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互相斗气
“凌菡……”姜熠辰走到床边站定，伸手想要摸一摸凌菡的脑袋，最后一秒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胳膊僵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凌菡只是躺着一动不动。
“凌菡？”姜熠辰又轻声唤了一声。
凌菡见躲不过，只好翻身坐起来，红着眼睛望向姜熠辰。
“你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凌菡打断姜熠辰的话，“至少现在不想听……当然咯，你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我们已经离婚了！你选择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何况……何况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总归不会丢下她们不管吧？如果你这么没有责任心，那我真是眼瞎心也瞎。”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被姜熠辰问得烦了，凌菡的声音抬高几分，眼里满是怒气，“你自己闯下的祸反倒问我怎么办？我还想知道，我今后应该怎么办呢！要么，我们直接对外公布离婚的事实吧……你也好早些给她个名分。”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把我推向别人？”姜熠辰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不然嘞？”凌菡嘟囔着，“是你自己选择跟她在一起的，不是吗？你们之间已经有了宝宝，傻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咯……现在又想把责任推给我吗？是我逼着你去找她的哦？莫名其妙！”
“我……”
“还有！”凌菡再一次打断姜熠辰的话，“你能不能坐下跟我说话？个子那么高，很享受被人仰视的感觉吗？我的脖子都快断了！”
姜熠辰愣了愣，随即摆摆手：“我看你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还是另找个时间好好谈吧！我公司里还有事，不打扰你休息。”
他走到房间门口，像是想起什么，转身折返，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床头。凌菡瞥一眼，像是退烧药。
“你……”凌菡多少有些意外，“特地回来给我送这个？家里还有药呢。”
姜熠辰没有说话，转身要走，却被凌菡一把拉住。
“喂……”凌菡的手刚一触碰到姜熠辰的指尖，脸马上红了，但她还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哪怕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哪怕是穿着一身西装，姜熠辰的手依旧冰凉，凌菡不由得更加用力握了握。
手被凌菡拉住，姜熠辰顺势转过头。四目相对间，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嗯。”他轻轻地应一声。
“你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凌菡稍稍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问，“先前对我凶巴巴冷冰冰的，今天又突然对我这样关心，我实在有点害怕。”
姜熠辰面色一凛，用力甩开凌菡的手，看上去很生气。
“哎呀！你先不要生气嘛……”凌菡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我没有恶意的，纯属好奇！你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姜熠辰皱着眉，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啊哈~我明白了。”凌菡再次拉起姜熠辰的手，轻轻地荡了荡，“你是想让我配合你，演给别人看，对不对？真是的！早说嘛~吓我一跳。再者说，在家里就不必这样假装了吧？太累了。”
“凌菡。”姜熠辰突然自嘲地笑笑，“我曾经对你说过很多个谎，你全都信了。现在我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你看，你反而却不信了。”
“诶？”凌菡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唐丽雯的事，”姜熠辰自顾自说着，“我只想问你一句。”
“哦……”
“你有伤心吗？”姜熠辰定定地看着凌菡的眼睛。
凌菡的心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她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伤心了，但是面对着姜熠辰，“我伤心了”这几个字怎样也说不出口——承认了岂不是认输？太没面子了吧！已经离婚了，再去纠结这种人实在没必要。
“有吗？”姜熠辰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嗨！”凌菡只好摆摆手，干笑几声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当然没有啦！我干嘛要难过啊？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继续绑在一起也只能是互相折磨。好不容易分开了，你终于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真的哦……”
姜熠辰死死地盯着凌菡的眼睛，想要透过她的眼神看穿她的内心，无奈，凌菡的眼里只剩下躲闪。
“所以，你刚才哭什么？”他好似看出了什么端倪。
“那是因为……”凌菡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合适的回答，“因为感冒发烧了很难受啊！哎哟……不行了。我的头好晕！你赶紧回公司吧，我……我要睡一会才行。”她一边说着，一边做出“难受”的表情。
姜熠辰冷笑着，继续看她表演。
就在这时，凌菡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两人同时扭头看过去，打电话的不是旁人，却是方瑾瑜。
凌菡偷偷瞄一眼姜熠辰。
“接。”姜熠辰冷淡地开口，“怎么？心虚了？不敢当着我的面接吗？”
“当然不是！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凌菡硬着头皮拿起电话，嘴里不忘嘟囔着，“不过……你不忙吗？刚才不是说公司里有事的么！还不走？你这个老板当得还挺安逸……”
姜熠辰笑笑不说话，笑得凌菡心里直发毛。
“喂？”不管怎样，凌菡还是接通了电话。
“凌菡学姐，”电话那头，方瑾瑜的语调有些急促，不像往日那般沉稳，“你没事吧？”
“诶？我？我没事啊！”凌菡一边答话，一边小心地观察姜熠辰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异样，于是稍稍安心了些，“怎么了？”
“你……你还不知道吗？”方瑾瑜反倒疑惑了，“听说唐丽雯把你开除了。”
“哈？？”凌菡更是一头雾水——这叫什么话？难道自己一直在唐丽雯手底下打工吗？并非没有工作？开除又是什么鬼？
“不管怎么样，学姐，你现在在哪？”方瑾瑜的语气听来比凌菡还要着急，“我马上去找你！”
“我在家呢。”凌菡想想不妥，又补充一句，“姜熠辰的家。”
“OK！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凌菡还是一脸懵，傻愣愣地坐在床上。
“他说了些什么？”姜熠辰忍不住问了句。
“不告诉你！”凌菡故意逗他，“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你！”
“怎么？”凌菡撇撇嘴，“你能在外拈花惹草，我就不能有自己的蓝颜知己了吗？生气啦？真小气！你跟唐丽雯孩子都有了呢，我说你什么了吗？没有吧！所以啊~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打听。”
“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姜熠辰气急败坏的模样，凌菡觉得十分解气。未免事态继续恶化，她随即摆摆手：“开玩笑的啦！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干净得很。聊得是正经事！”
“你们之间能有什么正经事！”尽管姜熠辰有些心气不顺，但还是沉住气又问了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我见你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说，”凌菡眨巴着眼睛，“我刚刚被唐丽雯开除了。”
姜熠辰“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喂……你去哪啊？”
“你别管了。”姜熠辰头也不回地说，“我去解决！”
“解决什么啊……”凌菡只觉得姜熠辰的话很是莫名其妙。但姜熠辰已经带上门，快步走下楼，将她的问话隔绝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