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感情的俘虏
胭脂叹口气说道:“人啊,不是在欺骗别人,就是在欺骗自己,你说的这话谁信啊。女朋友是你自己的,有什么事情还要你自己去面对。你要是有宿罪三分之一死皮赖脸不要脸的劲儿,我看如今你们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我无奈说道:“我可是从来都不追女孩子的,都是女孩子追我。我记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喜欢我的小姑娘能从教室门口排队到女厕所最后一个坑位,那时候我每天都换一个对象,直到我从孤儿院离开,我一看,呵,还有一半人没轮到呢,这把那些小姑娘给伤心的啊,天天以泪洗面,寻死觅活的。”
“真他妈花心,以后谁敢做你女朋友。”胭脂看着张秦睿问道:“这小子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么?”
张秦睿还在发呆,含含糊糊开口说道:“啊?哈,是吧。”
我拍了拍胭脂的肩膀,示意让张秦睿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吧,现在张秦睿哪儿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小弟们窸窸窣窣的跟着我们一块上了楼,我站在楼梯上扭头往下看去,就见张秦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酒吧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照在地上,飘飘摇摇,像是要跟着燕子一块离开了。
上了楼,来到了胭脂的办公室,她开口说道:“李建文的事情……”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多问。”我步步靠近了胭脂,逼得胭脂不断往后退去:“你看现在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正是做点什么舒服的时候。”
胭脂轻轻吞了口口水,柔柔说道:“大白天的,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终于将胭脂逼在了桌子上,让她退无可退:“这种事情就是要现在做才刺激,才爽。”
胭脂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那我把窗帘拉上吧。”
“想不到你还蛮有情调的。”我说道:“那也好,我看电视里,人们都是这么做的。”
“现在的电视都这么露骨了么?”胭脂拉上了窗帘,顿时屋子里黯淡下来,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只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朦胧的画面。
我坐在了椅子上,对着胭脂说道:“行了,现在把你的工具拿出来吧。”
“工具?”胭脂的脸微微一红:“这是不是玩的有点大?”
“大么?这不都是平常的做法么?”我开口说道:“去拿两根粗一点的蜡烛。”
“好。”胭脂走进了办公室的套间。
“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从胭脂的冰箱里拿出了她自己酿的酒来,又拿出了两个高脚杯来,一前一后的放在了桌子上。到时候,两个蜡烛往旁边一放,这简直就和电视里的演的那样没什么区别,西方贵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嘛。
我等了半天,都不见胭脂出来,只好喊道:“胭脂,你能不能快点,我都等不及了,这一会儿都软了。”
“催什么催。”胭脂终于从套间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两个长长粗粗的蜡烛。
“喝个酒你还换一身睡衣啊?”我开口说道:“我还没见过这样喝酒的人呢,赶紧把蜡烛点起来,这木塞子都快软了,一会儿可不好开了。我看电视里,人家外国人喝葡萄酒的时候都是这个气氛,我小时候还以为他们是有多穷,连电都没有,哈哈。”
“不是,你干啥去啊?”我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比大中午的喝一杯温度示意的冰葡萄酒更爽的事情呢?怎么刚才说的好好的,现在你不喝了么胭脂?”
“滚你大爷。”胭脂直接将两个蜡烛朝我扔了过来,开口说道:“你就抱着酒瓶子喝吧。”
我赶忙用手接住了两根蜡烛,不由扯动了我的伤口,疼的我是龇牙咧嘴:“我的娘啊,你这翻脸的速度比我翻书还快。”
“你说啥?”胭脂扭过了头来。
“没啥,我这个人从来不看书,哪来的翻书一说呢。”我赶忙说道。
“喝完自己滚,我要睡觉了,一天起来就是你们这些破事来回折腾。”说着,胭脂重重关上了门。
我则是坐在了办公椅上,安静的喝着葡萄酒。在朦胧的环境下,窗外的声音似乎都已经听不到了,一种无比宁静的感觉在我心中氤氲,胭脂也没有关门,就那样躺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我脑袋里一片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六年前,我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如果世界有一个时间暂停按钮,我想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其实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五六年过去了,原来的那个她已经早就嫁给了别人,听说过得很是幸福。燕子的话不无道理,有些人,就是适合普通而幸福的生活的。
不知不觉中便已经将一瓶子葡萄酒饮尽,我轻轻走向胭脂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水渍很是不雅,和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是截然相反。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呢,爱人,情人,还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我轻轻的俯下了身子,在胭脂的嘴巴上亲了一口,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这才顺着楼梯来到了一楼的舞池,张秦睿依旧一个人独坐在那里,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张秦睿赶忙清了清嗓子,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扭头看过来说道:“哦,宿罪啊,一会儿喊兄弟们吃饭喝酒。”
“喝什么酒。”我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纱布,几乎已经氲湿了一片,看来他流了不少眼泪:“你浑身都成这木乃伊样了,还喝酒,喝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到这里,我心一软,忍不住说道:“我其实就不该来让你趟这趟浑水,要不然也不弄成现在这种样子。”
张秦睿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的矛盾从十年前就有了,只是我们的年龄越来越大,要考虑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两个人相爱是因为爱情,可两个人如果要步入婚姻,那就不仅仅是爱情的事情了。各种各样的琐事就这样一点一点消磨着我们的耐心,直到有一方终于忍耐不住了,感情就这样一刀两断不是么?”
我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秦睿才好。和一个人在一起十年是一种什么体验,我还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是,明明两个人相爱,却没有办法在一起是多么痛苦。燕子说自己是普通人,势必要按照普通人的模式活一生。
她说我不是普通人,可我就算不是普通人,可在感情问题上,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普通不普通之分。
我只好重重的拍着张秦睿的肩膀,直拍的他伤口崩裂,鲜血缓缓的渗出来。
“疼么?”我问。
“疼啊。”张秦睿站着,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真他妈疼啊,谁流血了不疼啊。”
“疼就哭呗。”我说道:“谁他妈疼的时候不哭啊。”
张秦睿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疼就该哭啊。”
说着,张秦睿的眼泪就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样,止也止不住了,他的眼泪积攒了十年,也太多了吧。
张秦睿就这样流着眼泪,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的眼泪才全部流干,他说:“宿罪,我和你说,我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个时候流完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为任何人流泪了。”
“你说的也太非主流了。”我开口说道:“而且你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你第一次被燕子拒绝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哭着和我说,这辈子再也不为任何人流泪了。”
“草。”张秦睿说道:“你说你记性差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倒是一件也忘不了。代我向胭脂姐道歉没有,燕子那样说不是故意的。”
我说道:“这些字眼胭脂听了快二十多年了,早就无所谓了。反倒是燕子,你那一巴掌,不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等她消了气,你好好哄哄人家。”
张秦睿摇了摇头:“我刚才想了好长时间,的确和他上司在一起,要跟我在一起幸福多了,最起码不用担心被人报复了。宿罪,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和你在一起不幸福,而和别人在一起反而会幸福的话,你会选择强撑着这段感情么?”
“妈的,我向来都是爱了就爱了。”我开口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我突然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小声说道:“到最后,一切就不由你选择了。”
“所以明知道会结束,就不如不开始。”张秦睿说道:“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我沉思苦想了片刻,开口说道:“那对自己也太残忍了,要真的有这样的人,他得痛苦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