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全都是棋子
脑海中，推理者就那样盘腿坐在光束外，抬头看着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的表情此刻很滑稽，像是哭又像是笑：“我明白了，我就是这个戒治中心里的鸟人呗。”
推理者几乎被花花公子逗笑，他说道：“刘山的第二步就是，让所有盟友都为他们所用。”
花花公子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之前我倒是和张陌生谈过，张陌生告诉我。是让他开了二楼和三楼所有盟友的门，救了他们的命。他们虽然有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但是遇到危险逃跑，倒还是人类的本能，至少，他们还没有被完全改造。”
推理者摊了摊手：“所以我才说，行善一定要有行善的方式，如果提前暴露，这些人的下场就只能是死。现在看来，张陌生应该做得很好，没有造成人员受伤，是么？”
“的确是。”花花公子说道：“二三楼的人没有伤亡。不过听你的意思是，刘九州想要牺牲这些人是嘛？”
推理者点了点头：“这场麻烦越大，他们就越好脱身。到时候死的人，失踪的人，杂七杂八加起来，衍生出来的各种事情，怕是一个省的警察加起来，也足够忙活的。”
花花公子拍着桌子：“没错，现在我其实都有点恍惚，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多长时间没睡觉了。现在两个市的公安局，调派了这么多人手，都是一个人当五个人那么用的。办完这案子，至少我得睡个三天三夜，要不然的话，我怕宿罪会猝死。”
推理者深呼吸了几口气：“我能感觉到。我们共用着一个大脑，之前我在解密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困意。不过这不算什么，刘山的这一招好在，等警方反应过来之后，他们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尤其是你，等你死了之后，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是黄金劫案的凶手。”
“你说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花花公子问道：“如果说我被用来拖住最厉害的石坚，那么其余盟友呢？”
“用来拖住守卫，用来拖住教官。”推理者说道：“只有你一个人，他们还没有办法逃跑。即便你拖住了石坚，还有众多教官。你刚才告诉我，很多盟友都冲着后面的操场去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花花公子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反正郑帅是来找我麻烦的，因为黄宽的事情。”
“这是其一。”推理者说道：“你仔细想想，为什么郑帅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经过了推理者这么一提醒，花花公子立刻明白了：“按道理来说，这个计划应该只有我，李纹龙，刘九州，还有那个半中间加进来的刘山知道。郑帅绝不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是我们中间有人暴露了计划内容……”
“恭喜你答对了。”推理者说道：“那么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所以我才说，从一开始，你就是一个棋子。中秋节这个计划，想必从你没来之前，所有盟友都已经计划好了。你的到来，只是让刘山多了一重保险，让这个计划更加完美而已。”
“起火就是信号。”推理者继续说道：“起火之后，所有一楼的盟友开始逃跑。当然这是一个不可控的过程，有的盟友出来就奔向操场，为的是从后门逃跑，有的盟友大杀四方，要将自己一肚子的怒气都发出来，不论他们怎么选择，刘山都是安全的。”
“我明白了。”花花公子说道：“难怪那天晚上，我看到很多人都往操场这边跑了过来。这实在让我有些纳闷。现在想想，刘九州和他们，应该也有一种计划。他们召集了一小部分人，趁着大火往操场后面的那门跑，一定是刘九州告诉他们，围墙后面有一扇后门，可以安全逃出去。”
推理者很是欣慰，他站了起来：“没错。要我推测的话，所有成年盟友，除了你被蒙在鼓里之外，所有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个计划。他们早就定好，中秋节时，一起逃出去。而那些未成年人，则是这群成年人的棋子。等着火了，他们将那些未成年人放出来，那些未成年人脑袋发热，最容易被蛊惑。做一些冲动的事。”
花花公子叹口气：“的确，参与杀人的，几乎都是那些未成年人。”
“他们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推理者说道：“学生们年少轻狂，做事往往不考虑后果，偶尔有理智的人，被夹杂在浪潮之中，也是身不由己。我总说，善良更需要方式，行善的人一定要聪明，以善为出发，不经过思考，结果很可能截然相反。只是学生们，多半不懂这一点。”
“嗯。”花花公子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清楚了。等一切都乱成一团，我牵制住了最厉害的石坚，盟友们牵制住了后门那些打手，而那些未成年人，则是牵制住了大批的教官、平房里商户以及家长。”
“一切都乱起来的时候，戒治中心大门，反而一个人都没有了。”花花公子脸上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这个时候，只剩下清醒的刘九州他们知道要做什么。刘九州是开锁高手，他打开正门的锁，悄悄溜了出去，从此消失在了夜色中。”
推理者认真盯着花花公子：“这就是整个逃跑计划。你只是这个计划里，应该第一个牺牲的棋子而已。看样子他们对石坚的能力很了解，知道整个戒治中心，只要遇上了石坚，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总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花花公子说道。
“只要记住两点，第一，所有人都是聪明人，没有人是傻子，只是总有人更聪明而已。第二，一个陌生人忽然和自己打得火热，那么一定有所求，尤其是那些忽然对你好的不得了的人，他们可能需要你用命来做代价。”
“但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花花公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