别小看未成年,她懂得不比成人少,一样跟冯立萱郑文慧叫着。
  “别奇怪,如果我当初不那样,我现在还是陈天戈的老乡妹妹,最多了做到天源资本的中层。”
  “人才太多了!现在没有博士基础,根本进不了天源。而我只是国内二流本科生,却是我哥在天源资本的代理人,行使股权的代理人。”
  “得失,那又能说得清楚?我跟我哥一样,都是唐山那次灾难的遗孤。可我没有我哥幸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你能想象出我的童年、少女乃至青年时代是怎样的。所以,我对出人头地的渴望,比情感更强烈。”
  “现如今,我却是都得到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路漫步,党琴说了很多,是在劝说,又是在传授,更是对自己这二十几年的总结。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