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光明与黑暗之眼

  随着华银的深入，无尽的呓语开始在他耳畔响起，这是接近祭坛的原因。
  深潜者只不过是在仓库的外围，华银现在已经看不到拦路的存在了。
  呓语非常耳熟，如果华银的知识正确，那么这些呓语只说明一件事——
  仪式已经进行到后期了，意识到这一点，华银跑的更快了，时间刻不容缓，华银要争取在克苏鲁被召唤出之前把仪式破坏。
  并且让企图召唤邪神的人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中。
  越发近了……华银已经可以听到祷文，不出他所料，是在《拉莱耶文本》中的祷文。
  “果然，召唤克苏鲁不管过多少年都是这一套啊，真是没有逼格的旧日支配者呢。”华银一边暗道，一边开始尝试远程破坏仪式。
  只听华银大声吟唱：
  “沿着岸边，切开云彩
  双子的太阳沉向湖间
  长长的影子落了下来
  就在那卡尔克萨
  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
  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
  但更加奇妙的还是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毕宿星的歌无人听晓
  国王的褴衣随风飘摇
  歌声默默地消逝在那
  昏暗的卡尔克萨
  我的灵魂已无法歌唱
  我的歌像泪不再流淌
  只有干涸和沉默在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用英语而非哥伦比亚语吟唱出《卡西露达之歌》中属于哈斯塔的祷文，华银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早在来这个世界时华银就发现了，原世界的语言与泰拉的语言虽然发音一样，写法一样，乃至发展都一样。
  但是原世界的华银所会的英语和汉语拥有着沟通灵性的力量，现在华银就尝试使用英语念诵哈斯塔的祷文，就看对方是否会回应。
  在德雷斯的设定里，代表水的克苏鲁与代表风的哈斯塔是兄弟与死敌。
  华银尝试在克苏鲁的祭坛呼唤风之哈斯塔，看看能不能直接使仪式失效。
  “.ra灵感。”
  随着骰娘的自启，华银已经明白他成功引起了哈斯塔的注视。
  随意的将骰子掷出，华银已经想好了待会要怎么祷告了。
  【灵感：80/75（失败）】
  【你什么也没感受到。】
  时间恢复流动。
  “伟大的无以名状者，深空星海之主，您是我的主，伟大的旧日支配者——Hastur，您的仆人向您祈祷！”华银根本不管是否被注视，疯狂的念诵着属于哈斯塔的祷文。
  似乎是仓库另一边无数的深潜者引起了哈斯塔的注意，骰娘再一次刷起了存在感。
  【进行一次带奖励骰的灵感。】
  “.ra灵感”
  【奖励骰：1D10＝0】
  【灵感：3/75（大成功）】
  【冥冥之中，你仿佛目睹了深空星海之主的真容，sancheck！成功减1D10，失败减1D100。】
  【san：47/183（成功）】
  【你失去1D10san。】
  【1D10＝8】
  【san：183→175】
  “成了！”华银心中一喜，更加卖力的吟唱。
  “伟大的主，向您祈祷，赞颂您的强大，赞颂您的智慧……”吟唱还不够，华银还在胸口划了一个黄印。
  “愿黑星永不坠落。”
  很显然，在哈斯塔祷文的干扰之下，仪式的速率很快变慢，华银有了足够的时间阻止仪式。
  而且有了哈斯塔的注视，待会如果克苏鲁真的被召唤出来了，那么华银就会尝试召唤哈斯塔的化身。
  反正到时候狗咬狗，等祂们咬的差不多了，华银一发送神术全都给祂们送回家。
  华银的祷词还是引起了克苏鲁信徒的察觉，虽然华银就压根没想过隐藏。
  看着大量从暗处走出来，戴着如那个士兵一般祭祀面具的狂信徒，华银感觉有些不妙。
  要知道，这些狂信徒可都是泰拉世界土生土长的源石术士，针对陌生的术士，就算华银有波纹也做不到直接做到波纹绝缘，至少要先挨打后了解对方法术的波纹性状。
  更别提现在的华银根本没有多少波纹。
  等等……他们是狂信徒！熟知神话知识的狂信徒？！
  信徒中，似乎是领头的看着华银道：“黄衣之王的信徒？有意思，敬伟大的天父与救主！你将成为最上位的祭品！”
  一边说着，那人手中已经出现了源石技艺——祖传的黑红色光球。
  “啧。”华银啧了一下嘴，一个翻滚避开对方丢出来的光球，继续说道：
  “我说，你们都是有神话知识的人吧。”
  “你什么意思？！”
  “克苏鲁已经不新潮了，要不要考虑一下伟大的——”
  “盲目痴愚之神！(TheBlindIdiotGod)”
  “原初混沌之源核！(SeethingNuclearChaos)”
  “魔神之首！(theDaemonSultan)”
  “万物之主！(LordofAllThings)”
  “阿撒托斯！(Azathoth)”
  每一句话都用英语吼出，每一句都沟通到宇宙的最深处。
  这是原初的音节，足以令任何一个拥有神话知识的人从心底感受到恐惧。
  其实上，就在刚才，华银差一点就联系上了阿撒托斯，华银甚至都能感受到宇宙深处的疯狂了。
  还好他住嘴的快，不然要是混沌魔君现身，恐怕整个星球都会被烧成焦炭。
  不过效果是已经达到了，在场的人除了华银全都仿佛被敲了一棒子，就站在原地翻白眼，口吐白沫。
  有些意志低的，甚至倒在了地上，屎尿齐流。
  快速的饶过这些人，华银继续朝内部走去，这个仪式实在是太大了，华银甚至觉得仪式主持人得在10个以上。
  然后，华银到了核心。
  不止10人，至少25人在祭坛中心疯狂朝拜，吟唱之音传过来，让华银有些心烦。
  中心处是一名巨大的雕像，章鱼头，蝙蝠翅膀，人的身体，一切细节刻画的分毫不差，单是看到这个雕像华银就觉得得过一个SC。
  那些仪式主持人一边吟唱，一边在自己身上割出伤口，血液流满全身，他们仍然在吟唱：
  “I!I!Cthulhufhtagn!Ph’ngluimglw’nafhCthulhuR’lyehwgah-naglfhtagn——”
  “Ph’ngluimglw’nafhCthulhuR’lyehwgah’naglfhtagn.”
  虽然没有华银可以沟通灵性的语言，但如此疯狂的吟唱配合整个城市的祭坛，已经达到了沟通旧日支配者的效果。
  冲过去一灵刀将其中一人劈翻在地，对方却完全没有反应。
  被打翻了就站起来，嘴里仍然念叨着祷文，用来割伤口的刀被打飞了就用指甲，指甲不行就咬断指头，用骨头断裂的碎渣。
  就算华银将他们杀了，也没有作用。
  被割头就用仍然残缺的头念诵着祷文。
  头没了就用本能在身体上割出符号。
  若是头与身体都没了。
  就在拉莱耶中永远歌唱属于克苏鲁的赞歌。
  “狂信徒，真正的狂信徒！”华银将所有主持人解决掉才明白，仪式早就完成了！
  他们不过是在为克苏鲁的诞生献上祝福而已。
  看了看祭坛中间的雕塑，华银心中一狠，手中灵刀操起，鼓动着全身力量，一刀劈在雕塑上面。
  【你将受到克苏鲁的注视。】
  “没用的，你吓不到我！我不仅要拆了你的雕塑，我还要在你降临之后把你按回拉莱耶！Cthulhu，你就等着吧！”用可以沟通灵性的汉语吼出这句话。
  华银又是一记灵刀劈在了雕塑身上，虽然灵刀本身是可以伤害神话生物的。
  但是对受克苏鲁垂青的雕塑，依然没有办法造成足够的伤害，只能留下一些刀痕。
  但是这已经够了，华银要的不过就是在上面刻画出一些痕迹罢了。
  几刀划过，克苏鲁雕像的章鱼头上出现了一个眼睛符号。
  因为哈斯塔的关系，克苏鲁的降临还有几个小时，华银需要提前准备好针对克苏鲁的布置。
  而现在，华银就是要布置保卫法术“光明与黑暗之眼”。
  标准的光明与黑暗之眼需要在太阳落山后与太阳升起前完成创建，牺牲高达500点的意志，以及一名无辜者的血液。
  光明与黑暗之眼形成后，可以在十英里内削弱神话生物并且持续对其造成魔力衰减。
  虽然会被20英尺厚的石料与金属挡住，但是那也只是标准的光明与黑暗之眼效果。
  世界上的每一只光明与黑暗之眼因为吟唱，仪式，牺牲品乃至环境的不同，都有本质上的区别。
  可以说，每一只光明与黑暗之眼都是独一无二的。
  造成的威能也不一定会相同。
  而华银要建立的眼，则是以克苏鲁的雕塑为基，地上那些成百上千的无辜者血液，构造一只威能莫测的，可以伤害到旧日支配者的传奇眼符！
  魔力溢出，地上无数的属于无辜市民的血液浮起，不断的朝克苏鲁头上的那个眼符聚集。
  原法术不过需要几盎司的血液，而华银注入的血液，可能有数十公斤。
  整个克苏鲁雕像由内而外的溢出那种悲鸣般的血红，这是无数市民的悲鸣。
  “萨—马、萨—马、太—尤、萨—马……”
  神圣的吟唱在整个仓库中扩散开来，眼符开始吸收华银的意志。
  华银不仅没有抵抗，反而配合着眼符吸收更多意志。
  10点……20点……50点……200点……
  失去意志的疼痛以及虚弱几乎要让华银晕过去，如果不是心念着要放逐克苏鲁，华银早就不省人事了。
  “标准法术需要的500点完全不够，还要更多！”说着这句话，华银干脆自己强行向眼符注入意志。
  随着672点意志的注入，华银感受到了眼符达到了极限，停止了注入。
  眼符成形了，只有华银这名创建者能看到的璀璨的灵光从眼睛符号中放出。
  下一个瞬间，眼符外开始出现裂缝，好像要层层剥离一般。
  也的确是如此没错，属于克苏鲁的部分马上被排斥出来，摔在了地上化为了飞灰。
  光明与黑暗之眼领域外放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惨绝人寡的深潜者惨叫。
  “克苏鲁！你就等着吧！”语气森冷，一如每一位与邪神为敌的调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