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擂台之上

  擂台之上,祁天气息浑厚,与之相对的是一名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手执一口短刀,虽是短刀,可那青年舞动起来,仍是刀风凌厉,干净利落。
  一口刀横扫直劈,呼呼生风,势沉力猛,密不透风,刀刀皆是精准砍向祁天的脑袋,祁天左右闪避,上跳下跃,如此打了许久,祁天只觉得身沉力竭。
  自金阕之后,祁天又是战了十余场,全是比得武斗技巧,皆是全胜,却不想遇到这名使刀的青年,这青年是风云城人,人称虎刀杨三问。上场后也不答话,直接拔刀,却不想祁天失了先手,那杨三问刀法施展开来后,只得一直被动躲闪。
  杨三问战法凌厉,却是凭借的一番猛力,两人缠斗许久,杨三问额上汗珠直淌,当下更是猛攻不已,手上更是凌厉了几分。
  祁天身负重甲本就略吃亏些,好在平时已然习惯,体力也胜过那人,看出那杨三问快要体力不支,也是提起精神。
  杨三问见祁天步伐迅捷,体力好过自己,咬了咬牙,手中刀法一变,身形更进一步,刀光一转隐隐带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瞬间聚在刀尖,竟是朝前一刺狠狠点在祁天胸前,轰一声爆响,台上顿时烟尘四起,伴之数声清脆的断裂声。
  “完了,那山村来的小子的黑甲被杨三知打碎了。”一人大声笑道。
  众人纷纷点头,虽然烟尘未散,杨三知也是有名的武斗师,一口快刀也是出了名的,大家都作如是观。
  陈一面色一沉,双目黑色瞳仁精光闪闪,正欲上台,呼延竺心中也是极为着急,忙是拉住陈一,忙道:“老陈不可,莫要坏了规矩,不然我们可走不出这了,他命硬的很不会死。”
  陈一怒目张口欲要说话,却听得耳边众人一阵惊呼,定睛看去原是那烟尘散去,却见杨三知,昏倒在地,那口短刀断城数段,而祁天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黑甲分毫未损。
  “他作弊,他用黑甲作弊,这局不算!”忽地台下一人大声喊道、
  此言一出,擂台下许多人也是齐声喊道:“管事在哪,这小子作弊,打断腿扔出去喂蛮兽!”
  “哼!都给老子闭嘴。”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忽地出现,面色平淡:“作弊与否,本大爷看得比你们明白,此局,祁天胜。”
  台下众人仍是面带不服之色都低声道:“杨三知,也是出了名的人物,不是那黑甲挡住了攻击”
  那青袍男子冷笑一声,道:“你等如此认为,这辈子恐怕也成不了气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愤怒之色更甚。
  这时一道清亮温和的声音道:“周管事何必生气,他们不知就说与他们听就是,有道是传道授业解惑嘛。”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一名身着白色衣衫的翩翩美少年,脸上带着笑,轻摇折扇对着众人点头示意。
  那青袍管事仍是冷冷道:“原来是风云城的方无忧少城主,我可不是他们的老师,你要是想说,尽可说明。”
  方无忧先是对着陈一和呼延竺见了礼,轻摇折扇缓声道:“杨三问根本没有刺中祁天,在刺中之前,就被祁天极快的快拳将手中短刀打断,而那刀力也是击在了擂台之上,随后杨三问力竭倒地罢了。”
  这杨三问是风云城中人,方无忧自然不会胡言乱语,简短一句话,便将缘由说清,众人自思,若是刺中黑甲,断然不会不留下一点痕迹,如此看来确实如此,可那祁天也太过恐怖了些,居然一双肉拳就将杨三问的短刀打断。
  先前叫嚷最凶的几人,皆是脸红着无言再说,都低着头不在出头。
  方无忧望着祁天,开口道:“听金阕说,馆中来了个凶人,果然如此,这祁天兄弟果真厉害,在下方无忧,以后还要多多指教。”
  祁天微微一笑,道:“你比他们强些,居然看得出来。”
  方无忧面色一怔,心想这少年确实有些意思。
  此刻坐在擂台上的祁天心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虽然小时经常与人打架,但是同镇的孩子却并不会下死手,就算是那小学院的武童们也不会下太重的手,加之他和二虎也足够机警,人多打不过就跑为上策,苍山那处小溪处的一战,让他心性有所成长,与人分生死仍觉不适,故此刚和金阕打擂台,他也偏了数分只击在金阕的胳膊上,那金阕心知肚明,故此心服口服就此退去。
  “气师考核不分生死,如果你没有直面生死的勇气,那么你可以回到苍山那小镇去,没有人会怪你,我也不会!”
  祁天深深呼了口气,想着先生说的话,感受着跳动的心脏,血液在体内沸腾:“我绝对不想待在苍山脚下的小镇,过着毫无希望的日子,这打黑拳可以锻炼我的实战能力,难得机会,我一定不能辜负我自己!”
  “祁天胜,下一位。”那身穿青色袍服中年人面无表情高声道,眼神却透出不可置疑的神色。
  话音方落,就有人跳到擂台上,是一名体形诱人,身穿黑色皮衣的女子,那女子脚尖垫地,黑纱遮面,露出的一双眸子显得朦胧,颇有摄人心魂的意味。
  “小女子,夜笙儿讨教祁公子的高招!”那声音慵懒,苏苏的!
  台下众人,一阵狼嚎,齐齐为这女子加油鼓劲起来,也有人想这女子,从未见过,难不成比杨三问强?
  白了一眼台下那些被打了鸡血一般的诸位汉子们,祁天摆好架势,微微抽动了一下鼻子,略有些诧异,随即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笙儿似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右脚尖轻轻一点,如同一只猫般忽地往祁天扑来,祁天眼中似是看到那女子宛如长了十数条手臂,短短一瞬十数次抓击,齐齐向祁天面上抓去。
  祁天不敢硬接,当下轻喝一声,双足如铸铁一般,身挺如板,一个铁板桥躲过夜笙儿这一次扑击。
  夜笙儿没想到这祁天身穿这极为厚重的黑甲竟能使出铁板桥这救命的绝招,眸子里闪出一丝恼怒之色,不待祁天起身,在半空的身形猛地一坠,双足就欲猛蹬祁天面门。
  祁天眼神微冷,双手直抓夜笙儿双足,紧紧攥住,腰腿发力直接站起,在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和众人的惊呼声中,双臂用力将夜笙儿直接扔了出去。
  那夜笙儿只觉得一双铁手紧紧攥着双足,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窒息般的移形换位被祁天直接扔到高处,深吸了一口气,她身形在半空中转了数圈,调整姿势,如猫一般轻轻落下。
  “啊!你”
  方才落下的夜笙儿,身形抖动不止,脚下一软扑通一声竟是斜着身子,瘫软在地上,眉头紧紧皱着,眼睛恨恨地盯着祁天。
  台下有人看的分明,道:“那姓祁的小子好生厉害,刚那一握,生生将那夜笙儿双脚的骨头捏断了。”
  旁边一人点了点头道:“辣手摧花,这小子有些门道,即便是黑甲封气,这气血力气也能爆发如此强烈,先前同金阕打擂,用的雷拳也是高阶武斗技。”
  “如此说来,岂不是以强击弱,明明是高阶武斗师却来初阶武斗区。”一人带着鄙夷说道。
  先前那人冷哼,对其不屑道:“武技有分阶不错,且不说这祁天不用气旋辅助作战,在场的哪个人没有掌握一两门高阶的武斗技?谁规定了初阶不能学高阶武斗技?”
  旁边数人纷纷点头称是,纵然对祁天多有不满,但是实在摆在那里,不得不承认,那金阕在这帮人中,也是极为厉害的角色,故此开始就上去打擂给祁天一个教训。如今这夜笙儿再败,若是说对祁天掉以轻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被祁天瞬间打败,实力才是最好的见证。
  陈一和呼延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黑的手!可惜了那个小妹子了呀。”
  祁天听得分明,白了两人一眼,也不做声。
  那青袍的中年管事,招呼了一声,立马有个颇为健壮的女子,看看上台看看了夜笙儿的伤势,回头道:“应该没有再战之力了。”
  周管事面露不耐之色,挥了挥手道:“祁天胜,下一位。”
  健壮女子单手提起夜笙儿,从台上一跃而下,众人纷纷让了条道,目送那健壮女子离开。
  呼延竺伸手摸了摸塞在胸前的赌资凭证,不自觉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声,旋即干咳一声道:“这野小子,好生残忍,竟然对美女娇娃下这般黑手,哎,诸位还有没有上场的?”
  擂台上的祁天,缓缓舒了口气,望着台下群情激奋的众人,肚子里一阵咕噜。
  “那个,我早上没吃饭,能不能我去吃个饭,再来打过?”
  台下众人正在决议让谁上场,却听得台上祁天如此说道,那面无表情的中年管事,面色一窒,道:“既是如此,半个时辰后你再来打过,其余挑战者,自行决议出后,来我这儿取号。”
  许多人听了后,摇了摇头,自思不如先前挑战诸人的,都不作他想,仍是有些人不服祁天,急忙将牌子送上登记,定要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不可。
  祁天一看,登记的也有二三十人,心中不由一阵苦闷,待到人群散开,祁天快步走至周管事身旁。
  “多谢大叔了。”祁天对着那中年管事,行了礼,又道:“大叔,我是来挑场子的,这车轮战恐怕不太好吧?”
  “哦?那你想如何?”周管事眉头一挑。
  “不如,让挑战的人先打,最强的那个再跟我打,你看如何。”祁天腆这脸道。
  “这有些不合规矩,不过看你小子顺眼,我可以帮你。”周管事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
  祁天舒了口气,由衷谢道:“如此多谢周管事,等我回来带肉包子给你。”
  没有回话,周管事挥了挥手示意祁天快些走。
  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陈一和呼延竺,心知这两个挨千刀的,肯定不想别人知道三人的关系,故此先走了,他只得自己循着楼道出去,半刻钟后祁天苦着小脸,揉着肚子走出楼道,寻思着店铺叫吃饭,怎么没有看到卖饭地方,正想找先生。
  却看到高先生正兴致冲冲的,抱着一堆星币在一张桌子上数钱,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而那桌气显化的人却消逝不见了。
  祁天心里啧啧称奇,急忙跑过去道:“先生,我揍人回来了。”
  高先生连忙搂着面前的星币,咳嗽了几声道:“我知道了,你打的很好,老师为你开心,有何收获?”说着将怀中搂着的星币一一装进布袋中,随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十个大包子递给祁天。
  祁天高兴的呼喊了一声,抢过包子大口咬下,坐在先生旁边,含糊不清歪着头道:“揍人使我快乐,不过也是有两个厉害的人的,好在是我赢了,不过最后那个叫夜什么的是那个味天下叫烟儿的人!”
  高先生抚了抚胡须问,缓声道:“你如何知道的?”
  “她身上有味天下那儿的花香味,我一闻就知道了,所以我故意捏断了她的脚骨,晚些时候我让呼延竺去看看就知道了。”祁天咽下手中的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