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S.P.E.W.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在魔咒课教室中频频传出念咒语的声音。
  漂浮咒，一个基础中的基础魔咒，在霍格沃兹更是经常出现在一年级学生的期末试卷中——然而此时不停的念着这个咒语的不是什么发奋图强的一年级学生，而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杰出小巫师，拉尔斯·诺丁森。
  若是平常，漂浮咒对他来说手到擒来，然而前提是他手中好歹要有一根魔杖。
  他的魔杖，那根仿佛一棵小树苗一样的另类魔杖在前不久的魁地奇世界杯闹出了很大的乱子，牵扯了很多远道而来的各国巫师，所以拉尔斯不得不把魔杖交由魔法部进行所谓的魔法物品危险程度测定——不过若不是莫名其妙感受到了魔杖传来的讯息，他根本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去。
  不过，有些事情说不清是倒霉还是幸运，或者说很多事情都可以成为机会，暂时失去魔杖的拉尔斯“不得不”开始练习高难度的无杖施法。
  对一些熟练的巫师来说，无杖施展一些基础魔法并不是难事，然而拉尔斯并不在此列，虽然他掌握的魔法不少，一些魔法也掌握的很精确，但是这弥补不了他身为一个十几岁孩子的事实。
  成年巫师和未成年巫师之间的差别不仅是经验或者对魔法的熟练程度，还有就是自身魔力的稳定性。
  未成年巫师的魔力并不稳定，他们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处于一个不断上升的时期，就好像你向一个水池里注水的时候，水面不会平稳如镜一样，所以，不管一个未成年巫师有多么天才，掌握无杖施法都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差一点点，拉尔斯，就差一点。”弗利维教授紧张的盯着微微抬起一点点的羊皮纸，摒住了呼吸，似乎害怕呼吸的声音影响拉尔斯的专注力。
  拉尔斯屏息凝视，任凭眼睛干涩也不眨眼——他需要专注，绝对的专注。
  “魔法不在于魔杖，拉尔斯，去凝聚你的魔力，感受它的轨迹……”
  “我在试……”拉尔斯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但是眼神却亮了起来——
  之间那张羊皮纸开始不自然的颤动，然后，便轻轻的向上方飘起，不稳定地颠簸着，但是一直向上飘着，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样。
  “你做到了！很好，继续保持下去！”弗利维教授高兴的拍着手，险些从高脚凳上掉了下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魔法成功的那一瞬间，拉尔斯仿佛感受到了身体周围的微风流动，它们似乎被某种东西牵引着，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自己的手上，这股汇聚在手上的柔风似乎与羊皮纸周围的空气产生某种共鸣，他感受到了二者同时产生的，那种微妙的震颤。
  这种震颤就像是没有完全契合的齿轮，在转动的时候，咬齿之间那一丝一毫的错位发出一种不和谐的刺耳的刮擦声
  声音随着拉尔斯不断地试着改变齿轮的位置和大小而变化，或强或弱，也有那么几个瞬间消失不见——只不过这个瞬间过于短暂，拉尔斯来不及停下他的调试。
  直到刚刚那一刻，在不知多少次的尝试、磨合之后，两个“齿轮”终于达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适配，那种流畅的转动、和谐的声音让人倍感舒畅。
  拉尔斯极度紧张的精神，在那片小小的羊皮纸飘上半空的那一刻，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拉尔斯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几分空虚之感。
  然而，这种空虚，却让拉尔斯无比激动——他感受到了，自己精神世界有了扩张的迹象。
  对巫师来说，精神世界的宽阔程度影响着他的魔法造诣。这就是为什么同一种魔法，不同水准的巫师使用起来有截然不同的效果的原因。
  况且，拉尔斯经过这一次的成功施法，对魔法的认识多了一丝明悟，若即若离，忽隐忽现——那是一种让人无比纠结，但却异常美妙的感觉。
  “来，孩子，谈谈你的想法吧！”弗利维教授似乎看出来拉尔斯此时的内心活动，知道他的这个学生一定是有所感悟，作为一个老师，他知道现在需要引导拉尔斯把这种灵感疏导成为经验。
  “说不上来……我感觉所谓的魔法，或者说魔力……它似乎……”
  “似乎什么？”
  “……无处不在！？”拉尔斯说“魔法或许一直就存在于这个世界，它不是巫师这个群体创造的东西……”
  拉尔斯越说越坚定，眼神中的光彩也越来越明亮，新的思路正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形成。
  “说下去！”弗利维教授鼓励说。
  “也就是说，我们使用咒语，挥动魔杖，仅仅是为了让原本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魔法为我们服务！”
  “咒语——我在书上读过，它就是一种命令，我们用咒语引导魔法按照一定的规则和公式作用于某些事物……”
  “而魔杖，仅仅就是起到让施咒者和被施咒者之间的联系更加容易形象一点，就好像麻瓜们制造的变速箱一样——呃，那是一种让车子……我之后跟您细说吧！”
  “总之，魔杖的作用就是调节二者之间的平衡，让咒语的规则顺利进行下去！”
  弗利维教授认真听着，露出一种愉快的表情，“精彩的总结拉尔斯，精彩的总结，在一些高级的魔法书上会讲解这些东西，但是晦涩难懂，没有一定的经验根本没办法理解其中的奥秘，我很惊喜，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解到这个地步！”
  “我们趁热打铁！”拉尔斯把一本不大不小的教科书拍在桌子上，又一次投入了练习中。
  ……
  等到拉尔斯疲惫的从教室离开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你们在聊什么？”拉尔斯打着哈欠，坐在艾尔玛旁边，拿过一块蜂蜜面包——今天的蜂蜜面包吃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更加甜腻。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拉尔斯，那种眼神似乎再说“祝你好运……”
  这时候，赫敏的声音从另一边穿了过来，同时，一章写满了文字的羊皮纸被英格玛递到拉尔斯面前。
  “加入我们吧，拉尔斯！”赫敏说。
  那张纸上写着几个大字“S.P.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