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另一个思路
一个人留着到腰部的长发，一个人则是留着莫西干的发型。前者染成了大红色，后者则是染成了绿色，花花公子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另类的情侣发型。前者穿着类似于比基尼一样的上衣，花花公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衣服，露出的肩膀和肚皮上，皆纹着纹身。而后者，则是在两侧的头皮上纹着一连串花花公子看不懂的单词。
两人互相搂着，有说有笑跟着王戈往外走，说到了动情之处，短发还拉过了长发的头来，重重啄了一口。
“没见过非主流还是怎么着？”水粉说道：“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个时候可个性多了，当然，也有钱多了。”
“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那个短发，是个女孩。”花花公子说道。
水粉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花花公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思想还这么传统么？两个女孩子又不是不能谈恋爱，看你少见多怪的样子。”
“我想，这个案子可能有另一个思路。”花花公子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钟楚天的毕业照片来。
“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是男孩子呢？”花花公子说道：“的确，这个时代早就变了……”
“二楼的钥匙给我。”
从水粉手上接过了钥匙，花花公子朝着二楼跑去。
“神经。”留下了一脸迷茫的水粉说道。
时间上也差不多了，花花公子连忙用心声呼唤着推理者，不消片刻，他的脑海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确定凶手了么？”
花花公子打开上锁的办公室，三步并作两步走，将那张照片拍在了桌子上：“林朝先找到了魏文亮，魏文亮并不是凶手。”
“如果魏文亮不是凶手，那么我们的推论就偏了。”推理者对这个结论并不十分意外，他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我说的那几点，应该还是符合的。这是凶手深层次的心里状态，不会变的。”
推理者说得斩钉截铁，花花公子也不绕弯子，直言说道：“如果说，这个人是一个女人呢？”
“女人？”推理者听到花花公子的话，几乎没有疑惑：“你的意思是，一个男人的灵魂，困在了一具女孩子的身体里。”
花花公子耸了耸肩：“人的大脑多么复杂，我们两个深有体会，既然我们的身体里能同时存在好几个灵魂，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身体里，不会存在一个男性的灵魂。就好像，我们身体里也有一个女性人格来着。”
“七十年代，美国学者首先用跨性别这个词，来形容这么一种人——一个人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的生理性别，而相信自己应该属于另一个性别。天生的或者后天形成的都有可能，这要具体分析。”
“一个跨性别者，她的性取向……”
花花公子还没有问完，推理者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他打断了花花公子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想你应该听过这样的软件，在该软件上选择性别，多达几十种。其中跨性别者生理的性别，和心里的性别不一致，通常按照心里性别进行区分。”
“如果他身体性别是女性，心里性别是男性，那么他喜欢女性，这是正常的异性恋。如果他喜欢男性，那么这是同性恋。而外人从他的身体性别上看，就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总之，一个人的精神和心理状态是千奇百怪的。你能想到这一点，给了这个案子一个全新的方向。”
花花公子只是说道：“刚才在酒吧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对女性情侣。其中一个，完全是男性的打扮，男性的动作，在昏暗的场景里，任何人看到，绝对会以为她是个男孩子。但是依旧有一点暴露了她……”
“喉结。”推理者说道：“是喉结。”
花花公子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我们是遭遇过凶手的，和凶手对招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凶手是一个身材很匀称的人，按道理来说，他的喉结一定十分明显。但是直到刚才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他的脖子，几乎毫无突起。我想，他可能是一个女人……”
推理者说道：“我忽略了一个本应该注意的细节。你说的不错，凶手的确极有可能是一名生理性别为女的女性。昨天的血液报告还没有出来么？”
“为了找到凶手，安画微决定做一个最细致的检查。”花花公子说道：“还要一段时间，才可能出现结果。这张照片，钟楚天的毕业照。女生学化学的少之又少，他们班里，拢共也没有几个女生。”
“一共三个，被男生们簇拥在中间。”花花公子说道。
“三个？”推理者问道。
“我想你也意识到了。”花花公子用手指了指一个女生：“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觉得只有两个，如果不是他们老师告诉我，我也不会想到这个也是个女孩子。而且这是集体照，每个人拍的也不是那么清晰，会认错很正常。”
推理者看着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子。
如果不是知情人，仍谁也会觉得这是一个男孩子。她的皮肤偏黑，和旁边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留着一头斜刘海的短发，连眉毛都没有超过。尤其是她微胖的体形，看起来倒是很壮，综合看下来，不让人认为是男孩子都难。
“和旁边那两个肤白貌美的女孩子相比，只有三个人，是她的概率最大。她最符合你说的那些，人长得丑，而且他们班的班主任说过，他们班一共三个特困生。钟楚天和魏文亮两个男生，剩下的就是这个女生。”
“你觉得会是她么？”推理者问道。
花花公子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马上就又快到凶手杀人的时间了。我想如果有一点线索，就要去做。”
推理者“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那就马上行动吧。”花花公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