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还有一人
“巫主!”依然是那位叫做姜山的刑人,此刻他豁然站起,举起手向纪少瑜喊道:“若是巫主大人真能带领我们逃离这个噩梦,我愿听从巫主大人的一切安排,哪怕将我作为祭品,我姜山也二话不说,奋力赴死。”
整个人的状态是神采奕奕,此话说得掷地有声。
“我也是!”人群里又站起来一人,举手说道:“我们愿意做那赴死之人!”
“我也愿意!”瞬间,两千刑人一个一个站起,目中皆流露出那跨越千年的不甘,他们终于想起了,不是想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想起了心中曾经对姬天的怒火,想起了万年之前,那被姬天之梦啃噬灵魂时的无力。
看着两千余站起来的刑人,纪少瑜也是心潮汹涌,向四周说道:“各位,揭开姬天之梦的任务就交给我等梦师和修士,而各位则是终章之战的最终决定者,那与姬天面对面之时,很可能不是一场传统意义上的战斗,而是论道,我们需要证明姬天当年的想法是错误的,将其从梦中惊醒!明白吗?”
人群中响起统一的回复:“明白!巫主大人。”
巫族首领眉头微蹙,偏头问道:“巫主大人,我们都是蛮荒野人,那里懂得论道求真呐?”
纪少瑜郑重说道:“大家只需训练武力,保持刚才那股精气神即可,道不是用嘴说的,当我们活生生站在姬天的面前,便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
“唔。”巫族首领略一沉默,转即眼前一亮,似有明悟,不再言语。
……
华山之役几天之后,中原国华山的魔界被东瀛国夺走的消息,悄然在各大势力的高层中间不胫而走,这不用说,大约也是东瀛国自己散布的消息,他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了魔界的神通之力。
为了掩护烛花等人暗杀游云,直奔华山,东瀛国的军队在中原境内净损失了三万梦师,就是为了给世人昭示一件事情,我东瀛国才是大家的依靠,中原现在一无所有了。
在盛京的军事园林中,魏雄寒着一张脸,他知道烛花实力超凡,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烛花可以厉害得在短时间内将师尊游云这样的高手灭杀,而且回马一枪战自己与刘清风,那沉着冷静的样子,是属于实力绵长,不骄不躁之人,今后再对上也十分棘手。
其实,后来纪少瑜消失之后,魏雄几乎就要夺回魔界了,烛花在纪少瑜一掌击中之后逃遁而去,不仅重伤,而且怀里还抱着烛菊,遁速大减,不久后便被魏雄追上,魏雄不敢留手,几乎是燃烧了原生梦境,瞬间便爆发出惊人的实力,和受了重伤的烛花大战一场,自然是逐渐占了上风。
可惜,眼看着烛花怀中的魔界即将到手,魏雄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那是已经奄奄一息的烛菊不惜自杀式攻击,居然将自己的原生梦境直接压缩成了一个真空梦境,朝着魏雄扔去,产生了恐怖的爆发力,给烛花争取到了逃跑时间。
魏雄当然不会被这样的攻击弄伤,缓过劲来之后又立即追去,但是烛花也许是没有了烛菊这个累赘,施展了什么诡异神通,直接隐匿不见了。
说来也怪,魏雄在中原国耳目遍野,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侦查梦师寻找烛花的踪迹,却寻找了烛花半个月都没有收获,又过了一周后,竟得到了烛花已经回到东瀛国的消息。
所以,魏雄此刻才在这里垂头叹息。
这一役中原国损失惨重,华山祖师游云,华山派掌门刘清风皆被烛花所杀,而北条丸和烛菊分别被刘清风和魏雄所杀,但魔界最终还是被烛花所夺,不要说东瀛国损失了三万梦师,对顾仁天皇来说,十万梦师的命都没有魔界值钱。
魏雄的手攥得很紧,心头的懊恼将一个大汉折磨得已经数日未寝,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夺回魔界,就差一点就能救得刘清风不死。
他与刘清风是多年挚友,魏雄从小虽在在少林学拳,但年过十二时又拜师华山派门下,与刘清风成为了师兄弟,后来应庄了然的推荐,当上了梦师盟主之后,便暗中支持刘清风成为华山派掌门,实则有政治考量。
刘清风虽为修道之人,但有着极其浓烈的民族情怀,魏雄找上他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应下了为中原守魔界的使命,十年如一日,不曾有半点松懈,硬生生将自己一个心中有修道成仙的决心之人,进行了魔气灌顶,成为了半人半魔的存在。
“即使这样,却依然没有挡得了烛花一击,清风师兄,很不甘心吧……”魏雄痴痴发着呆,望着身边一个通讯器犹豫不决,但终究还是没有将其拿起来。
魏雄沉默犹豫着,他仔细琢磨着中原国的遭遇,中原国之前在各大势力之间一直以来的话语权,一个是绝没有人能够夺得的魔界在手里,一个是有一个亲近中原国的大宗师常河一直在支援着中原。
可现在的情况是,中原国痛失魔界,而常河手持妖界,收编妖族大军,成为了新的一方势力,不管常河本人怎么想,至少在国际上的形象是,中原国手中已经没有牌了。
想到这里,魏雄再一次看向放在案上的通讯器,那是一个灰色的,有着十六个按键的传统手机,手机上一根长长的天线表示这是一个军方卫星电话,天线的顶端有着……
“该死!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一个手机!”魏雄自嘲,能挽救中原国目前被动局面的还有一人,此人就在通讯器的另一头。
事关重大,已经不可能让那个宫装女子慢慢传达消息了,这个电话一拨出去,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不得不再想一想。
可是就在魏雄犹豫不决的时候,通讯器自己响了,“叮铃铃!”把正在沉思中的魏雄吓了一大跳。
“魏雄啊。”通讯器那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