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间奏 四
“小易”谢继霖喊了吴易一声,“这件事,你和你大哥上点儿心。”
吴易半眯着眼睛,一脸戏谑,“这话你怎么不当着辛斯羽的面说呢,好歹当事人还能记住你的好。”
谢继霖抬手推了吴易一下,正色道,“你正经点儿,我跟你说认真的。”
“放心吧”吴易拍了拍谢继霖的肩膀,“这是你争取辛斯羽信任的关键,我肯定上心。”
虽说他经常口无遮拦,开谢继霖和辛斯羽的玩笑,但谢继霖真正的正事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辛斯羽是谢继霖目前最合适的队友,帮辛斯羽就等于是在帮谢继霖了,他自然会认真对待。
一根烟抽完,吴易偏头看了烧烤店门口一眼,并没有看到辛斯羽的身影。
“咦,怎么还没下来,她该不会是钱没带够吧?!”
谢继霖也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应该不会。”
以他对辛斯羽的了解,辛斯羽不会犯这种常识性错误。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听声音,似乎是玻璃杯之类的东西摔碎了。
吴易立即和谢继霖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三个人一起转身进门,往二楼跑去。
一上到二楼,就看到辛斯羽正站在收银台前,摔碎的玻璃渣就在她面前不远处,与她对立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脸颊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一看就是喝得半醺了。
谢继霖先一步走了过去,站到了辛斯羽身边。
“怎么了?”他问。
辛斯羽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面前的男子一看到谢继霖,哼笑了一声,对辛斯羽说道,“你早说你有男人不就行了么?非要把话说那么不留情面,我又不是什么无耻之徒,肯定不会去招惹有夫之妇的。”
辛斯羽被气笑了,“按你的意思,我如果是个单身,就活该被你揩油?你搞搞清楚,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拒绝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胡搅蛮缠,现在居然还来怪我不提前说明,你这又是什么歪道理?”
此时吴易和阿宁已经跟了过来,谢继霖一听到‘揩油’两个字,立刻就给阿宁使了个眼神。
阿宁一步上前,三两下就把男子压在了最近的木桌上,控制得死死的。
此时店内已经没多少人,不过收银台里的几个妹子还是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另一侧,男子的同伴们也纷纷起了身,吴易立刻出声警告,“你们动一下,这哥们儿胳膊就要折,各位三思。”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坐下去,却也不敢轻易上前。
谢继霖走到男子身边,沉声问,“是哪只手?”
男子胳膊被反剪着,疼得龇牙咧嘴,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是问他哪只手揩的油,慌忙连声回答,“没有没有!我没有揩她油!你不信问她啊!”
辛斯羽也没想到阿宁会直接动手,此时回过神来,赶紧低声跟谢继霖解释,“没得逞,我一巴掌给打开了,他手上的酒杯才被打碎了的。”
谢继霖点了一下头,又走到收银台前,问,“账结完了吗?”
收银小妹被问得一愣,随即鸡啄米似的点头,“结完了结完了,正在打,打印发票。”
打印机也及时停住了,她立刻从出口扯过一张刚打好的发票,双手递了过来,“这,这是您的发票。”
谢继霖接了过来,对吴易和辛斯羽说道,“好了,我们走。”
他又看向阿宁,“阿宁,你也搞快点儿。”
下楼梯的时候,吴易就问辛斯羽,“刚才怎么回事啊?”
他们就抽根烟的功夫,居然都能出岔子。
“不认识”辛斯羽回答道,“喝多了,说看我眼熟,非要交朋友。”
辛斯羽原本在收银台结账,核对完单子之后,她很快就扫码付了钱,收银员又问她要不要发票,辛斯羽就回答说要。
发票是机打的,稍微慢一点,辛斯羽在等的时候,那个男子就端着啤酒杯走了过来。
他先是冲着辛斯羽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辛斯羽没有动,他便又重复了一声。
辛斯羽只好告诉他,他认错人了。
那人抱歉地笑了笑,说以为是他朋友云云,说着就顺势靠在了收银台边上,开始跟辛斯羽攀谈,说些相见即是缘分,可以交个朋友之类的屁话。
辛斯羽不胜其烦,就告诉他自己不想交什么朋友,让他离自己远点儿。
男子却不屈不挠,甚至还把手里的酒杯递了过来,说喝了酒就是朋友了,多个朋友多条路。
辛斯羽反手一巴掌就拍开了他的手,酒杯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听辛斯羽讲述完,吴易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这种老掉牙的搭讪方式,亏他说得出口。”
三个人直接上了车,坐好之后,谢继霖才开口。
“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给我们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跟他们扯,太危险。”
辛斯羽低着头嗯了一声。
大概等了五分钟,阿宁就下来了。
上了驾驶位,他跟谢继霖汇报,“就是喝多了,看我们走了,就跑去搭讪。”
“那个”辛斯羽抬头出声,“能先送我回去吗?我有点儿不舒服。”
吴易作为曾经的医生,立刻转向她,“哪里不舒服?”
辛斯羽无力地摆摆手,“就是有点晕,大概是多喝了一点儿。”
即使她不说,按照惯例,也会先把她送回家,听到她有点不舒服,阿宁立刻发动了引擎。
一路上,辛斯羽都低着头没说话,直到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她才抬头告别,“我先上去了。”
“你没问题吧?”吴易问道,“要不要送你上去?”
辛斯羽立刻摇头拒绝,“不用不用。”
她下了车,进了小区门,阿宁才将车掉头,往酒店方向开。
辛斯羽坚持着上了楼,进门之后,都没来得及换鞋,就冲到了卫生间,在马桶边蹲下狂吐。
吐完之后,伸手按下冲水键之后,她无力地瘫坐在了地板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是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不是因为那个陌生男人的靠近,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