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卑鄙小人
看着凌菡走出校门，姜熠辰迈着步子想要跟过去。
“你干嘛！”方浩伸手拉住他，“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吗？让你不要跟着她！”
姜熠辰用力甩开方浩的手，瞪一眼：“谁告诉你我要跟着她了？我回家也是走这边！怎么？不信？你大可跟来瞧一瞧。”
方浩见姜熠辰的样子有几分嚣张，心里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愿再招惹是非，免得再惹凌菡不开心。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过去。
姜熠辰快步追出校门，一眼看到凌菡正走进一家奶茶店，他疑惑了几秒，接着跟上前。
“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姜熠辰的声音，凌菡多少也有些吃惊，她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人，于是略带生气的开口：“我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的么！你干嘛还要跟过来？”
“你跟我来。”姜熠辰不由分说地拉起凌菡的手，将她拉出奶茶店。
“你干什么！”凌菡生气地想要甩开手，无奈姜熠辰的力气太大，她实在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一路拉着，走了很远，直到一条巷子口。
“你当真喜欢他？”
姜熠辰松开手，轻声问。
凌菡明白，姜熠辰口中的“他”指的是方浩。她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而是撇撇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熠辰低着头，凌菡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一直沉默着，不知是否在生气。
“你不说话……那我走了。”凌菡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突然，姜熠辰拉过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搂住。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知是不是凌菡的错觉，她听着姜熠辰的声音带着哭腔。
“诶？”
凌菡被姜熠辰紧紧搂着，快要喘不过气来，更加难以理解姜熠辰这句话的意思。
“我……我应该记得你吗？”
“果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姜熠辰将头埋进凌菡的肩头，就这样站了许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着不远处传来学校的预备铃声，姜熠辰这才猛吸一口气，松开凌菡。
“先去吃饭吧，待会要上课了。”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想吃什么？”
“啊？哦……”凌菡却糊里糊涂，一时间难以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随……随便什么都可以。”
两人胡乱吃了点晚饭，又结伴回到教室。方浩早已经坐下，正埋头写着什么。看到凌菡和姜熠辰一前一后走过来，他也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
整个晚自习，三人
也算相安无事。
凌菡比平日里安静得多，她始终想着姜熠辰说的那句话，以及说那句话时的语气、表情。
“我应该记得他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她隐隐觉得，又有些东西改变了，但她却不知道改变了的都是些什么，究竟是好是坏。
“给！”
整晚也没怎么说过话的方浩，拍了拍凌菡的肩膀，递上一个厚厚的本子。
“这是什么？”凌菡稀里糊涂地接过本子。
“我的笔记，”方浩回答，“我担心你看不懂，把里面很多内容做了修改，你先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诶？”
“不是说好了，要帮你补课嘛！”方浩笑笑，“我翻了翻你的笔记，实在是太杂乱无章了，以后上课，你还是认真听讲吧，笔记我来帮你整理。”
凌菡红了红脸，她的笔记的确记得不像话，连她自己也看不太懂。
“谢……谢谢你啦。”
“谢什么！太见外了。”方浩抬手摸摸凌菡的脑袋，“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
两人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很是暧昧，自然招来了同学们各种各样的眼神，更有几个男生跳起来起哄。
“哦哦哦~咱们班长的春天来咯~”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班长，最近是不是觉得学习更轻松了~”
其中一个男生，凑到凌菡身前，咧嘴笑得夸张：“哥几个！以后见了得叫嫂子，听到没？”
“嫂子好！”其他人连忙应和。
凌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们几个别闹了！”方浩见状，连忙起身，对着那几个男生挥挥手。
“哎呀呀！班长大人心疼咯~”
“走吧走吧！别把嫂子惹哭了。”
起哄声反而更大了。
凌菡的头低到了桌肚里，半天没敢抬起来。
“你们干什么！”
这时候，姜熠辰从教室外走进来，一把推开站在凌菡跟前的那个男生，回头瞪了瞪那几个起哄的男生：“滚！”
“喂！新来的，你怎么说话呢！”
“别以为你成绩好，有老师护着你，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们跟凌菡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
姜熠辰也不甘示弱：“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惹她不高兴，也就是惹我不高兴！”
“我就惹她了又怎么样？”刚才被他推开的男生，心中很是不爽，此刻冲到他面前，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你能把我怎么样？”
姜熠辰握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冒出来，看得出他很生气。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一行人马上就要打起来，作为“导火索”的凌菡只好站起来打起了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别伤了和气
……”
“我没不高兴。”凌菡拉了拉姜熠辰的胳膊，“你能不能别闹了？你刚到我们班，已经打过一次架了还不够？还要惹事吗？”
而后，她又转头望着那几个男生：“对不起啊！他脾气不太好，我替他向你们道个歉。大家消消气！”
“行吧！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跟他计较了。”为首的那个男生，语气缓和下来，“我们也不该跟你开那种玩笑，你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也向你道歉。”
凌菡笑笑，没有说什么。正好在这时，教室里突然停电了，四处漆黑一片，耳边响起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停电了，也就意味着可以不用上最后一节自习课——当然，这是同学们的想法，老师们可不这么想。
凌菡正打算从抽屉里掏出早早准备好的蜡烛——他们的教学楼有些旧了，时常停电，出现今晚这样的情况，大部分时候，老师们都会提前让学生们准备好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晚赶得巧，正赶在课间。
“冲啊！”
也不知谁高呼了一声，身边的同学们呼啦啦冲出了教室，很快跑下楼。
“走。”
不等凌菡回过神，她已经被身边的人拉着，跟在同学们身后跑了出去。她扭头看了看，黑暗里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但她就是敢肯定，这个人是姜熠辰。因为……没有人像他一样，在炎热的夏季里也双手冰冷。这冰凉的触感太过熟悉，又有些陌生，这种感觉恍如隔世。
待他们全都跑下楼，身后一下子亮起来，来电了。
同学们愣在原地。
“大家快跑啊！”
愣了不过三秒钟，从人群里发出一声吼叫：“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地放声大笑，而后撒开腿使劲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唱着歌。
凌菡也被姜熠辰拉着，加入了唱歌的行列。
她突然笑了，久违的笑出声。
穿越的这些日子，不论是十五年后的2018年，还是七年后的2010年，她都过得很辛苦，时常觉得很累，没有安全感。她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放声大笑了，多久没有活得像个十七岁的少女。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不论是心态，抑或是年纪……
“你是第一次逃课？”耳边传来姜熠辰温柔的声音，“这么开心？第一次见你笑得像个孩子。”
凌菡笑着，没有回答，只是随着众人哼唱着她从未听过的歌。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跑出了校门，奇怪的是，校门大敞着，保安叔叔并没有阻拦同学们，而是笑着目送他们离开。也许，他们也是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想起了他们的青春，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同学们的偶尔的“
胡闹”。
“好了。”姜熠辰松开凌菡的手，转头对她轻轻地笑，“我送你回家吧。”
“现在回去？”凌菡稍稍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
凌菡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回去……我会被骂的哎！”
“嗯。”姜熠辰想来也是，还没到放学的时间，于是又笑了笑，“跟我回家。”
“哈？！”凌菡一蹦三尺高，“你……你要干嘛！”
“给你补课啊。”姜熠辰也学着方浩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凌菡的脑袋，这一次，她忘记了躲开，“他能为你做的事，我同样可以做到。笔记，我可以替你整理，你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老实说，”凌菡斜眼看着姜熠辰，“你是不是拿这件事‘要挟’我妈来着？让她答应你，来我家里吃饭？”
“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
“我只是跟阿姨说，午饭钱，可以从补课费里扣除。”
“什么什么什么？”凌菡瞪眼望着姜熠辰，“你这人未免太卑鄙了吧！听你这意思……给我补课，你本来是打算收钱的咯？”
“不然呢？”姜熠辰挑挑眉毛，“我可不会白白浪费时间。”
“你……”凌菡一时语塞，“你收钱的话……我倒不如去找方浩给我补咯！他才不会跟我提钱呢……”
“可以啊！你去找他吧。”姜熠辰不怒反笑，“我倒落得清闲，还可以天天去你家白吃白喝，如此说来很划算嘛！你觉得呢？”
“哼……卑鄙小人！”
“所以，你接受我的提议了吗？凌菡同学？”姜熠辰笑盈盈地看着凌菡，等待她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