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另一条左腿
此刻是凌晨四点多钟，她正载着马鑫鑫往案发地点去。在接到林朝先的电话之前，她首先接到了闫知著的电话。电话中，闫知著告诉李佩佩，榆州市又发生命案了。这一次，一名女性被害者，失去了一条左腿。
此刻，闫知著也在前往犯罪现场的路上。
“这么快就有了新的被害人，看样子这个快乐杀人犯，一旦杀人就停不下手了。”闫知著对着车上的队员说道：“这一次，被害人失去的是左腿。上一次，被害人失去的是右腿。从这一点上看，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
叹口气，闫知著说道：“不过一切到了现场再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报警人是一名清洁工，她……”
闫知著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李队长？”闫知著问道：“有什么事？”
“我是马鑫鑫，李队长在开车，她让我告诉你们，这件案子和三年前灵水市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马鑫鑫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
“没有任何关系？这么肯定？”闫知著问道。
马鑫鑫说道：“没错，林朝先找到了灵水市十字架案的真正凶手，她是一名女性，而且不是快乐杀人，是情杀。因此你们之前的推测全部都是错误的。林朝先推测，这件案子可能和肢体的关系不大。”
“关系不大？”闫知著摇着头：“你们队长知道，又有一个女孩子的左腿被凶手砍掉了。你们赶紧来现场。”
“嗯。”马鑫鑫回答道。
挂断了电话，闫知著说道：“林朝先白去灵水市了，那件案子和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关联。”
“作案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花花公子有些不太相信：“结果不是一个人作案？”
“林朝先找到真正的凶手了。”闫知著说道。
“那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吐死鬼问道。
“这就是快乐杀人最难猜测的一点，我们永远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人。”温雅说道：“只能先看到被害人再说了。”
当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有警戒线了。附近派出所民警率先赶到了现场，并且将整条街都封了起来。闫知著站在大街中间，抬头看着两侧的建筑。这里是一排老式楼，楼层只有六层楼高，外墙的墙皮多处斑驳脱落，看起来并没有住多少人家。
不过闫知著还是看到了摄像头，这摄像头也是老式摄像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吐死鬼。”闫知著安排道：“看到脑袋上的摄像头没有？马上把监控资料找来。看看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知道。”吐死鬼点了点头。
闫知著将警戒线拉高，安画微等人低头钻了进去，最后闫知著这才走进来。
尸体就躺在地上，在老式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她皮肤蜡黄。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短裙下一只左腿已经不见了。血液顺着地势流了一地，凝固成一大片的红色花朵，绽放在尸体的背后。
“OL啊。”花花公子说道：“看她这身打扮，应该是已经参加了工作的职业女性了。这附近有什么公司？”
一名派出所民警摇了摇头：“没有，你看破旧的地方，像是有什么公司么？她可能住在附近，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安画微蹲在了尸体旁边，她首先看着的，是尸体左腿的断裂处。皮瓣层次不齐，有许多齿状痕迹，但是整个骨头横截面相当平整。这样的伤口横截面，和第一具女尸的伤口横截面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同样是用一种锯子锯下来的。
“凶手应该是同一人。”安画微斩钉截铁说道：“两具尸体，都是在晚上被发现的，这案子传播范围不广，应该不会是模仿作案。也就是说，这是凶手找到的第二个目标。不过一个是女大学生，一个是办公室女职员，看不出这两个人的共同点在什么地方。”
安画微举起了女尸的手来：“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
“往指甲里看。”安画微说道。
“这次指甲里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温雅说道。
“没错。”安画微拿出了一根针来，轻轻将她指甲里的纤维挑出来：“蓝色的纤维，看上去像是什么衣服的布料。看她手的样子，曾经剧烈挣扎过。”
安画微又指着对方的嘴说道：“看到没有，女尸的嘴上还有被掐过的痕迹，这是生活痕迹，我猜测，女尸死了并没有多长时间，从尸体的僵硬程度……”
安画微轻轻拉开了女尸的眼皮：“以及从她的瞳孔上看，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到五个小时。具体的时间，我需要进行精确的解剖。三到五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
“那么这蓝色的纤维，应该是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闫知著说道：“只不过，这一次凶手似乎没有那么斯文？”
“不清楚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安画微将证物袋都交给了温雅：“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凶手的确很自信。在这样的街道上杀人，除了摄像头之外，两侧都是居民楼。但凡有一个没睡觉的，或者死者发出了求救声音，他都可能会被当场抓住。”
“的确是丧心病狂了。”闫知著说道。
花花公子在尸体身边踱步，最后开口说道：“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了吧，血液这么多。”
“嗯。”安画微点了点头：“从血液的量上看，的确是这个样子，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血液的痕迹也很匹配，错不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花花公子说道：“这位女尸的鞋去什么地方了？凶手应该没有恋足癖吧？如果这附近没有公司，那么再远一点呢？我怀疑，这个女职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甩开了高跟鞋，一路跑到这里来的！”
“查！”闫知著说道：“马上调查。”
温雅耸耸肩：“果然一遇到女性被害者，你的观察最为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