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皇子野心 上
因此,自从魏荆掌权之后,北傲国整体的氛围,就有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相较于之前,北傲国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压迫于紧张,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之上。
无论是在城中还是乡下,每个人都心惊胆颤地生活着。
尤其是没有什么本领又没有功勋在身的,生活就更是艰难。
这就要说起,魏荆掌权之后施行的第一项措施,那就是重新定义贵族的定义。像一些原来处于贵族地位的人,他们在成为贵族之后就放松了自己,以至于身体素质大幅下降。
他们既不能再亲自上场杀敌,又不能在幕后指挥作战,对于北傲国来说,他们就是阻挡北傲国发展前进的阻碍;而对于魏荆来说,这些人就是阻挡他成为千古一帝的绊脚石。
因此,对于急需人才来扩展北傲国版图的魏荆来说,这些人就确实不应该再占据贵族之位,还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一句话的意思,来侵扰他的耳朵。
于是,一大部分的贵族又被剥夺了自己的分位,然后就由魏荆一手提拔上来的极为得力的干将,将他们放置在了这有限而又极为尊贵的贵族身份之上。
因为这些人年纪也不大,又极得魏荆的赏识,所以人们干脆就称他们新贵族;而北傲国朝堂之上,能够继续安稳坐在贵族位子上,也勉勉强强还能够算得上是被魏荆看到了眼里。
这些人,则被北傲众人称作是老贵族。
老贵族原本应当是北傲国的中坚力量,可发展到了现在,竟也有些式微,反而是异军突起的新贵族,让人觉得气势高昂。
新贵族虽说是贵族,但都是直接听命于魏荆。
这样一来,原本分散在北傲国各个部分的权利,此时就全部都落在了魏荆一个人头上,北傲国的中央集权集中程度,达到了北傲国历史上的空前统一。
后来,在朝堂上的势力逐渐稳定了之后,魏荆就把目光放在了民间。
民间琐事太多,杂七杂八地包含了很多东西。
但是对于魏荆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清除那些游离在北傲国消息之外的人。这些人在暗地里偷偷贩卖着各种各样的消息,这让魏荆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在他的认识之中,只要是进了他北傲疆域的地方,那就都应该是他遗失的地方,就应该是都属于他的。
所以,他在查看吩咐下去的关于玉门客栈那边的消息之时,就同时派出了人手,准备让他们在玉门客栈里留上几日,查探一下玉门客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来头,从而找到破绽,让他能够不费什么功夫就能够将这地方的所有权,再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他思来想去,决定就找魏容来完成这个任务。
魏荆选择魏容,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最首要的就是,魏荆觉得魏容在某些方面与自己十分相像。
比如说他们二人的身世都不怎么好,再比如说,他们的心中都藏有着野心。
他知道有魏容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正好刚刚收拾了一个不长眼色的兄弟。
他魏荆实在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对于自己的兄弟们自然也一点都不会手软,这一点,应该是北傲众人的都早已知道的结果。
于是,当他见到自荐上门而来的魏容时,一点都不想要搭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兄弟。
等魏容锲而不舍地一次又地等候在魏荆可能出现的地方时,魏荆终于打开魏容的资料,细细地查看魏容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看,就发现了魏容饶有趣味的存在。
他看着没有如皇籍的这一点,心中的心思转悠了几圈,就派人去寻来魏容,见面就直接说道:
“我可以让你皇籍。”
魏容还沉浸在魏荆同意召见自己的恍惚之中,正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于魏荆开口,没想到魏荆就直接开门见山地直接提出了他心中所想。
虽然魏容的心中,并没有很看重皇籍这一点。在他看来,皇籍这种东西,虽然听起来好像显得身份尊贵一些,也确实可以获得一些便利,但是于他而言,更多的是一种麻烦。
可是魏荆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反驳。
他的脸上适时露出一丝茫然,随后便突然生出了狂喜,十分激动地对表现出了对于魏荆的感激之情。
魏荆的脸上,露出了满足之意。
他高昂着头,恰倒七分地利用除了意思高傲之意,
“我了解你的这种心情,因为我也曾经如此。
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一副什么德性,我的兄弟们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大部分都是出身于官家小姐的肚子,生下来的一般地位于关注就有了。
接下来只要他们表现得乖一点,让他们的母亲心花怒放,那自然而然的,这些女人的心情就会好。
她们心情一好,自然就想出去将这种心情分享给其他人。
尤其是那些个经常与她自己争奇斗艳的人,自然是要将自己的孩子带出来,用自己优秀的孩子来表达自身的炫耀之情。
炫耀的多了,面色也越来越明亮起来,随后就会受到我父亲更加亲近的宠爱,连带着他们的孩子,也终是落入了我父亲的眼中。
他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凭藉着一些父母的偏爱,便自觉高人一等。可是除了这些东西,他们就实在是不剩下什么了。”
魏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魏容的表情。
他看着魏容的面色随着魏荆他自己所说而变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觉得魏容这个人也不过如此,确实没有什么威胁。
了解到这一点后的魏荆,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轻松了。
他走过去拉过魏容来,拍着魏容的家肩膀,一脸你受苦了的表情,随后便脸色一变,对着魏容义愤填膺起来。
他有些恨恨地说道:
“我们的母亲就算是出身不好,但我们的身上流得还是皇室血脉啊。
我们同样都是皇室血脉,凭什么因为母亲的身份低了一些,就导致我们的身份也变低。他们那些因为母家身份高就自然而然成为受尽宠爱的皇嗣,而我们这些人,却需要经过千辛万苦才能获得那一点点认可,有时候甚至连这一点认可都得不到。
这样想来,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魏容被魏荆的这番话说得泪眼汪汪,面上也浮起了一层薄怒。
他一下子抓住魏荆的手,满怀真诚地对魏荆说道:“陛下,你说的都对,凭什么我就入不了皇籍呢?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就算是生我的人身上有些错误,但这又不是我能够主宰的。
可是那些人,就知道嘲笑我,看轻我,认为我根本就不可能入了皇籍。
我一直都在找一些门路,让我自己能够拥有皇籍,不对,是让我能够恢复皇籍。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我应该有的,为什么我却要跑来跑去,一定要服软卖好脸色,才能得到呢?
我真的是不甘心。
你放心,你今日帮助我恢复了皇籍,那我也不是什么知恩不图报的人,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魏荆等的就是魏容的这句话。
他心中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面上却还是有些为难之意,
“诶,你这话可是说得有些见外了些。咱们两个同病相怜,何必一定要谢来谢去呢?况且,我这里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麻烦,我还是去找别人来做的,万一有危险呢?”
“没关系的。”魏容马上就十分积极地打断了魏荆的担忧,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点用的。”
这样说着的魏容,慢慢地就和魏荆说起了自己几次与商队同行,不算是什么都没有见过的人。虽然不说自己有多厉害,但是还是可以做到一些事情的。
魏荆表面上装作惊讶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毫无波动。
他早就知道了魏容的这些经历,也正是因为为荣的这些经历,他才能想到要让魏容去替自己走一趟玉门客栈。
魏荆装作十分真诚的样子,将前往玉门客栈的任务,郑重地交给了魏容。
这也就是魏容混在南御国的商队中,前往玉门客栈的其因。
不过他之所以要混在南御国的商队里,倒也不是因为魏荆的要求,而是他在外面游荡的那段时间里,听闻到了一些他认识的那位怪异的朋友,出现在南御国境内,便想要跟在这支南御国的商队之中,看能不能得到一些那个人的消息。
不过,他虽然没有得到一些相关的线索,但是对于这支商队还是很感兴趣的。
尤其是面对着那位面容沧桑,却双眼亮晶晶的孟老板时,魏容都觉得这支商队不一般。
当然,那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在一个月后碰到司马婧苓他们,也完全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司马婧苓受伤,栽倒这么一个大坑。
不过这些都是言外话了。
此时的魏容,还挺认真地再给魏荆详细汇报着玉门客栈里的事情。他没有打听到那位的消息,自然也不在意这玉门客栈之中所有人的命运了。
于是他爆出了“沙漠的宝藏”这个消息,吸引着各方的人来找玉门客栈的麻烦,好让他在其中能够浑水摸鱼。
当然,他的这个决定被魏荆知道了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魏荆不知道魏容是从哪里知道的什么“沙漠的宝藏”这一消息,他只知道魏容原来也是个有心眼的,心里头藏了这么一个秘密,竟然还未曾知会过他。
当然他更恼恨的是,魏容知道了这么个东西就知道了,他若是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寻也就罢了,可现在竟然一个人将这个消息给透露了出去,让许多人都知道了。
这万一被被人寻到了这东西,魏容自己还能捞的上什么?
魏容自决意这样做的时候,自然已经预想了上百种魏荆得知此事后的反应,而魏荆,竟然就只采取了最为简单的那个方法,派来了几个人来监视他,还美名其曰是为保护。
魏容笑笑,算是接受了魏荆的这种说法,也默许了这几个人跟在他的身边。只不过转身之后,这几个人就又成为了他手下可以利用的棋子。
魏荆只知道魏容与他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无论是从出身还是对于权力地位的渴望,但是他却忘记了,魏容与他最大的不同点,也是出身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的地方。
魏荆出身于宫廷,而魏容出身于市井。
这就是他们两人最大的差别。
即使魏荆小时候也并不受重视,但是在宫廷之中的生活,与在市井之中的生活还是很不一样的。
在市井之中,面对那些地痞无赖,混子恶霸,仅仅只是忍辱负重是不够的,该伏低做小、极尽谄媚之时,就要做的心甘情愿,真心实意。
魏荆在宫中虽然不受重视,但是他性命无忧,因为他的兄弟姐妹太多以至于已经没有人会对他的性命下手,所以魏荆只是感觉到屈辱,感觉被人冷落,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魏容不一样。
他在宫外的生活十分艰辛,宫中之人本就不愿意承人他们母子俩,将他们赶出宫后也是随意打发,连个钱财都没有,自然也无法顾及温饱。
吃不饱、穿不暖,还时不时的有人来欺侮他的母亲,这种生活之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健康平安地活着才最重要。
只有能够活下去,才能洗刷这一身的屈辱,才能由自己亲手去报这些仇。
所以,当魏容得知魏荆已经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干脆就主动暴露在魏荆的面前,去接近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十分愤世嫉俗,又急切地想要恢复皇籍的人,从而打消魏荆的疑虑。
没想到,魏荆竟然真的就这么信了。
魏容悄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心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