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我不信鬼神
山坳中再次回荡起喝问声，“来者何人？到我巫族圣地有何贵干？！”
秦牧野朗声回道，“燕京秋家上门女婿秦牧野！代族中大伯，特来拜谢巫族族长大巫医，巫行天！”
第二次的回答和第一次的回答，毫无差别。
当秦牧野话音落下。
山坳中回荡起声音，稍显缓和，不再像此前充满敌意，“你们在这里先等候片刻，我进去通报族长！”
“有劳小兄弟！”
秦牧野对着山坳，微微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好说好说——”
山坳中响起一声大笑，便沉寂下来。
这时候，姜道璃皱起眉梢，嘀咕道，“听声音，那发声的位置，距离这里最少在两里地之外，那人怎么知道的我们的一举一动？！”
秦牧野温淳笑笑，揶揄道，“谁告诉你在两里之外？！”
姜道璃道，“自然是我听声辩位，听出来的！”
秦牧野笑眯起眼道，“瞎搞——那小老弟，明明就蹲在咱们两点钟方向大概两百米的一株树的树杈上，嗯，现在下来了——正在向建在山坳里的一座茅屋跑去——”
姜道璃皱起远山眉，惊奇道，“我的神念可以探查到方圆百米的范围，虽然比起你差那么一丢丢，但是你的元神道神念比我也强不了多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秦牧野呵呵一笑，道，“我吹牛皮不行啊？！”
未免，打击姜道璃的自信心和自尊心。
秦牧野没告诉她真相。
他的元神道已修炼到第九重，马上就能修炼出元神小人。
此时他的元神道神念覆盖范围，能达到方圆一里地。
“切！”
姜道璃闻言美眸中露出一抹，我就知道你在吹牛比的鄙夷目光。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
在秦牧野的神念探查下，跑到茅屋的黑瘦小伙儿，溜出茅屋，向山坳进口这边跑来。
那奔跑速度，简直和小猎豹有的一拼。
嗯，精神小伙儿，非你莫属。
也就半分多钟吧。
黑瘦小伙儿跑出毒瘴弥漫的山坳。
站在秦牧野姜道璃面前，面不红气不喘，咧嘴笑道，“嘿，你们好，族长爷爷让我领着你们去见他。”
“有劳小兄弟了！”秦牧野温淳笑笑。
姜道璃看着黑瘦小伙儿，却忍不住问道，“刚才是你跟我们说话吗？我听声辩位，你应该在距离我们两三里地之外的地方，你在那么远的地方，怎能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
黑瘦小伙儿咧嘴笑笑，道，“秘密，这是我们巫族的秘密，不能告诉姐姐！”
不说拉倒。
姜道璃傲娇的翻个白眼。
“哥哥，姐姐——里面都是毒瘴！”
黑瘦小伙儿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盒子。
一手一个递到秦牧野姜道璃面前。
“小盒子有养着专门避毒瘴的蛊虫，哥哥姐姐拿在手上，就不会给毒瘴所伤！”
“哥哥姐姐，族长说你们是巫族的贵客，让我一定要招待好你们！”
区区毒瘴，对于秦牧野和姜道璃来说，洒洒水——
不值一提。
“谢谢小老弟——”
秦牧野本不想收，不过看着黑瘦小伙儿，真挚的眼神。
不由笑眯着眼，伸手拿过小盒子，握在手上。
见秦牧野拿下小盒子。
“谢谢！”姜道璃礼貌道声谢，也伸手拿过小盒子，握在手心。
姜道璃和秦牧野此来，虽然是找大巫医，讨要说法，但是罪责在大巫医。
对于黑瘦小伙儿的善意，她的家族教养，不允许她，视而不见。
“哥哥，姐姐，你们跟我来吧！”
见秦牧野姜道璃收下小盒子，黑瘦小伙儿转过身去，领着秦牧野姜道璃走进山坳。
走进山坳。
秦牧野问黑手小伙儿道，“小老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黑瘦小伙儿微微顿了下脚步，向秦牧野呲牙笑道，憨厚道，“哥哥，我叫巫天马。”
巫行马？
听到黑瘦小伙儿报出的名字。
秦牧野微微一怔。
巫族有三大姓氏，巫氏，列氏、丽氏，其中以巫氏为始。
也就是说。
这名叫巫天马的黑瘦小伙儿，是正统的巫族后裔——
山坳深邃也长，长度大概有三公里。
周边灌木丛生，是不是有几条毒虫窜出来，向秦牧野姜道璃吐信子。
不过应该是忌惮巫天马的存在。
冒头出来的毒蛇，毒虫，也只敢在远处徘徊，不敢靠太近。
走了十几分钟。
走出山坳，眼前豁然开朗——
出现在秦牧野眼前的景象，简直如桃花源记中的世外桃源。
目光所及，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这时候应该是到了饭店，家家户户，飘出袅袅炊烟。
一条清澈的溪流，穿过寨子，不少身穿苗疆服饰的妇女，在溪边或是淘米，或是洗衣服——
三三两两的孩童儿，围在大人身后，嬉戏打闹。
“哥哥，姐姐！”
巫天马抬手一指远处，建在半山腰的茅屋，“我们族长就住在那间茅屋！我领你们过去啊——”
“走吧！”秦牧野笑着点点头。
巫天马向秦牧野咧嘴笑笑，大步向前走去。
“天马，寨子有来新朋友了啊——”
“是啊，哥哥姐姐，是来找族长的——族长爷爷说哥哥姐姐是贵客——”
一路走来，路过小溪，不少忙碌的妇人脸上洋溢着简单幸福的笑容，向巫天马打招呼。
有一说一。
在苗疆圣地见到的这幅民风淳朴，幸福和谐的画面，和秦牧野想象中的画面，差距很大。
在他想来，苗疆圣地，该是神秘且强大的巫族聚居地。
该是到处充满着危险之地。
但是没有想到。
巫族圣地和普通的苗寨没什么区别。
穿过寨子。
最终，巫天马领着秦牧野姜道璃来到，那处建在半山腰的茅屋门前。
正事巫族族长，大巫医，巫行天住处。
“族长爷爷！”
巫天马上前敲门，呲牙喊道，“我把哥哥姐姐领来了！”
茅屋里传出一声苍老如历经沧桑的嗓音，“天马，请两位贵客进来吧！”
“好的族长爷爷！”
得到屋里大巫医的首肯。
“哥哥，姐姐，你们进去吧！”巫天马推开门，侧身往出位置，请秦牧野和姜道璃进去。
“谢谢天马！”
秦牧野向巫天马温淳笑笑，便和姜道璃走进茅屋。
当他们一进到茅屋，站在外面的巫天马便将两扇木门关上。
茅屋正堂，四处燃着油灯，虽不甚明亮，但也不至于太昏暗。
秦牧野和姜道璃并肩站在正堂中央。
望住坐在堂前主座上，身穿苗寨服饰的头戴毡帽的老人，笑眯眯地问道，“您老就是巫族族长，大巫医，巫行天？”
大巫医巫行天点点头，缓缓道，“大祭司，今早上心血来潮，替我占卜过一卦，说今日黄昏，会有两位贵客登门！”
“言说，两位贵客，是我巫族福星！”
秦牧野笑眯起眼，说道，“大巫医，贵客不贵客，不福星不福星的另说，我此来只是，想问出一件事。”
“秋怀仁得到的弑神蛊，出自哪位巫医之手！”
大巫医巫行天，点头道，“出自老夫之手！”
哦吼？
巫族的人都这么耿直吗？
不哔哔，不扯谎？
直接承认？
秦牧野闻言眼神一亮，望住大巫医巫行天，笑容玩味道，“那大巫医可知，秋怀仁，得到弑神蛊，下要下给他的父亲！”
“知晓！”
大巫医巫行天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懊悔，缓缓道，“可是，我和二弟三弟，游历燕京，欠下怀仁老弟大恩，老夫明知他得到弑神蛊，会不顾伦常，给自己亲生父亲下蛊，但是，老夫也莫得法子阻拦啊——”
“老夫也劝说过怀仁老弟，说那名利，一切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最终不过是一捧黄土！”
“怀仁老弟，非是不听啊，一意孤行，为帮他的公子谋求集团职权，有悖伦常，给他亲生父亲下蛊！”
秦牧野笑眯起眼道，“大巫医倒是明事理，但是秋怀仁手中的弑神蛊，毕竟出自那大巫医之手，好在我在南美去到灵魂领，补全秋老爷子的神魂。”
“否则秋老爷子此时已经驾鹤西去！”
“我此来，没别的意思，只找大巫医讨要个说法——”
大巫医巫行天，颤巍巍的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秦牧野身前三步处站定。
弯下腰，低下头，缓缓道，“我垂垂老矣，秦先生若想为邱老爷子讨回公道，拿走我这条老命便是！”
“老夫只求和秦先生结个善缘，等到我巫族有难之时，秦先生能鼎力相助！”
额——
大巫医这么说，好实诚……
的说——
实诚的，实在是，让秦牧野，都不好意思过粪为难大巫医。
秦牧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问道，“大巫医是想用自己的命，让我和巫族结个善缘，等到巫族有难之时，想要我鼎力相助？”
“那不知巫族何时有难？”
“不知！”
大巫医巫行天摇头道，“大祭司，只推演出我巫族在不久的将来，会面临一场灭族之灾！”
“具体时日，大祭司推演不出！”
“不过，今日早上大祭司，心血来潮，推演出将有两位贵客拜访巫族圣地。而两位贵客与我巫族大有福缘，可助我巫族免去那场灭族之灾！”
“不好意思！”
秦牧野温淳笑笑道，“大巫医，我本人不信鬼神！我善于谋划，在我看来一切的巧合，都是有心人的算计！”
“我本人懒散的一匹，逃出西德，只想安静的享受生活的美好，不想卷入太多纷争！”
“巫族该有此次灾厄，该是你巫族的命运，至于帮你巫族度过灾厄！”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能在华夏待多久，或许半年之后就要回西德！我并不能保证能及时赶来帮你巫族！”
“一起自有上天的安排！”
大巫医巫行天缓缓摇头，道，“秦先生，我族中的大祭司，既然推演出你和这个姑娘，能帮助我巫族度过这次灭族之灾，那么你和这位姑娘，就一定能帮助我巫族！”
秦牧野审视着大巫医巫行天满是皱纹的老脸。
不禁莞尔，问道，“大巫医，你似乎很笃定的相信你族中的大祭司的推演之术？！”
大巫医巫行天道，“大祭司能通神，每逢巫族有什么灾厄，大祭司总能得到神的指示！”
这么吊的吗？！
秦牧野出身盛世秦家，自然知晓一些凡俗百姓不知道的秘闻。
鬼神之说，不过是一些元神道修士，搞出来的名堂。
又或者，一些山林中的飞禽走兽开了灵智，搞出来来的一些小名堂……
于是。
秦牧野温淳笑道，“我不信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