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锋芒

  孟后故去之后，两年中景帝常因思念而茶饭不思，皇后之位虚悬了两年之后景帝封孟家的养女孟后的妹妹孟明玉为后，然而小孟氏虽则容貌端庄却不及其姐容颜殊丽风姿过人，未能如其姐孟明珠那般独得圣心，在其后的三年之中景帝纳贞淑贤德四妃另有贵嫔婕妤美人数十，后宫充盈，却始终未动小孟氏的后位，乃是为了使元后大孟氏的长皇子养在姨母的跟前，姬风华每日晨昏定来凤仪殿给母后请安。
  皇后小孟氏无所出，景帝另有五子，德妃刘氏所生的二皇子姬风云，贤妃崔氏所生的三皇子姬风岚，蓝贵嫔所生的四皇子姬风霖，薛美人所生的五皇子姬风卓，六皇子姬叔齐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宫女，生下六皇子之后便不知所踪，后来养在了淑妃跟前。景帝膝下另有两个公主，贞妃所出的大公主姬月华和韩婕妤所出的二公主姬霜华。
  诸多皇子之中最有势力与姬风华一争太子之位的乃是二皇子姬风云和三皇子姬风岚，二皇子之母德妃刘氏之兄是当朝右丞相刘羡，刘相曾掌太学门人甚多，势力之盛，朝中少有人能及，因为母族势力强盛，二皇子姬风云在朝中的支持者之众曾一度胜于姬风华。
  三皇子姬风岚之母崔氏是当朝户部尚书崔尚之女，崔氏长兄崔廉乃是盐运使，次兄崔名是吏部员外郎，崔氏一门也是风头极胜，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而姬风华少了母族的隐蔽，朝中唯一可倚仗的唯有父皇的宠爱和其师礼部尚书周长卿，周长卿乃是十年前景帝崇华八年的状元郎，出身江南望族，自小有神童之誉，殿试中文采精华被钦点为状元，后入翰林院，供职翰林院编修，景帝引其教习长皇子，其后十年间一直教授辅佐姬风华，与姬风华情谊颇厚，姬风华对其师周长卿倚重，每逢大事皆与其商议。
  周长卿于三年前授礼部尚书之职，位列阁臣，其德馨重礼，为人称颂，为朝中清流之典范，然则有一事为人所议，乃因其年二十有八却尚未婚配，而这并非因其容貌丑陋，周长卿白面长须，修眉入鬓，凤眼清澈，容色清俊，又因其少年才俊，居于高位，为其说媒之人踏破门槛，却始终无人能够得入这位周尚书之眼，始终独身一人，于京城中设雅竹轩，朱雀大街之中寸土寸金之地的大宅之中数亩绿竹梅花林，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清雅之名远播。
  姬风华在雅竹轩中与之饮茶赏月之时问他：“师父为何不与世人一般饮酒交游，反而独居在这竹林里？”
  周长卿只告诉她四个字：“克己服礼。”
  能居于高位之中如此克制不与周遭同流合污实为不易，因此姬风华更加敬重于他。
  这一日在朝堂之中又是一番于口舌之争中见刀光剑影，所出之事乃是因苏州知府崔璟为人揭发贪墨纹银万辆。
  崔璟是贤妃崔氏的堂兄，三皇子姬风岚的堂叔，贪墨之事被披露之后崔氏一门皆力保，愿退而求其次屈居知县，可是朝中也有人反对这样的处置之法，认为既然贪墨如此巨款，又有何种资格在朝中任官，认为应该霸其官职，更有激进之士认为此类朝廷蛀虫当罢官入狱。
  早朝中群臣各抒己见，景帝问姬风华若另其评判，当如何判处？
  姬风华答：“凡贪腐之官僚当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