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纸条
纪少瑜犹还记得,街道的两面各有一个夜市,买卖着廉价的各种小物品以及小食,尽头是一所高校,那里,是他度过了大学四年的地方。
所以,这间旅店曾经的生意那是相当的好,旅客络绎不绝,有着浓浓的人烟和荷尔蒙的气味。
而此刻,小旅店显然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生活气息,极其破败的大门口,纸屑乱飞,门里有两道生锈的栏杆,平行约束着满是尘埃的楼梯,楼梯在白昼下极尽孤独,仿佛这里,葬送着无数人的青春岁月。
旅店对面买卖烟酒的老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但那把躺椅还空荡荡的放在那里,布满了灰尘。
纪少瑜怅然若失,这是他向阿乌求婚的地方。
就在旅店五楼的一间密室里面。
旅店的五楼大厅之处,不知多少年前,曾被瞒天镯开辟出了一个须弥空间,那里,也是庄周代代族人的安魂之所。
求婚的一幕幕犹在眼前,阿乌难得的娇羞,以及哇哇叫嚷着的三爷牌位,仿佛回荡在这片空寂的世界上空,久久不绝。
纪少瑜整理了一下着装和情绪,按照惯例,他迅速来到六楼的一个房间,打开了某块机关地板,随即往密室中一跃而下。
置身于一间熟悉屋子里的纪少瑜,百感交集。
密室不过一百平米左右,装潢陈旧俗套,但却都是一些昂贵的红木家具,可惜摆放不太讲究,很是随意,杂物也到处乱放。
墙上挂着一些字画,花里胡哨,都是门神财神一类,倒是给这间屋子增加了一些鲜艳。
这个密室的情形,和上一次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纪少瑜呼出了一口气,看来,这间密室还没有被东瀛人发现。
这里就是他的家,这里有他所有的童年记忆。
这里还是他所有祖先的沉睡之地,三爷就是在这里,在自己尚还年幼之时,手把手的教会了自己许多梦术。
放下心来的纪少瑜看向屋子的正堂,那摆放着祖先牌位的木桌。
然后猛然瞳孔一缩,杀气弥漫。
刚才纪少瑜的神识并未散出,沉浸在过去中的他竟然没有发现:
所有的祖先牌位,都不翼而飞了!
“不可能!”
但随即,纪少瑜逐渐冷静了下来。
因为,看这间屋子的物品摆放,不像是被什么不速之客搜查过的样子。
“应该是爷爷在战时,将他们及时转移了地方。”纪少瑜喃喃。
他随即绕过木桌,走到隔板的后方,在墙上敲敲打打。
“咚咚咚!”
纪少瑜取下一块空心砖,那里面有个小型的储物空间。
伸出一只手往里面掏了掏,旋即又无奈的收了回来。
“咦?爷爷把家谱的备份也拿走了。”
他还想着把家谱拿着来看一看,在原生梦境里好分辨枯萎梦境的真假呢。
“咳,三爷一直叫我背,以前怎么就不懂老辈子的苦心呐。”
看来爷爷在战争前后,把密室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了。
这个密室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摆放着祖先牌位和家谱,没有了这些,密室就仅仅是密室罢了。
纪少瑜决定不再久留,毕竟目前还不是怀旧的时候。
但就在纪少瑜准备离去之时,对密室非常熟悉的他,终于是发现了异常。
红木沙发上,有一条不太引人注目暗色调格子围巾。
“这是女人的围巾……阿乌来过了?”纪少瑜将其捡起,细细地端详起来,忽神情一惊:“额?有张纸条!”
纪少瑜神识强大,拿起围巾的一瞬间,便发现围巾里面缝了一张小纸条。
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五六个个地名,其中还有三个人名:
“千鸟岛,华山,印度,纪少瑜,完颜南,东瀛,古楼镇,南极,常河。”
“什么意思?”纪少瑜蹙起眉头,随即重新翻来覆去的探查,看围巾里是否还有新的信息。
“这上面怎么有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阿南的名字。”
“常河?如果不是地名的话,那不就是百年前大名鼎鼎的……”
“梦师联盟元帅,江河真人!”
纪少瑜觉得这张纸条实在是有些诡异。
再看地名。
东瀛和印度不用说了,正是和中原国纠缠不清的两个大国。
而华山是中原国的名山了,只是范围更精确了而已。
也就是说,地球上唯一的三大世界级巨头同时出现在了纸上。
地名之中,除了东瀛和印度之外,南极地域广阔,应该也是泛指。
而千鸟岛又是一个很精确的地名,在纪少瑜的印象里,它是太平洋中心的一座神秘小岛,因为岛上有一些史前雕像,被传得神乎其神,在科学界挺出名的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千鸟岛已经是东瀛国的领土了,为何纸条上还要分开叙述呢?
对真实世界发生了何事一无所知的纪少瑜,目前当然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古楼镇,非洲东部的一个小镇,纪少瑜对非洲虽说不熟悉,但对这个镇子却是久仰大名。
传闻没有人能在这个镇子里活过三天,凡是在古楼镇过夜的旅客,都离奇消失了,是非洲土地上有名的鬼镇。
阿乌出发非洲之前,纪少瑜就叮嘱过一向热爱冒险的阿乌,不要去古楼镇探险。
没想到,这些世界上令人印象深刻的人或地点,竟同时出现在了一张小纸条上。
巧的是,这些人或地名,纪少瑜恰好都认识。
“这么精心的缝在围巾里,必然是想传达很重要的信息吧。”
纪少瑜将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随即又用神识细细四处探查了一遍,发现无其他异样之后,纳闷地离开了密室。
“都有时间缝纸条,为何不把话说清楚呢?”纪少瑜边走边嘀咕道:“写纸条的人一定以为不用阐述,他认为看信之人必定明白。”
看信之人还能是谁,目前能进入这间密室的,全世界就三个人加一个牌位。
“我可是怎么也看不明白啊。”纪少瑜努力地回忆他所学所闻,都没有办法把这几个地名和这几个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