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哀婉的哭声
何副市长跟刚出来的王教授握了握手，问道：“王教授，我岳父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教授摘掉口罩，神情凝重地说道：“情况不太好，脑干出血是导致董老昏迷的主要原因，而且出血量不小，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王教授，我父亲身体一直很好，他突然脑干出血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外力撞击？”名叫月容的女人问道。
“这个不太好说，不过老人家头部确实有外伤，初步判断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撞在了地上引起的。”
“肯定是被那个秦海撞成这样的！他还说父亲是因为心脏病发作才会晕倒，真是胡说八道。”女人气愤地说道，回头盯着被两个警察包围住的秦海，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厉之色。
上官婉在旁边说道：“小姨，我觉得秦海说的可能是真的，我记得爷爷当时脸色还发青，手也捂着胸口，是秦海帮忙揉了几下，爷爷的脸色才渐渐变好的。”
“婉儿，你别听他瞎说，他都是骗你的。”
上官婉张了张嘴，有心想帮秦海求求情，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无奈地回头看了看秦海，心里始终不相信秦海跟爷爷晕倒有关。
这时，何副市长继续问道：“王教授，针对我岳父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准备采取什么治疗措施？”
王教授面露为难之色，“董老年纪大了，身体也比较虚弱，我们担心他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所以目前采用的都是一些比较保守的治疗方法。这种方法的特点是比较稳妥，缺点是见效速度慢。”
“你们有几成把握让我岳父重新醒过来？”
“这个……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真要说到把握，我们连一成都没有。”
刹那间，何副市长和那个名叫月容的女人脸色陡变，那女人甚至差点直接晕过去，而他们身后的上官琬，眼睛里瞬间弥漫了一层水雾。
王教授摇头说道：“其实以董老脑干里的出血量来看，很多人没有坚持到医院就死了，董老还能坚持到现在，我觉得已经是个奇迹。”
“那要是采用激进一些的治疗措施呢？会不会希望更大一些？”何副市长急切地问道，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王教授道：“不可能，老人家的身体非常虚弱，如果采用更加激进的治疗手段，肯定扛不住。”
“那就只能这样等着了？”何副市长面露绝望之色，不甘心地问道。
“至少我们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也许京城的大医院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是以董老目前的状况，我不建议转院。”
何副市长忽然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好不容易在旁人的搀扶下站稳，他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一切都有劳王教授了，请你们一定尽全力救治老人家。”
王教授重新回到了急救室里，门也跟着关上了，但是门外的一群人里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爷爷……爷爷……呜呜……”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女人在低声啜泣，凄婉的哭声让听者无不动容。
秦海循声望去，哭泣的人正是上官琬，这个女人正蹲在墙角低声哭泣，眼泪已经迷糊了她的脸颊，甚至连大黑框眼镜上都沾上了泪水。
听着上官琬哀婉的哭声，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秦海心里也有些心酸，也有些莫名的难过。秦海也有些动容，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亲人别离时的苦痛，但是他失去过战友，失去过兄弟，那种痛至今想起依然让他肝肠寸断。
他想起了当年送别战友时自己躲在山上痛哭的惨状，也想起了情同手足的生死弟兄意外身亡后，自己强忍着满腔悲愤单枪匹马杀向in组织分支基地的情景，想起了当自己在滂沱大雨中将整个基地里的活物全部屠戮干净后跪在雨水中放声大哭的悲痛。
那种锥心之痛至今难忘，每每想起他依然无法释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誓要灭杀整个in组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都是你，都是你！”那个名叫月容的女人忽然扑了过来，抓着秦海的衣服疯狂地撕扯，哭喊道：“要不是因为你，爸爸怎么可能会摔倒，要不是因为你，爸爸还能活很久！”
“住手！”秦海抓住女人的手腕，低沉地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能治好董老。”
“什么？”女人顿时停止了疯狂的撕扯，傻愣愣地看着秦海，似乎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秦海干脆撇开女人，走到上官琬面前，把上官琬从地上扶了起来，摘掉她已经被泪水彻底糊住的眼镜，说道：“别哭了，我能治好你爷爷。”
“真……真的吗？”上官琬惊讶地看着秦海，漂亮的眼睫毛飞快地眨动了两下，在绝望的眼眸中隐隐透出一股惊喜之色。
“是真的。”秦海回头看着何副市长，沉声道：“因为只有救活董老，才能还我一个清白，才能把别人泼到我们林总裁身上的脏水还给他，才能让某些有眼无珠的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何副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陈局长，请你派人把这个人带走，一定要严加审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旁边的陈局长使了个眼色，刚才那两个警察立刻冲了过来，准备像刚才那样把秦海带走。
可是没等他们抓住秦海的胳膊，他们胸口就像被铁锤捶到一样，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们飞快地朝后面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委顿地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秦海整个过程仿佛连胳膊都没有抬起来过，他冷冰冰地瞅着何副市长，“如果我不想走，谁都带不走我。”
说完，他迈步朝急救室走去。
“给我拦住他！”何副市长怒吼道。
“都住手！”
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秦海身后传来，上官琬擦掉脸上的泪水，走到秦海身边，面朝何副市长斩钉截铁地说道：“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