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窃玉
“啧，男人。”秦默看着楼煦狗腿的样子摇了摇头，感慨道。
“行了行了，说正事。”楼煦恼羞成怒道。
“好好好，听你的。”秦默做投降状，甚至还意思意思举了一下手。
岑潇看着这两个男人打打闹闹，也不说话，抿着嘴笑。
“说起来这件事，透着一点诡异。”楼煦端着酒杯，对着秦默皱着眉头道。
“怎么？”秦默一只手晃动着酒杯，杯中上好的红酒跟随着秦默的动作起起伏伏，鲜红的液体映衬着不知道多少人的面孔。
“这件事爆发的很突然，你不觉得吗？”楼煦挑了挑眉看向了秦默，他才不相信这个狡猾的像个狐狸一样的人会没有察觉。
秦默没有给他准确的答案，他垂着眸子看着酒杯中的液体，然后抿了一口。
鲜红的酒液沾染在秦默略显苍白的薄唇上，带着某种不明的意味。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某种意义上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秦默若无其事地说道，“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我和这个女人被传了绯闻，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不太一般的样子。”
看似漫不经心地扬手一指，楼煦和岑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汤霁月。
“她？”
看到汤霁月之后，楼煦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岑潇显得有些兴奋，“我女神诶！”一边说着还一边露出了小女儿撒娇的情态，拉着楼煦的袖子晃来晃去。
“她？你女神？”楼煦一个没忍住，崩了人设。他睁大眼睛看了看自己亲爱的老婆岑潇，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汤霁月，脸上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对啊对啊，她是我女神！长得又好看身材又很棒！演技也很好！唱歌也好听！啊啊啊总之什么都好！”岑潇已经完全是个小迷妹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身居高位做事情的时候雷厉风行的样子。
“老婆，你都没有这样看过我！”楼煦抗议道。
“我为什么要这样看你？”岑潇的脸上露出了生动的神态——她无比嫌弃地看了一眼楼煦，然后继续对着汤霁月星星眼。
近距离看着这两个活宝的秦默已经不快要忍不住自己想笑的欲望了，本来冷白色的皮肤已经被憋成了苹果。
“唉，果然得到了的就不是好的。”楼煦一脸看透世间百态的样子对着秦默道，“你想笑就笑吧。”
秦默也很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楼煦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我不笑了还不行吗，”秦默看着楼煦的黑脸，努力地把自己的笑憋了回去，然后正色道，“咳，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各国之间已经在暗中达成共识，要隐瞒能力者这件事情，但是似乎有什么势力一直在和政府作对。今天好像终于达成了他们的目的，虽然最后这件事情是在我们这边爆出来的…”
“关于这个我也有了一些猜测，”楼煦听着秦默的话，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就我自己而言，我认为你应该是唯一一个已经觉醒了能力很长时间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把自己作为实验材料暗中进行实验的人。现在明面上的所有与能力者相关的消息应该都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秦默也没想到楼煦知道的居然这么多，明面上的那些消息从来都是由政府方面放出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默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否认。
“你认识我之后，有没有打听过你楼哥我的身份？”楼煦对着秦默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然后看到了秦默的动作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秦默，摇了摇头。
“没有。”
他想了想，还补充了一下理由，“既然已经决定信任你们了，就不会再去做什么暗中调查之类的事情。”
“尴尬了吧。”岑潇听到秦默的话之后捶了楼煦一下。
楼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出自京都六大世家之一的楼家，但是我的外祖父是传闻中已经败落了的朱家人。”
“朱家？是我知道的那个朱家吗？”这下秦默是真的惊讶了。
关于这个朱家，可能地位比较低或者没有接触过什么机密的人并没有听说过，但是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会如雷贯耳。
如今的朱家似乎已经被湮灭在历史中，成为了历史长河中不起眼的尘埃。但是事实上，这个家族才是存在时间最长久，也是对于整个华夏贡献最大的。
大概是因为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果这种东西存在吧，朱家人总是会兼济天下，甚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某些事情的走向。虽然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总是寿命不长，几经断绝继承的风险，但是还是最终留存到了现在。
在近代的战争中，如果不是朱家人自始至终都站了出来，可能现在已经是另外一种结果。
而楼煦居然是朱家人。虽然并不是朱家本系。但是即使只是这样也足够他受益终身了。
“其实我从小就是在外祖父的手底下长大的，外祖父经常说我聪明，他告诉我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就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所以我一直都是外祖父管的最严的那个，想起当初我还曾经认为外祖父对我不公平来着。”
提起自己的外祖朱家，楼煦脸上的笑容都没有那么官方了。
“当初我对潇潇一见钟情之后，还悄悄地带着潇潇的照片给外祖父看过。他老人家只看了一眼，就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终于学会了做出正确的选择，你长大了。去吧，外面的世界等着你。’”
“后来呢？”秦默听到楼煦这句话之后皱起了眉头，他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怕不是…
怕什么来什么。
秦默问完之后，楼煦就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离开之后，他老人家就离世了。”
楼煦感受着被塞进自己手中柔软的手，睁开了通红的眼睛，对着岑潇笑了笑。
“抱歉。”秦默听到楼煦的话之后，直接道歉。虽然他已经走了不祥的预感，但是他…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每次想起我的外祖父我都会这个样子，缓一会儿就好了。”楼煦努力地维持着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试图安慰秦默。
秦默沉默了下来，他没有说话。
“怎么，太惊讶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楼煦发现秦默没有继续说话之后睁开了眼睛，看着秦默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秦默反驳道。
“哦？想起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啊。”楼煦挑了挑眉道。
秦默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楼煦，又看了看岑潇，不知道是不是要说。
“怎么，不方便说？”看着秦默的样子，楼煦和岑潇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也不是…”秦默有些为难。
“走走走，跟我来。”楼煦明白秦默的顾虑，毕竟这里人太多，太乱了。真的说什么正经的事情被听到了，后果就真的严重了。
“小心。”秦默站起身来，帮着楼煦扶了岑潇一把。
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座位。
“到窃玉阁。”楼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个站在隐蔽的路口的男人，一边递给他一个血红色的小牌子，一边说道。
岑潇站在楼煦的身边，秦默跟在两个人的后面，都没有说话，任由楼煦安排。
那个男人拿起手中的小牌子，似乎是确认了一下真伪，然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着他进去。
在他们进去之后，那个路口又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另外一个一模一样打扮的男人…
而秦默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他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看上去甚至有些温顺。
路并不复杂，也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房间很雅致。
这是秦默对于这个“窃玉阁”的第一印象。
“怎么样？”楼煦扶着自己老婆坐下来之后对着秦默得意地道，“是不是很不错？”
“嗯。”秦默打量了一圈，然后点了点头，“的确不错。”然后秦默转过头来看着楼煦，“这里有什么特殊的？”
楼煦对于秦默的反应速度感到遗憾，毕竟他还想看到秦默什么都不知道出糗的样子呢，结果他反应速度这么快…
然而楼煦并没有放过秦默的想法。他笑眯眯地看着秦默，“不然，你猜猜？猜对了我把这个给你。”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红色小牌子。
秦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站起身来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间屋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不过里面的东西样样精致，甚至很多东西应该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水晶坠着宝石的珠帘，紫檀木的桌子，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热茶…
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这个房间之后，以秦默的眼界也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下这里的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