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儿癫狂
知道推脱也没有用，秋小月索性答应了。
虽说席间闹得不太愉快，但毕竟今天赚了十两金子，秋小月的心情总体还是美好的。
回去路上，她开心地哼起了歌。
走到长乐坊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一辆牛车停在那里，还有几个下人在等候。
怎么，谁家小姐要出门了吗？
没成想，那几人看到秋小月，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您就是秋小郎中吧，我家郎君请您去寒舍一叙。”
秋小月还在疑惑她什么时候结识的这家人家，赵廷砚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把秋小月迅速挡在身后。
“你家郎君是谁？”
“我们是永安坊张家，前几日秋小郎君用龙眼肉治好了我家郎君的失眠，郎君很是感激，另有一事相求，因此来请小郎中的。”
哦，用龙眼肉治失眠的那位，秋小月记得，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
系统突然没头没脑地跳出来一句：
（此人拥有重要道具，请宿主谨慎对待。）
知道了知道了。
秋小月从赵廷砚身后探出脑袋来：“我认识你家郎君，我跟你去。”
赵廷砚听她这么说也就让开了，再说永安坊张家的郎君以前在都城长兴做官，后来因为爱女病逝辞官来的苏县。
听闻他人还不错，于是赵廷砚就暂且放心了。
跟着牛车去张家的路上，秋小月问道张老丈有何事相求，下人都含糊其辞，只说到府上再说。
弄得秋小月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到了张家后，张老丈和夫人很热情地出来迎接她，将她迎进屋里喝茶。
谈话间秋小月知道了张老丈的女儿从小就身体不好，生下小儿子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更惨的是，这外孙和外孙女身体也不甚好，外孙女有哮喘的毛病，而外孙则是得了种“怪病”。
秋小月问是什么毛病，张老丈却是说不清楚。
只说发病时像被魔鬼附身，道士和尚都请过了，依然没有用。
张老丈急得夜里睡不着觉，被秋小月一味龙眼肉治好了，大呼奇妙，便想请他来看看外孙的毛病。
秋小月去看了看，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说下回吧，下回她带金针来为小外孙针灸治疗。
她其实是想拖延点时间，好回去问问系统怎么办。
即使这次秋小月没有给出治疗方案，张老丈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秋小月千恩万谢，硬是要留她下来吃饭。
秋小月挺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推脱，只得留下。
席间张老丈提起秋小月白日里拯救产妇一事，对他赞不绝口。
他说听说苏白英也去了，但提及苏白英时，他的语气仿佛不太好。
秋小月只当是他不赞同女子学医，便也没有在意。
几人聊得正欢时，里屋突然嘈杂起来，儿童的哭闹声，桌椅翻到的声音，仆人跑来跑去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秋小月看了眼张老丈，他已经放下了筷子，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哎，又来了。”
她询问自己是否能进去看看孩子，张老丈同意了，随着她一起进屋去。
只见房间里桌椅凳子倒了一地，一个小男孩被绑在椅子上。
他脸上满是眼泪，两条手臂即使被绑着还不安分地扭动着，嘴里喊着狮子来了、老虎来了。
突然间他又不哭了，双眼上翻，开始抽抽地不停。
不好，这抽抽的频率看起来也不像是主动的，看来是惊恐导致的惊风发作了。
“快拿筷子来！”秋小月下达命令。
张老丈在旁边絮絮叨叨：“对，他每次哭喊狮子啊，老虎啊，然后就开始抽抽，像着了魔一样！”
秋小月顾不得回答他了，她把孩子抱到床上平躺，把头偏向一侧，把筷子横着塞进小娃的嘴里，防止他咬着舌头。
紧急处理完了，秋小月才想起一旁焦灼的张老丈夫妇。
她详细地和他们解说了以后小郎君再惊风时要怎么紧急处理。
过了一会儿，小郎君不再抽动，又开始哭喊狮子老虎，秋小月坐在他身侧，温柔引导。
“你看到狮子，不要怕它，要伸手去抓它。”
边说边拿起他的胳膊往前探探，大约是什么都没摸到，小郎君有些错愕，转而就安静了下来。
秋小月蹲在小郎君的面前，目光和他平视。
“以后看到狮子，就伸手去抓它，你不怕它，它就会害怕，然后狮子就没有啦。好不好？”
小郎君乖巧地点点头。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孩子从这怪病中人为地苏醒过来，张老丈兴奋地直直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