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六章第九节
王在晋想不到的是,孙承宗对他的到来非常热情,主动起身相迎。双方寒暄几句之后各自落座,便开始了历史上有名的谈话。
那段历史上有名的谈话的内容,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有兴趣的话,您可以翻看明史。总而言之,孙承宗问得王在晋是哑口无言。孙承宗对王在晋还是好言相劝,劝他马上终止这种极其愚蠢的行为。之后,孙承宗等一行人立即返回京城。
孙承宗向他的学生——皇帝朱由校详细汇报了王在晋在山海关做的蠢事,朱由校听后不禁又忧愁起来。
“老师,既然王在晋的防御计划如此愚蠢,那么,应该怎样才能守住山海关呢?”朱由校继续说道:“老师,其实,您比我更清楚,山海关如果有失,则京城和大明就不保了,此乃万急之事,希望老师能够拿出一个有效应对的方略!……”
“皇上,要老臣给陛下拿出一个守住山海关的方案,对于老臣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孙承宗继续说道:“然而,陛下如果能给老臣一点时间,老臣定能做出一个大体上能恢复辽东国土的方略。仅仅想着守住山海关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得想着如何收复辽东失地才对。”
朱由校听了孙承宗的话为之一振:“老师还有办法收复已经失去的辽东吗?……”
“皇上,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如果只想着守住山海关,则山海关必然难守。所以,老臣觉得,只要朝廷能够全力配合老臣,收复辽东还是很有希望的……”孙承宗说道。
朱由校听说孙承宗有办法收复辽东,非常欣慰,他立刻起身走到孙承宗面前:“老师倘若能够收复辽东,朕不求全境,只是十之七八已经足矣!到那时,老师是我大明之大恩人呀!……”
孙承宗立刻起身:“皇上,这只是老臣的一个美好愿望,到底能不能实现,那就要看皇上是否真心支持老臣了!……”
朱由校说道:“老师需要什么,尽管说。朕一定全力去办。”
孙承宗笑道:“陛下,首先是需要您真诚的理解。老臣以为,守住辽东的核心方略是:安抚辽西;救济辽阳难民;练兵京师;增设永平大帅;修筑道路;开辟京东屯田等。说了这么多,归结到一起就是一句话:御敌于国门之外!”
朱由校似乎听不大懂,孙承宗笑道:“稍后,老臣会将此方略写成奏折上报内阁,到时候就让叶向高叶首辅给陛下详细解释吧!”
朱由校现在已经很兴奋:“老师,既然您有如此好的守辽方略,朕怎么会不支持呢?您又何必担心朕会不理解呢?……”
孙承宗正色说道:“皇上,老臣的这个守辽方略,中心问题只有一个——钱!这会花费很多钱,可能有人会说我孙承宗的这个方略,会把大明的国库掏空,导致大明亡国的!请皇上三思……”
孙承宗的这几句话恰好说到朱由校的心上,他沉默了。
虽说朱由校整天没日没夜的在那里钻研木工技艺,但那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幻象,其实朱由校几乎整天都生活在无限的愁苦之中。
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已经摆在面前:国库缺钱!也就是说,明朝一年的收入,除掉花费之外,就所剩无几了。现在如果突然再增加军费开支,无疑是雪上加霜!
朱由校心里非常矛盾,内心经过激烈的搏斗之后,说道:“老师,你说的没错。要实施你的守辽方略,就需要大量的钱,可是国库没那么多钱,怎么办呢?不用老师的守辽方略,大明必亡。用吧,又没钱。如何是好?……”
朱由校来回走动几圈,突然停下脚步:“老师,朕的决心已定,必用老师的守辽方略。老师尽快弄出详细方案,至于说钱的事,由朕想办法!……”
孙承宗看到朱由校终于下了决心,非常欣慰:“大明有救了!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啊!老臣马上去办……”说完想告辞。
朱由校拦住孙承宗:“老师,那个辽东特使金逸枫,人品端正、武功高强,就留在你身边,给你做贴身侍卫吧!另外,金逸枫的四个师兄及家仆龙飚都划归老师指挥,朕会尽快给他们一个官位的;在守辽方略实施之前,老师您是万万不能出任何问题的,保重!……”
“皇上保重龙体啊!老臣去了……”说完之后离开乾清宫,准备回家。
“孙老师!……”一个人的声音让孙承宗回头,不错,此人正是金逸枫。
孙承宗还没有回过神来:“金将军,你这是?……”
“孙老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而不叫您孙尚书、孙学士、孙大人,可以吗?……”金逸枫极为谦逊的问道。
孙承宗瞬间明白了金逸枫的意思,孙承宗是皇帝的老师,如果金逸枫也喊孙承宗为老师,那就是要和皇帝平起平坐,那是不妥的,所以金逸枫在老师前面加上孙承宗的姓,就成了孙老师!
孙承宗也明白,金逸枫之所以要这样,完全是出于对孙承宗的崇拜。他向金逸枫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了。
“孙老师,谢谢你!”金逸枫说着一回头:“你们几个还不出来!……”
于是,秦大川等人立刻现身,他们将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和孙承宗同甘共苦、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