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最后警告
在她看来,作祟的绝不是内心的自卑,而是这些自以为优越的嫡女们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所以不接纳她。
眼下终于有机会能给其中一人狠狠一击,她怎能放过?
“你说!”
楚灏天走到楚真儿的榻前坐下,龙眼瞪着那一排贵女。
“今日臣女在上广月台的时候就站在公主最近身,看得真真的,是温芷言推的公主!”田如月话说出口,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锁定在了温芷言脸上。
可让田如月极其受打击的是,大家的眼神中,更多的竟然是疑问和不解,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满身怀质疑!
为什么?
楚灏天皱皱眉,侧首和楚瑾阑交换了个眼神,双方的看法都一样——
温芷言是楚真儿为数不多的几个贴心闺蜜,要说是她是谋害真儿的凶手,实在是有些站不住脚。
“皇上!长公主!臣女说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田如月见众人没有立即对温芷言发难,自己先激动了起来。
手指着沉默不语的温芷言,田如月当她是被人揭穿后无力反驳,面上的神情忍不住浮现一丝报复的快感。
可偏偏,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会错过这一幕的神情?
“田如月,你这般污蔑我,可有证据?”温芷言亭亭玉立,完全不受田如月的指控影响,她叹了口气,声音稳稳的,透着无奈和惆怅。
两人的态度一对比,更显的田如月气急败坏,是个恶人先告状的跳梁小丑。
“我、我亲眼看到还不算证据?”田如月不明白,她已经说出实话了,怎么就没人信呢!
楚灏天幽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并没有立即下决断。
“口说无凭,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胡乱编造的?”温芷言身侧的粉衣少女站了出来,她心有余悸地瞥了温芷言一眼,转头就冲着田如月指责。“你平时总是和芷言做对就算了,怎么眼下如此严重的事你都敢往她身上推?你内心就不会有一丝愧疚吗?”
温芷言看了看粉衣女子,再看看脸色青白的田如月,不动神色地掩去了嘴角阴鸷的笑容。
没错,人是她推的,这些天楚真儿所遭受的种种灾厄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做了那么多事,不露馅是不可能的。
但她有手段,知道捏人软肋,并且恐吓这些看到不该看画面的贵女们,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绝对会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呵呵,未雨绸缪,时刻掌握着局势的主动权,这才是人上人该做的事。
而田如月不过是个庶出,就算抬成嫡出又如何?还不是改不掉骨子里的卑劣!
猪脑子,送上门来找虐!
不过也好,她下了那么多次手正担心要曝露,眼下田如月自己上杆子来做替罪羊,她怎么好意思拒绝?
温芷言稍稍退后一步,对着另一个蓝衣裳的女子飞去个眼神,对方脸色煞白,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前。
“田如玉,你不要再血口喷人了,今天我看得真切,分明是你推了公主殿下!”
此话一出,心中有鬼的人瞬间明白这是温芷言的手笔,碍于对方手里捏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纷纷昧着良心上前指认田如月。
“没错!就是你!我也看到了!”
“之前还分不清是谁做的,你现在站出来我倒是看清这袖摆了,就是绣着百蝶穿花图的人干的!”
“不、不!你们胡说!你们……皇上!臣女说的句句属实,臣女真的是亲眼目睹温芷言推了公主殿下!还有,昨日公主殿下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她做的手脚,我看见她在马蹄下放了铁片!”
“田如月,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般含血喷人?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温芷言没想到田如月看到的还不少,看来平时她是忽略了这个闷声不响的庶女。
不过无碍,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田如月这种等级的人根本不够她看!
“来人,即刻将田如月压入天牢!给朕好好审审!”楚灏天看着乱作一团的贵女们,只觉得头大。
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要是人人都像皇姐这般豁达开明,怕是这世上要少死许多人!
“皇上!臣女冤枉啊!皇上——!”
田如月直接被拖了下去,她到最后也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不相信她,明明她才是说真话的那个人!”
那群贵女听闻田如月要被关天牢,各个心虚地别过头。
田如月这条命就算是搭在里头了,可这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她好死不死招惹了温芷言!
“你们几个。”
突然被皇帝点名,众人惊慌抬头,眼中的恐慌显而易见。
楚灏天虚了虚眸子,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即刻收拾行囊立即出宫回府。
温芷言对此很不满意,她还没有杀死楚真儿!
“还愣着干什么?统统给朕滚!”楚灏天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刺穿,扫了眼一众犹豫不定的贵女,直接让护卫监督众人速速离宫,多一句话都不给机会说。
“这个楚真儿还真是命大!到现在都没死成!”温芷言暗暗咬牙,坐在马车上思考着如何再对楚真儿下手,突然一阵风吹入,一晃眼,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竟出现在眼前!
“锦容!”温芷言喜出望外,她已经好些天没见到不知锦容了,原以为对方实在逃避自己,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锦容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看我?”温芷言面露娇羞,习惯性地就要去拉不知锦容的手。
啪!
谁知手还没碰到,脸上就呼来一巴掌。
她懵了。
“锦容?这……这是为何?”这一下不轻,温芷言柔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对楚真儿下手,别怪我不念旧情。”不知锦容冷冷看着温芷言,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往日温情,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这目光深深刺痛温芷言的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芷言难以置信。
“少在我面前装傻。”不知锦容眼里,温芷言不过是解闷的玩具罢了,若是伤及到自身的利益,那便是随时能舍弃的炮灰。
他没有直接杀人灭口,完全是顾念这女人这些日子贡献的温存,看在她技术还不错的份上多给一次机会。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动不该懂的心思,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不知锦容没有再多看温芷言一眼,化作一缕风,消失在车间内。
“锦容……为什么?难道你就这般喜欢楚真儿?那个刁蛮公主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温芷言倍受打击,怀孕后的她情绪更是不稳定,趴在马车中就哭嚎起来。
同时,心中对楚真儿的恨意更甚。
一定是楚真儿察觉了什么,对锦容说自己的坏话!不然锦容绝不会这般对待自己!
楚真儿你这个贱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温芷言的马车穿过大街,而不知锦容进出的一幕恰巧被酒楼上品酒的秋无痕看在眼里。
“这个不知锦容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猪队友。”秋无痕耸耸肩,笑得很是不屑。
君莫黎选了这样的人做王牌,可见凌云国皇室都不是什么好苗子,只能矮子里拔高子了。
“秋大少爷,你有心思看别人,怎么不好好管管自己的情况?”
突然一阵风凉话吹来,秋无痕下意识就要跳窗跑路,谁知一抹火红扑面飞来,双翼扑腾,竟然是阿叼!
“你敢再逃,我就让阿叼把你烧烤肉。”苏月冷推门而入,怀里抱着白团,意图很明显,不管秋无痕从哪逃,不是对上白团就是对上阿叼。
他是有信心能对抗其中一只,毕竟对方还是幼兽,可那样必定会伤了幼崽,那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第一个护崽的估计就是孔雪瑶了,那女人发起威来……嗯……
“好吧,我不逃。”秋无痕举手投降。“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我没雨收到过久黎的信。”
苏月冷瞥了他一眼,径直上前坐下。“我不管你有没有收到信,我只问你能不能写信过去。”
秋无痕挑眉,没想到苏月冷竟反其道而行之。
“当然可以。”秋无痕笑笑,他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笃定自己可以才来的。
废话,她都已经肯定自己收到信了,而且君久黎现在在君家,和秋家一座山,他再装蒜也不能装着连怎么给自家写信都不知道吧?
“那你替我把这封信寄了。”苏月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我只是替久黎来看着你,又不是来做信使的,凭什么帮你?”
秋无痕就是皮痒欠打。
“院子里埋的微云醉。”苏月冷早有准备。
秋无痕一听自己埋在侯府的酒被发现了,只得收下信,心有余悸地瞥了眼面前的女孩。
“小丫头,人有时候太聪明,容易适得其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