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方夜谭
她转身走回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方瑾瑜的号码。
不成想，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很快挂断了。
“咦？？”
正当凌菡疑惑之际，微信传来一条消息，正是“金鱼”。
“我在开会。有事吗学姐？”
凌菡撇撇嘴，打了几个字过去：“算了！你忙吧。”
“我不忙。”
信息很快又传了来。
凌菡对手机的操作还不太熟悉，一时间又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好握着手机发起了呆。
“这边很快结束，学姐，把你家的位置发来，我很快赶过去。”方瑾瑜又发来一条微信。
“位置？”凌菡微微皱眉，“我怎么知道……”
“我忘了……”她只好这般搪塞过去。一面又很疑惑——“奇怪！他竟然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好在，下一秒方瑾瑜提出了折衷的法子——“这样吧学姐！我们十五分钟之后在昨天遇见的地方碰面，如何？”
“如此甚好！”这个提议，正合凌菡心意。
放下手机，凌菡飞快地洗漱完毕，换上一套看上去“比较顺眼”的衣服，满意地出门了。她打心底喜欢方瑾瑜这样的男生，干脆利落，不问缘由。若非自己稀里糊涂“嫁”了人……
“嗨！反正我很快就要离婚了。”凌菡倒蛮会自我安慰，拿上手机和钥匙，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下两个台阶，只听从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去哪儿？”
“哎哟！吓死我了！”凌菡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抬头望去，却见姜熠辰正冷着一张脸，从身后朝她走来。
“你去哪儿？”姜熠辰又问了一句。
“你……你怎么来了。”凌菡稍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眨眼的频率更显得频繁，“怎么躲在楼上？你没钥匙吗？敲门也可以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问你想要去哪！”姜熠辰似乎有些生气，涨红了脸。
“喂……”凌菡松开紧握着衣角的双手，肩膀微微下沉，不满地瞪着姜熠辰，“我去哪儿，还得跟您汇报不成？您老人家是不是管的有点管？”
“你又要晕倒在路边才痛快？！”姜熠辰更加生气，脸色由红转白，眉头紧锁。
“啊哈？”听了这话，凌菡倒笑了起来，“你没事吧？居然会关心我？”
“我只是担心你再胡闹下去，会耽搁我们办理离婚手续。”姜熠辰的态度依旧冷淡。
“放心吧！不会耽误的。”凌菡耸耸肩，“你放在我床头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如果你很着急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啊~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现在不行，我得出去办点事！”
“你要去哪儿？做什么？”姜熠辰再次问到。
“秘密。”凌菡神秘兮兮地冲姜熠辰笑了笑，“不要偷偷跟来哦！反正~你也跑不过我！”说罢，拔腿就跑。
“你！”留下姜熠辰站在原地愣住了神。他不止一次的怀疑，凌菡是假装失忆，不过是为了作弄自己。
待凌菡迷迷糊糊地找到昨天与方瑾瑜相遇的地点，方瑾瑜已经早早等在了路边。
“学姐！”他对着凌菡招了招手。
看着比自己“大”了一轮的男人，称呼自己为“学姐”，凌菡忍不住撇撇嘴，暗骂几句。
“喂……”她走到方瑾瑜的身边，别别扭扭地开了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学姐了？怪怪的……”
“诶？”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凌菡昂着头，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不要套近乎为好。”
“那……”方瑾瑜笑着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学姐？”
“又来了……”凌菡吸了吸鼻子，“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啦！凌菡。”
方瑾瑜只是笑，却没有改口。
“话说回来~你是我高中的学弟吗？哪一届的？”凌菡突然好奇，“我的记忆停留在2003年，你是在那之后出现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方瑾瑜摇摇头：“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啊~原来如此。”凌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小声地嘟囔一句，“我竟然能考上大学？恐怕不是什么好学校。”
“不会啊。”方瑾瑜似乎听到了凌菡的话，依旧笑着，“我们的母校虽说不是211，也不是985，但好歹是个重本，算不得很差。”
“哈？”凌菡吓得打了个嗝，瞪圆了眼睛，“不会吧！难道我高考的时候作弊了？考神附体了？”——昨儿个晚上，她刚翻出毕业证书，还没来得及细看，姜熠辰便闯进了门，这才没看清学校的名称。
方瑾瑜被凌菡的话逗笑：“学姐，你真会说笑！”
凌菡低下头，陷入了沉思——“难道说，因为我穿越了时空，所以过去的一切也跟着改变了？否则的话，是什么样的动力，才让我这个学渣变成了学霸？除了作弊，怕是没什么可能。啧啧啧！”
对于凌菡来说，“考上重点大学”比“穿越时空”更像是天方夜谭。
“对了学姐。”方瑾瑜突然轻轻地拍了拍凌菡的肩膀，“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凌菡抬眼看着他，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到，“那什么……你陪我去理发吧？我……我找不到路。”
“呃……”方瑾瑜愣了愣，迟疑地点点头，“好。”
“再陪我去买点衣服。”
“好。”
“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不会。”
“那就好！”
凌菡可算是放下心来。可她不知道的是，在身后的不远处，姜熠辰正黑着一张脸看着两人。
“上车吧。”方瑾瑜领着凌菡来到自己的车子旁，拉开了车门。
凌菡顿时来了兴致，一下子跳进车里，转脸对方瑾瑜说：“改天，你教我开车吧！”
“诶？”
“我忘了怎么开车。”凌菡随口说着，她在心中不由得暗喜，“失忆”可真是一个万能的说辞，可以将所有解释不通的事情搪塞过去。
果然，方瑾瑜对她的说法，丝毫没有怀疑。
“好。”
“方……瑾……”不过才一晚的时间，凌菡已经将方瑾瑜的名字忘得一干二净。
“方瑾瑜。”方瑾瑜却不生气，“学姐还是叫我金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