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主动认错,重归于好

  “就是这家了。”李大人攥着袖子擦了擦这冷汗,夏溪画故意走在末尾,在李大人身后的动作越发胆大。
  凌霄忽然走过将跃跃欲试想要冲锋的夏溪画挡在身后,“李大人,请回吧,剩下交给我们解决。”
  凌霄见李大人还在干站着原处不动,“这件事情我们锦衣卫必查清楚。”
  “谢谢凌大人。”李大人拱手让礼,拖家带口的离开了。
  “都已经走了。”
  “大人怕我给您丢面子?”夏溪画握紧的拳头慢慢舒展开了,心里的疙瘩也开始渐渐消失。
  凌霄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不怕这两个字多半会让自己丢了面子,于是冷冷的推门而入:
  “你有心事。”
  夏溪画挺起腰板,“这与大人何干?”
  凌霄话出温柔,直到流到夏溪画的心窝都不曾干涸,“我不希望我的随从被心事扰乱心头。”
  “不会影响断案。”夏溪画显然被大人的语气打动了,却还是不曾承让半分。
  “你真是不知好歹。”那颗玉佩让凌霄重新藏了起来,他不知如何解释。
  “这种问题大人不是早就知道。”夏溪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不该呛凌霄的这句话,却没有退路。
  凌霄果然不再理会她,这让夏溪画心里没有欣喜而是微微失落感。
  这房屋毫无生气,夏溪画感到头皮发麻,而门口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过了半响,“大人,卑职知错了。”
  凌霄从门后走出,朝着夏溪画勾了勾手指,“那就跟上来。”
  夏溪画见此动作便越发的大胆起来,“大人,您为什么如此中意那块玉佩?”
  “我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凌霄一眼望去,这空荡的大院旁边堆满了残枝与干落的树叶,这许久未打扫,真不敢相信会有人居住。
  夏溪画不曾想这大人如此简单便原谅了自己,夏溪画开始偷偷乐呵起来。
  “大人,我们这样私闯,是不是不和规矩?”夏溪画踮着脚尖跟在凌霄身后,犹如捉迷藏的小女孩怕发现的感觉。
  “这曲功的夫人如此害怕,甚至连里门都不愿出,你觉得我们敲门她会出来吗?”
  “谁!”一个惊恐的女人一声尖叫从屋内传来,而且声音逐渐越发的凄惨。
  “不好!”凌霄意识到什么,即刻加快了脚底的速度。
  何翊准备就绪,这次换下那件让他骄傲的皮囊,穿着像老百姓般亲切,既然是密函,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何大人,褚穆大人府邸已经包围了。”此包围非彼包围,只是一群便衣四处溜达,却从未真正靠近这座府邸。
  何翊拿起铜镜自我欣赏,“徐仵作查出什么了?”
  “又是毒杀,此次毒叫做茇。”听罢司凌芷的解释,放下铜镜,“走,去现场。”
  褚穆大人的府邸何等高贵,府邸内丫鬟们成群结队出入各个房间,一座弯桥立于冰河之上,这里无一处不透露着高贵。
  丫鬟折下梅花裹在白布之中碾碎,在蕡烛下烘烤出汁液,作为香露封存于瓷罐中。
  一切都那样祥和,丝毫看不出这里事故的发生。
  司凌芷提前去看过,“大人,这褚穆大人是在府邸被毒杀,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褚穆大人死的很安详。”
  褚穆的夫人也被押到了此屋,毫无姿态的跪在褚穆尸体前,单手捂住嘴巴低声哭泣,白色的衣服更衬她苍白的面孔。
  屋内触及到的地方均铺上了白纱。
  褚穆大人被这毒摧残的也是面色苍白,他穿戴整齐,犹如睡着的人儿十分安详。
  司凌芷将褚穆的夫人搀扶到椅子上歇憩,一杯浓茶苦上加苦,以苦攻苦便可解心头之苦。
  何翊坐在褚穆的夫人面前,“褚穆大人平时有什么交好的人吗?”
  “平时……都是朝廷上互相卖嘴的人,哪有……实在朋友。”褚穆的夫人看的透彻。
  “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几日褚穆有什么异常?”
  “今早叫他发现的,异常倒是没有。”
  司凌芷四处翻找,这壶盖与花瓶皆被翻找个明白。
  她无意的四处打量,正是这精致的香罐吸引了司凌芷,她打开那雕刻着牡丹花般的镂空铜鼎,一阵清香却奇怪的味道袭来。
  司凌芷指尖触碰香灰,凑到鼻子旁嗅了嗅,忽而皱着眉头将鼎封好问道:
  “这是什么?”
  褚穆的夫人只瞧一眼,“这个是我们焚香所用之灰。”
  “平时你们都用什么香?”司凌芷越发的觉得奇怪。
  褚穆的夫人身上的香味完全与此香不同,褚穆的夫人身上所谓木之香不会引发久闻之后所成眩晕的感受。
  “我们都是一贯用檀香。”
  司凌芷端起香鼎,坚定的抛去眼神,“你过来闻闻,是这个香吗?”
  褚穆的夫人半信半疑的还未走过去,便惊慌失措的转头瞧向何翊,手指紧紧扣着司凌芷的手臂,绝望又焦急的吐出话语:
  “不!不是!这不是我们用的……”
  何翊闻声而来,这令人窒息的味道,“元风,取材,带回去。”
  “是,大人。”元风盯着司凌芷的眼睛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瓶。
  司凌芷躲躲闪闪故意躲避元风的目光。
  还好何翊的话将他们纷纷拉入正题中来,“昨日有什么人来过吗?”
  褚穆的夫人金色凤凰的发簪掉落,静中带动的怦然声音促使她忽然想起,“我记得昨天早上有一个送信的,匆匆来了便走了。”
  “还记得长什么模样吗?”
  “遮的严实,而且他是找老爷,我也没在意。”褚穆的夫人摇摇头,失魂落魄的重新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那这封信还有吗?”
  “昨日我进门为老爷送粥,就看见这信让老爷匆匆烧掉了。”
  “你们以前见过这送信人吗?”
  “从未。”褚穆的夫人再次无力的摇头,衣襟已被泪水浸湿,而眼泪还是汹涌不断。忽然她抬眸诡异的瞧着他们几个:
  “不过我隐约看到了送信人的腰牌。”
  有腰牌的人,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