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拜师学技
他就对俩人说,那我晚上带着你们去找农业机械专家吧。
两位知青有点不大相信,这个穷村,哪会有什么专家呀?
张光明知道郭教授在这段时间里很忧郁,要是他能两个徒弟,也能缓解他郁闷的心情。
但是自己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收徒弟。
他就去问郭教授这个事儿。
郭教授很是担心两位知青会出卖他。
“这个请你放心,我是了解两位知青的。”张光明对郭教授说。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就说,“等请假走的那几位知青的假期一满,就会返回咱村来的。
到那时,我会把那几人安排在其他地方去参加了劳动的。
而让这两位知青白天去原种基地,帮咱我培育新品种,晚上就来跟你学习农业机械制造行吗?”
郭教授满脸疑惑的表情:“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咱们就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张光明以恳求的语气问。
郭教授他想了一下就点点头说:那好吧,就按照你安排的去做吧。
“这就好,我就可以放心地带着两位有追求的知青来了。”张光明高兴地说。
晚上,两位知青跟着张光明,走出了大队院的大门,一路疑惑,揣测就来到一户院落相当大的人家。
这家是一座坐南朝北有着两道门的人家。
从第一道门进去,月光下看见是一个很大的花果园,果树婆娑摇曳。
有的已经结果,有的正是花期,鲜花妩媚动人。
穿过南边的第二道门,就进入一个四合院。
主房五间是高大宽阔的蓝砖灰瓦的大瓦房楼,其它的厢房也都是两层楼房。
他们几人一踏进主屋,就看见大客厅里正门靠后墙处摆放着清朝时期的陈旧红木桌椅,桌子后的长条几两头,各摆着一盆盛开着的艳丽无比的牡丹花和一盆绿萝。
左边靠墙的地上,还有一盆盆盛开了的粉色的、鲜红的、橘黄色的仙女花。
圈椅上坐着一位戴眼镜的老头,正面朝里专心致志地在煤油灯下,研究一本书里的内容呢。
看起来他已经入神了。
他竟然没发现张光明和两位知青的到访。
他们只见清代老式桌椅上红褐色的油漆红光发亮,而且雕刻着精致的花鸟。
两位知青这一看,就知道在以前这户人家的阔绰。
屋子的右边,放着一张不大的红木雕刻着花鸟的圆桌,桌子的四周排放着六把红木雕花的小椅子。
右边靠墙处,摆着一个旧式红木雕花的行云流水的书架。
书架的顶部中间部位,摆放着一盆盛开着的洁白高雅的水仙花,两边还放着几盆各色的牵牛花,从书架顶部垂下鲜花绿叶。
书架里面存放着许多书呢!
在牧野花村人们视牵牛花为不祥之花,说什么家里养这种花,就会打碗的,所以村民都叫牵牛花为打碗花。
所以村民们是断然不会把牵牛花放在家里养的。
而这位中年人却毫不在乎,他认为那都是迷信的说法。
虽然这座房子看起来十分破旧,但有了这几样红木旧高档家具的陪衬后,显得高档古朴典雅,有了这几盆鲜花的点缀就有了几分雅致趣味。
书架下面的地上摆放着一盆盆娇美的各***花。
有白色、黄色、紫色的颜色各异,像一只只彩蝶一样展翅欲飞。
花儿的装扮把整个屋子衬托得环境幽雅又有情趣。
墙壁上悬挂着遒劲洒脱的诗字扁。
上写着一首诗:
立志勤攀书山路,
饱览文海苦耕读。
不求名利山雪莲,
谦献芳华怀若谷。
彰显出屋主人是个即儒雅有品位,又思上进心胸且宽广的谦逊之人。
“在看书呢大哥?”张光明的这一声唤,直惊得老郭一哆嗦。
郭教授马上扭头从座位站立起来,用手扶着眼镜一看是他们来了,立刻非常热情地让座。
教授他又很谨慎地往院里望望不放心地问:“光明你带他俩来我家,没有被别人发现吧?”
张光明明白他问的意思,就忙说,“没有。”
郭教授通过张光明,了解了他们的人品后,就对这两位年轻人甚是喜欢。
他就笑嘻嘻地请他们坐下说话。
张光明转身对两位知青说:“我来给你们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就是海归博士郭爱民教授。
他就是从省机械研究院来的机械专家呀!我要说郭教授你们很陌生,而他爱人现在已升为省文工团的正团长了,啊就是陈小英陈团长。你们大概认识吧。”
他俩一听惊愕地张大了嘴,显然有些震惊地点点头。
“陈团长我们认识认识。”两位知青一起回答说。
“陈团长到学校给学生们演出过《红灯记》,漂亮的陈团长演的是英雄铁梅,她可是俩人心目中的女神。”李中秋具体地说。
两人看到眼前这位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老人”,这不是每天像个闷葫芦似得那个挑大粪的老头嘛?
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漂亮干练的陈团长的丈夫呢?
两位知青疑惑的眼神对视一下,又一起转向郭教授仔细观看。
他俩这么仔细一瞧认出他来了,因为那年他们上高中时曾代表学校的高中学生到火车站去,和省里的的领导一起组成盛大的欢迎仪式,去迎接风度翩翩大大名鼎鼎的海归博士呢!
俩人又把兴奋的目光对视一下,又一起转向郭教授,异口同声地问道,“郭教授您怎么沦落到挑大粪的份上了呢?”
他们俩看着郭教授的脸上,带着十分惊诧的表情。
郭教授马上拿过来一个雕花精美的陶瓷青釉的茶盘,上面放着一个青釉雕花的茶壶和四个茶杯。
他给两人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满面愁容地递给他俩一人一杯。
两人马上站起来,满脸恭敬的表情,用双手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您!”
然后俩人才坐在椅子上。
郭教授肃然端坐,把自己是如何受迫害,才沦落到挑大粪的经过,详详细细地给他两位知青说了一遍。
秦春天听着听着,手握拳头,眼中喷火。
他说:“要是让我看到了,我就非来他个祥龙十八掌打那造反头头一个熊猫眼不可!”
当他又听到,造反派们说教授是特务,而且还把郭教授打的身上多处骨折时,他更是气冲斗牛。
秦春天愤恨地又说道,“他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他们分明是找借口,诬陷好人呐!那帮畜生竟然出手那么重,简直是可恨之极呀!”秦春天带着疑惑不解地问郭教授,“那当时就没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吗?”
张光明他心中暗想:看起来这位知青富有同情心的善良之人哪。
郭教授说:“当大家远远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口号声,大伙就仿佛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领导和同事们看到他们诬陷我时,赶忙替我申辩,可是造反派们,把他们通通绑起来堵住了嘴呀!
遇到这帮残暴之徒,可他们也无计可施啊!”
郭教授提起那令人触目惊心之事,仍然心颤手抖。
俩位知青听得教授那悲惨的经历后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李中秋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她手上,她十分气愤地说:“郭教授您遭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呀!
郭教授您真是太可怜了。
我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么狠毒的人呐!”
她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她还说,“他们哪是人呐?他们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猛兽呀!”
张光明暗中观察,他发现李中秋先是气愤填膺,后又悲不自胜地泣涕如雨。
他敢断定,这是一位善解人意心底很善良的好姑娘。
他在心里暗想:他们确实是可塑之才呀!
两位知情异口同声地问道:“如果我们想拜教授为师,跟您学习农业机械制造技术,您愿意收我们为徒吗?”俩知青用恳求的眼神看着郭教授。
郭教授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是很乐意收你们俩位徒弟的,可是,干农业机械制造这一行,可是很苦累的哟。
不知你们俩的意思是一时兴起呢?还是永久的志向呢?”
他没等他俩回答,就又强调一遍:“我先声明一点,干这一行真的真的是很苦很苦的哟。
你们城里的青年,哪能吃得了酷热严寒的那种苦呢?”郭教授又问。
两人一起回答:“我们是坚决一辈子跟你们俩学习的,绝不是一时兴起。”
两人然后又伸出双手,一人拉住教授一只手,同时兴奋地问道:“您真的愿意收我们俩为徒吗?”
郭教授郑重其事地说:“是啊,我一百个愿意啊!可我真不知道你们俩能坚持多久呀?”
秦春天和李中秋这一听同时说,“真的是一辈子!”两人坚定地说,然后高兴地扺掌雀跃。
郭教授和张支书无比兴奋地交流一下眼神,两人也击掌同时说,“好!”
郭教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收你们俩位徒弟,那可是免费授学的哟!”
张光明赶快趁热打铁马上说:“还不赶快谢谢咱的郭老师!”
俩位知青异常兴奋地擦了擦兴奋的泪水,此时的两人激动的无以言表,对着教授郑重得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然后两人充满感激地大声说:“谢谢您郭老师!”俩人配合的异常默契,俩知青不约而同地说。
秦春天一把拉着郭教授的手说:“我们俩能在您的家里,听您这位大专家亲自为我们授课解惑,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呀!”
李中秋也忙说:“您可是有名的农业机械专家呀!您能收我们俩为徒,我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现在激动的心情。我,我太感谢您啦!”
老师无私收徒之举,让两位徒弟兴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两人赶快给老师让座倒茶,郭教授叫他俩不要再这么客气了。大家都转悲为喜了。
张光明笑眯眯地说:“大哥,我不会一直让您做地向工作者,我明天就去找公社书记说这件事儿。”
没想到郭教授竟然坚决地拒绝了。
他说:我不能连累你呀,弄不好你就会被革职查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