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锋芒

  就在巨爪即将把陆乙那血肉之躯捏碎时,他无根无形天赋催动,移影消失在巨爪罡的攻击范围。
  “你这猫爪,还真是三脚猫的功夫,接吾之剑”。
  陆乙遁出对方攻击范围后,一剑横扫空中,霎时火焰剑罡,漫天剑影如幻如风,朝着汪直无休无止的斩去,一剑三式连发,汪直在这一剑下,闪避范围几乎被锁死。
  “天赋,鬼鹰”。
  汪直入眼全是剑影剑罡,他不闪不避,一只体积极小的黑鹰飞出,速度快到陆乙根本来不及反应,已到了他的身前。
  “在灵界空间里,这速度堪比瞬移,这是什么玩意,也太快了”。
  陆乙来不及多想,剑抬胸口一刹,遮天剑气凝聚合流,第四式不动如山,组成了坚硬剑罡体,将自己护在其中。
  嘭!
  鬼鹰率先撞击到护体剑罡上,瞬间将陆乙撞得后退,外面传来震力令他头有些发晕。
  “小小一只鹰,如此快的速度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这汪直半步掌轮,看来没有水份”。
  陆乙眼看这鹰第一击,就差点撞散自己的不动如山,他立刻剑罡化水成冰,将自己外面封成冰体。
  轰!
  鬼鹰第二次撞击落下,这冰体剑罡虽然更加坚固,却也被撞得打开了裂缝,正在冰上无尽蔓延,看起来马上便要破碎。
  而汪直那边,他左手右手同挥,两道爪如利器,将落来的漫天剑影和剑罡,强行打散消失。
  “以我鬼鹰的攻击力,居然还没搞定这小子,看来他的防御能力不错,不过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鹰击长空”。
  吼!汪直单爪抬起对空微动,那鬼鹰如鹰鸟鸣啸般大叫后,展翅飞翔高空,快速转了一圈后,又以俯冲之姿自天而下,飞来途中鹰啸声再起,陆乙丝毫不怀疑,此击下自己防御必会被破。
  “你这天赋倒是好东西,妖灵还可以搭配这鹰爪技法使用,看来汪公公还是有两下子的”。
  汪直听着对方的话,不屑冷哼,双爪对空胡乱挥舞,将陆乙那剩余不多的剑影,还有火箭罡撕碎后,才同时说道:“你现在才知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你这防御,防不住我鹰击长空”。
  “夸你几句还当真了呢”。
  陆乙将剑收回腰间,体内水火两气交汇对撞,一丝灰气悄悄的窜到了剑身之上。
  他根本不闪避天上俯冲而来的鹰,任由对方朝着自己攻来。
  “敢硬接咱家这一招,谁脑子不好用,还真不好说”。
  汪直忍住笑意,一边抵挡火剑罡和剑影,一边等着看陆乙当场被鬼鹰贯穿的模样。
  嗖!天上的鹰嗖声刚起,已至陆乙身前,即将破碎这道冰剑罡。
  “杀”。
  看距离足够,陆乙突然神魂窜出,与身体重叠瞬间,他简单的对着鹰,挥出一剑。
  “哼哼,你真是不知死活”。
  这个时候,汪直也终于清掉了陆乙所有攻击,再看对方不仅不避,还挥剑要硬刚,他嘴角上扬。
  正准备看对方如何死去时,只见陆乙之剑,简单的一剑直刺。
  噌!
  剑尖落于鬼鹰身体刹那,没有太大的响声出现,只有那自空跌落的鹰,一双鹰眼瞳孔正在放大。
  噗嗤!
  汪直也在这随意的一刺鹰身下,吐血不止。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汪公公怎么受伤了”。“陆厂公没有攻击他啊,是不是自身本就有内伤,现在发作了”。
  双方阵营根本看不懂情况,只有王阳明眉头深锁,盯着空中表情微惊。
  “我的鬼鹰,我的鬼鹰为什么感应不到了,不可能不可能啊”。
  汪直只觉得自己的天赋妖灵,好像不在了一般无法感应到位置,他顿时开始慌乱。
  天赋的妖灵若是死亡,自然就感应不到了妖灵的存在,可那鬼鹰的坚固,还有凶猛的冲击力,汪直自己很清楚,就算掌命轮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将其杀死,更别说陆乙。
  “你使得什么阴招,到底把咱家的鬼鹰怎么了”。
  “汪公公不如到地狱里,寻找答案吧,哈哈哈哈哈哈”。
  陆乙哪会告诉对方,那是被自己五行之外的力量秒杀了,他不敢暴露此等灵力,只能暗中施展,还好这鬼鹰个头够小,又刚好符合陆乙偷袭的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立刻用这灵气,杀了汪直最倚仗的天赋。
  此刻,陆乙笑声如九幽恶鬼,索命而来,他天赋飘渺再催,霎时,汪直四周青影重重将他封死,根本摸不清谁是陆乙本尊。
  铛!铛!铛!
  连续两次出快剑,对撞的铛声响起,都被紧张的汪直挡下,可看对方的表情,似乎挡得很辛苦。
  汪直的鬼鹰本就与他神魂勾连,有所感应,如今鬼鹰莫名死了,汪直也被重创反应虽快,可双爪的威力还在极速下滑。
  他知道在这么下去,自己必败,汪直刚准备开口下令西厂群殴,却没等他开口,就听到下方几匹快马奔跑声传来,马背上坐着了三个人在此刻赶来。
  其中一人他自然认识,那可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太监刘瑾。
  “圣旨到,陆厂公,汪厂公,你俩接旨”。
  汪直看大势底定,自己的颜面和命,算是保住了,所以不必再要西厂出面集体群殴,当即不屑看着陆乙讽刺一笑。
  这关键时刻,陆乙知道不能等对方宣读圣旨,否则汪直的命今后会更难要,于是他猛然踏步横移,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掠影拂光划过半空。
  “嘿嘿,陆厂公居然敢抗旨,倒是意外”。
  看陆乙装作没听到还要打,汪直心里一喜,抬爪随意抵挡着他的攻击。
  陆乙水火两力,隐晦的再次催到身体中,五行对冲下的灰色灵气,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丝,只是比刚才那一条灰气小了很多。
  连续催出两次五行之外的力量,陆乙亦是脸色惨白,不过当他看到汪直选择要徒手用爪抵挡时,陆乙却是神秘的笑了。
  噌!铮!
  一剑毫无阻碍,斩过了汪直鹰爪,这灵气好像完全无视了对方防御,配合着神魂一往无前,再划过汪直的头颅。
  可怜汪直还不及感受到那铁爪肉手被斩断的痛苦,却见天地颠倒,人也颠倒了过来,当他反应过来,那是因为自己的头颅自空落下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下方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张大嘴巴,东西两厂,包括前来宣读圣旨的刘公公,都不敢相信,就在刚才一刹,发生了什么,汪直就这样死了,死在他的面前,死在一个晃眼之间。
  陆乙隐晦一笑,摘掉对方的戒指,任由一具无头尸掉落半空,他则是飞空而下,故意装作很淡定道:“不好意思公公大人,刚才打得太认真,没听到你说什么”。
  “你-你-你”。
  刘瑾吐字结巴,一时间懵了,不知该怎么开口。
  场上鸦雀无声,东厂的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头头,东厂的厂公有这么厉害,晃眼间就把一个半步掌命轮的大人物干掉了。“大胆陆乙,敢当我面行凶”。
  刘瑾好很多大场面见过不少,最快速反应过来后,他当即呵斥陆乙。
  “误会了公公,汪直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东厂证据确凿前来抓人,在下已亮出陛下金牌,这厮还想当场杀人灭口,所以在下与他便切磋切磋,只是没想到汪公公仅在最后一刻舍弃防御,随便我动手杀之,看来他也知道畏罪自杀,让陛下看他可怜,有忏悔之意,不至于株连他九族”。
  陆乙嘴上开口胡说,应付刘瑾,私下灵气侵入汪直戒指,开始快速搜索起里面的东西。
  “胡说八道,这些你可有证据”。
  刘瑾神色一冷,冷眼凝视着陆乙,一丝隐晦的杀意闪过眼眸。
  陆乙快速搜索了汪直戒指里所有东西,顿时露出一丝微笑,传音给刘瑾道:“刘公公,汪直此人不值得信任,给您送礼还留下清单,看来想留作证据,到时倒打一耙”。
  “胡说,我什么时候收过他的礼”。
  刘瑾心里一慌,立刻传音回道。
  陆乙心想这老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立马将戒指里送给刘瑾的一张清单,全数念出,其中包括了具体时间,送的什么是东西,为了什么而送都一清二楚的记录在上面。
  刘瑾刚听了几句,脸色微变,当即大声吼打断道:“圣旨到,陆厂公接旨”。
  陆乙看他不再纠缠,当即半跪道:“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东厂与西厂近年私斗不和,今日更是整厂开赴,群战于前,尔等当真胆大妄为,特命东厂西厂所有人,火速滚回各自之地,三天不许出来,陆乙和汪直,速速进宫面圣,钦此”。
  刘瑾念完,眼神怪异的将圣旨递给了陆乙。
  “公公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下明白,还望公公多替我美言几句,陆乙必有厚礼相赠”。
  陆乙接旨时再次传音给刘瑾,对方听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
  “好说好说”。
  无奈下,刘瑾只能找稳住陆乙,若对方不将他供出,还会来事的话,他也乐得重新扶植一人,陆乙能清楚道出,他与汪直送礼的时间地点和目的,证明汪直还真有送礼清单,完全不可信。
  众人接下圣旨后,东厂所有人便被陆乙打发回去,只剩下西厂群龙无首,还在不知所措中。
  “西厂所有人,没听到圣旨怎么说吗?立刻给我解散滚回去,另外王大人,既然你也在场,那便随我一同进宫吧,汪直死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刘瑾说完,迅速给陆乙和王阳明准备了两匹快马,皇宫不可飞行,几人只能骑着马赶往内院。
  “王先生,不知可否帮我小忙”。
  去的路上,陆乙传音给对方,试探问道。
  王阳明看了陆乙一眼回道:“刚才发生之事,在下亲自见证,陆厂公说汪直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并拿出陛下金牌,要求汪直进宫面圣,谁知道这汪厂公居然当场翻脸,誓言要杀掉陆厂公,幸好刘公公急时出现宣读圣旨,汪直才不敢造次,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还有可能被株连九族,干脆不反抗以死谢罪,说不定能得陛下宽容,不在株连他人”。
  看对方根本不等他套话,一席话说得天衣无缝,完美帮陆乙掩盖了问题,陆乙感激的看了看王阳明一眼,看此人如此识趣,他也就不再多话,毕竟这戒指里的清单,王阳明也给汪直送过不少厚礼,若这人不配合,陆乙不建议连他一起卖了。
  将戒指里的东西转移的转移,有用的便留下,陆乙才安心入了皇宫,与刘瑾来到了皇帝的书房当中。
  “启禀陛下,你要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