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听故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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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着拖鞋,大裤衩,半袖体恤怎么看都是个民工样。董事长怎么会陪着
就有人操心,也有人报信。才刚进酒店大堂,电梯门就打开了,跑出来一串人,真是跑着的。
“董事长,欢迎您到酒店指导”
“董事长”
那样子,那表情,绝对没得说
“你自己去楼上收拾吧。鸡飞狗跳的,我就在这待会儿。”
还没称呼,也是不知道怎样称呼。到现在他俩相互介绍还没有,就这样笼统的对着话。
陈天戈很快就下来了,还那身装束,多了个很大的双肩包。
“退房。”
“先生您好,您是集团的客人,董事长签免了。”
客人?陈天戈特别听清了这个词。
他能想到赵锦成给他免单,也能理解赵锦成不知道他的辈分,却想不到自己会被介绍成客人老乡也好,后辈也罢,都要比这个客人的称呼亲近,最起码陈天戈是这样认为的。
一直到车上,陈天戈还纠结这个客人的介绍。
他注意到车子在转圈,沿途把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不算孩子可,都放下了。
赵锦成的家是一所老式的院落,门脸不大,两进的院子,院子里还有石桌石凳。
赵锦成领着陈天戈先是安排了住处,然后又回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这一路,两个人一句话没交流。
可能是所谓的百感交集,无从说起吧。
陈天戈很坦然。
小女生泡好茶,端出来。
“萱萱,你回房吧,出去玩也行。”
陈天戈一直没留意这女孩子,连同中途下车的那两个也没留意。心思有点乱,不明白情况。
他一直就是个懒人,连思维都懒。
“你是大哥就是李锦时什么人?”
这是赵锦成第一句话。
“是我师父,从小收养了我。”
“你不姓李?”
“不,我姓陈,陈天戈。”
“那就是了。天字牌”
“诺”
这正常,玉牌是认亲的信物。陈天戈拿出自己的玉牌,还看着赵锦成。
赵锦成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武汉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包括家人。师父当初应该有意让后辈过寻常人的日子。”
“当然,适当时候我会跟他们交代清楚,只是现在不太合适。市里有可能今年推我拿劳动奖章和年度人物暂时不适合。”
验证了玉牌,赵锦成还回来的同时随口说着,像是在解释这一切的行为。
陈天戈不予置评。对他来说,能找到二叔三叔或者他们的后人就够了,可以告慰师父在天之灵,其余的
就凭把荣誉看得比情义重这点,陈天戈就觉得自己跟这三叔不是一类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也就会形成不同的价值观。
倒是赵锦成话外之音陈天戈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自己在这边的身份会很尴尬。
“二叔呢?”
“没了,那十年的时候出事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他孙女,唯一的后人。”
陈天戈没插话,就愣愣的看着赵锦成。或许是他师父说起二叔的时候多,在陈天戈的心里一直有跟二叔亲近的感觉。
按照师父的讲述,凭二叔的艺道,没人能害了他,战乱年代都可以轻易脱身,别说其他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对赵锦成的话需要详细的经过。
赵锦成没有直接说冯锦飞当初的遭遇,而是从李锦时带着他们从唐山出逃开始。
一时间陷入了回忆中。
济南离散之前的过程,陈天戈很熟悉,跟师父讲述的一致。除了几次师父去一线去参加战斗的经历。
午饭就在石桌这边吃的,很精致的饭菜。
陈天戈一直没打断赵锦成的讲述。不是说赵锦成讲故事的水平有多好,只是那个年代,不同职业的人会有不同的经历,同样会有对那个时代的理解不同陈天戈很喜欢听那些故事。
“小迪当天就把二哥家的老宅子烧了。我赶过来已经快烧没了,就剩下些残垣断壁。”
“就是这个院子。这几年各方面都松了,我几经周折又把它盘回来了。”
已经傍晚了,赵锦成才讲到了十几年前。
“三叔,我回酒店吧”
这声三叔陈天戈叫的由衷。赵锦成的经历决定了他的思维,听完这些故事,陈天戈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呃不用。其实儿女都不在这边,这里就萱萱和我,还有几个收拾家做饭的”
晚饭时,赵锦成把那个小女生叫过来,告诉她:这是你陈叔叔。
小女生怯生生的,但很懂礼节。
陈天戈觉得很怪异,也很别扭,甚至连仔细打量的事儿都没做,很客气的回礼。还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女生叫他叔叔
晚上本来是院子里最舒服,可赵锦成却是拉着陈天戈回房讲故事了。
夜里说话声会传的很远冯立萱,就是这个小女生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让他无忧无虑的的长大,等她有心志能面对时,我再告诉她这些。”
也对,他这三叔的考虑不能让错。只是搁陈天戈身上,他不会这样做。
赵锦成又开始讲述关于冯迪的一切,甚至有些道听途说的也一并讲了。
说实话,陈天戈是真的偏向于冯二叔和冯迪大哥真男人,有情有义,敢作敢为有担当。
至于三叔,他是很成功,总是能在合适的节点遇到合适的际遇,被合适的人提携和帮衬。
从他处理申淑芳的问题上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没有杀伐决断之心,只是权衡利弊的心思太重了。算了长辈,不该是自己能非议的。
只是陈天戈从心里对这个小女生多了份怜惜。
“我一直以为大哥去了对岸,改革开放以后,双方关系缓和时,我也曾托侨办的人帮我打听大哥的消息。”
赵锦成没有继续讲述后面的,也没什么必要了。
“没有,我师父在四七年时就脱离了军营,然后去北武当山投奔了师伯哦,就是您说的豪哥。”
陈天戈也把从他师父师伯那里听到的过程给赵锦成讲了一遍。
已经很晚了,师父的事儿也简单,陈天戈又懒,没几句就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