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五族宝藏

  苗尔离去，留下一番话，让寻云五味杂陈。
  水云烟进来后询问恩人何事所托，寻云只说有重要物件要送去目石城，大约需出走些时日。退去了浮华的水云烟温婉动人，也没埋怨什么，如今有了安身之所，她心里满足。虽眼看又要分别，但也知以往的任性该改改了。她看着寻云，泪欲夺框，却说道，“恩人如此厚待，我们是要报答的。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寻云看着她，一身农妇打扮，却是风韵尤在，简单却通情达理的答复，让他觉得此番劫难或许值得，两人各有所改变，也更懂得了珍惜。此次答应苗尔，若能为五族除了奸邪，全当报答这些年恩情，日后与眼前女子安稳生活，也踏实无憾了。想着，寻云将水云烟搂入怀里，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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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禾生将寻云接走，车架七弯八拐之后，停在了静艺村的一片密林中。
  寻云好奇道，“这是哪里？我怎不知静艺村中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禾生只说，“公子请下车，后面的路，请随我步行。”
  二人继续往深处走了一段，树木密集高耸，将头顶光线遮得严严实实，越往里走，越是昏暗，仿佛在夜间行走。
  来到一处空地，周围几颗树木围绕，禾生突然停下说道，“寻公子请稍等，正昼将至。”
  寻云环顾后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随着禾生静静等待。直至正昼到来，上方光线沿着叠嶂叶丛照下，几经折射，一束强光正打在一颗树上。树皮上映出奇特的图腾，寻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没有想起来。
  禾生拿出一颗手掌大小的椭圆晶石，周边薄如蝉翼，中心微有凸起。他将晶石对准图腾一处看似眼睛的纹理放置，正好贴合。透过那晶石，正昼的光线汇聚一点，眼状图案中央突然亮起，仿佛瞳孔放出光芒。数道光束沿着‘眼睛’一周的树皮纹理流动起来，直至将整个图腾添绘。中间那处空地开始塌陷，不一会，竟形出现了一条漩涡状的巨大石阶。
  寻云大惊，沿石阶看去，脚下旋梯地道，深不见底。禾生也不作解释，只引领寻云走入，旋绕许久，二人才走到了尽头。推开尽头处石门，背后景象令人震惊。眼前一条宽敞石路直通远处高台，两侧则是广袤的下沉空间。那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琉光闪动。至于下沉空间外的岩壁上，则绘满雕刻，无论人物、猛兽都栩栩如生，似是讲述着什么故事。
  “公子，姑娘在前面等你。”禾生提醒道。
  寻云看向高台，苗尔正站在那里等他。
  “族首，这是哪里？”
  “这是，五族宝藏。”
  “原来，竟真的有五族宝藏！”
  “看来，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了。”
  寻云没有回答，而是环看周围壁画。此刻，他仿佛真的置身于五族历史，耳中传来苗尔讲述，一段连他都不知道的五族故事，正尽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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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国还未建国时，各族间征战不断。‘路族’本是实力最强的，首领‘路飞扬’原想吞噬其余各族，称霸统一，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坤达言生’所背叛。
  传说路飞扬派坤达言生前往曜山探索神山之秘，没想坤达言生回来后，竟自己得了神力，从此无人能敌，还一举镇压了其余部族。各族首领只能带着残余族人和忠仆逃走，来到了当时荒芜人烟的小曜山。坤达言生建立石国不久后便离奇死了，他的后人急于稳固内政，也没有再大肆追杀这些逃走的异族人，那些异族人才终在小曜山安定下来。
  ‘路飞扬’被推举为新的领袖，却一直未能有所建树。人们在小曜山的生计成了问题，时不时还要遭受来自石国的威胁。据记载，‘田族’首领‘田仑’，为人正直勇猛，自告奋勇深入小曜山开山采石，发展工艺，带着一干族人逐渐改变穷迫的生活。正因如此，大家重新推举了田仑为新首领，而路飞扬却因愤愤不平带人反抗。一段时间内，路族掀起了几场大大小小的争夺战，终以失败结束，直至他们正是宣告效忠田族，五族才算正式建立。
  时至今日，当年的异族人早已改名换姓。田族便是如今的苗族，而路族就是如今的君族，其余几族也分别改为了寻姓、关姓和吕姓。风云变幻，时间往替，五族人就这样生活着，历代世袭。
  起初，他们心中还怀着对石国坤达一族的怨恨，‘五族宝藏’本是他们逃亡之初由一位古巫建造的。族人们及其子孙后代日复一日聚集着财富，希望终有一日可以攻打石国，重归故土。但千百年过去了，当年的痛苦仇恨也早已淡忘，这宝藏也就被隐藏起来，除了历任族首，再没有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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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处，寻云动容，没想自己的先祖们竟有着这样一段过往，也没想到苗尔如此开诚布公，将这等隐秘之事相告。
  “寻云，五族能延续至今，中间经历了多少坎坷磨难。如今这里的人安居乐业，难道你希望看到大家再次因为一己私欲，而卷入无端争斗吗？！”
  多年来，苗尔的身份将她打造得好似不识人间烟火，永远是冷静的。可眼下，无论再怎么压抑，寻云也感受得到她一番真切。至于寻云，即使背井离乡，他对族人的心却是天地可鉴，自然不希望苗尔所虑成真。
  见他感同身受，苗尔继续说道，“君漠青多年前派人重修静艺村，名曰‘艺石城已成鱼龙混杂之所，事关五族的重大族议应另择僻静之地’。名义上，他是为了五族，甚至提议五族大会都改在这里举行，但他背后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这宝藏线索。如今，你总该有所定论了吧。”
  确实，寻云心中早有明断，他神色坚定，说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帮到族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