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末路
姜岚缓缓醒来，他再一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已经结束了吗？”
姜岚睁开眼，前方的身影让自己感觉有些熟悉。
“你”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那是，自己？
是穿越前的自己，是他曾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的样子，不可能认错的！
但是，为什么呢？
姜岚的大脑一片错乱。
“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三个。”
那个人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说出了一句姜岚暂时无法理解的话。
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姜岚看到了厄，看到了那只被自己命名为小白的黑猫蹲在那个人的身边。
“你就是那个控制我的人！为什么你会拥有我过去的身体？”
姜岚大声质问道，竟然同时存在两个自己。
他终于理解了这一点。
“是我失算了。”那个人根本没有理会姜岚，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令人费解神情。
突然间，姜岚注意到了自己四周的环境，到处是血腥，他仿佛置身于人间地狱之中。
“这些都是你做的？”
姜岚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
他用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回答道。
“为什么？你是我吧？”姜岚呆呆地看着他。
这真的是自己吗，为何会如此残忍？
“当然是，但我可不想和你这个废物共存。”
“不！你不是！”
姜岚大声否定了他。
“看你完全不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了，同样是掠夺，你和我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掠夺？
“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听到姜岚的话，那个人脸上出现一抹冷笑。
“现在还能感受到和柏崎星奈的连接吧？靠夺取她的起源苟活着的你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姜岚猛然发现确实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在不断向自己传送着温暖。
连接的另一端是星奈，这让人感受到暖意的东西便是起源？
第一次和星奈身体相碰便出现了这种感觉，姜岚终于知道它是什么了。
“星奈在被我掠夺？”
姜岚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失去这东西她会怎么样呢？”
“与你同质化。她和她周围的人会将你与她视为一体，而你则会渐渐取代她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这便是你所拥有的能力。”
“我不知道有这种事，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姜岚一点也不想伤害到星奈，但是他对这个人说的话心中仍存有疑惑。
“仔细想想不就知道了吗？自从你与她建立了连接以后，她是不是就没再把你当作外人？”
星奈对待他的态度的确很特别，因为一开始就十分纵容他的靠近，以至于姜岚无数次地产生了所谓的“人生三大错觉”的其中一种。
但是，他以为那是
“你以为她真的对你抱有好感？”
仿佛洞悉了姜岚现在的想法，他用讥讽的语气打破了姜岚心中可怜的幻想。
“我”
姜岚说不出话来了，他明白自己除了能利用穿越者的熟知剧情而在某些时候显得先知先觉以外，的确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根本不值得星奈的特别对待。
但是，姜岚却不想认同这个答案。
过去他和星奈相处的无数个时间不会是假的。
“如果想要验证的话，把连接断开不就行了？”
男人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看着一个人用自己的面貌对着自己说话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会让人下意识地产生一种恐慌感。
姜岚细心感受着自己与星奈之间的连接，正如那个人所说的，现在他的确可以掐断它。
“如果这真的会伤害到星奈，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
柏崎府，自从回到家就被父亲关在房间里，现在还在生闷气的星奈突然从床上坐起。
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诶诶？”
突然，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桌上放着的黑色蝴蝶发卡。
那蝴蝶仿佛获得了生命般轻轻扇动着翅膀，竟然飞了起来。
星奈走过去刚想走过去看个仔细，但它已经消失了，速度快如闪电。
“呵。”
突然间，男人脸上的冷笑以及那些故意做出来的讽刺表情全都消失了。
咔嚓！
姜岚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在他断开与星奈的连接的那一刻。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指尖出现了极细微的裂纹，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一种上当了的感觉出现在姜岚心头。
“你在骗我？”
姜岚猛然抬起头，但身前空无一物，仿佛刚才与他对话的只是他的幻觉。
天空中的雪渐渐小了，寒冷的感觉还未消去。
姜岚迷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向何处。
他扫视着这片废墟，突然看到了一个在地上躺着的小小的金发女孩。
“小鸠！”
赶紧跑了过去，姜岚发现小鸠衣服上到处都布满了血迹，好在小鸠身上并无任何伤痕。
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姜岚焦急地喊着想让她醒来。
我是不是还在梦里呢？
姜岚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由衷地希望这就是一场梦。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准备就全都结束了，所以才会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小鸠，我带你回去。”
姜岚将小鸠背在身后，她的身体很轻但他却感到一阵吃力，虚弱的感觉是从自己身体的内部传出来的。
没有理会这种虚弱感，手机不再身边也没有人可以问路，他看了一下路牌然后朝着一个大致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背上的小鸠突然有些轻微地挣扎了起来。
“小鸠，你醒了吗？”
姜岚把她放下，刚想问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戒备与陌生的眼神。
“你，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羽濑川小鸠惧地看着自己身上沾满血的衣服，声音颤抖着问道……
“小鸠，你不记得我了吗？”
其实不用再询问，看着那种眼神就什么都能明白了，这种陌生与疏离深深刺伤了他，姜岚的心开始无法挽回地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