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事牵扯
这时,耳边突然回响起初来三区的目的。
“本就为了监视而来,何必自讨苦吃。”谈槿内心叹息道。
脚步止于一楼,谈槿没再多想。
罗黄彦没过一会儿就跑进来,不用他开口谈槿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个人又通过审讯处来找我了吧。”谈槿道。
“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要不然你也别想进去。”
罗黄彦也不知是真的想起什么了,还是单纯的好奇,竟是打算缠上谈槿。
“那你去吧。”
谈槿松口之快,让罗黄彦有些疑惑。等他走出大门见谈槿还没跟上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
“走啊?等什么呢?”罗黄彦急忙问道。
谈槿伸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却依旧站在原地。
“谈……”
罗黄彦未出声,明白过来谈槿是在捉弄他。
“你没忘记这个人,却在第一次听见寇昨这个名字和第一次见到寇昨本人的时候装得那么完美,我还真的是佩服你。”谈槿道。
轻哼一声,谈槿是发自心底的佩服,只可惜罗黄彦还以为她还在表示她的轻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谈槿挑破此事,所为的不是让罗黄彦难看,而只是想要坦诚布公。
眼瞧着罗黄彦跳脚的动作停下,板直站在门外,但就是不进来。
谈槿不信他没听见,罗黄彦给她的沉默回应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抓住的。待这些查清楚,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寇昨那事,了解的人可不止三区,就算罗黄彦想掩盖什么,也不可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
背着光,罗黄彦的面色令人捉摸不透。
“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罗黄彦的轻言,屋内无一人听清。
……
张匀笛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双方仍是如此,也不嫌累地站着。
“长官。”张匀笛停在门口,没有罗黄彦的发话前,也没办法进门去找谈槿,只能干瞪眼等着。
罗黄彦瞧着这几个本是他的人,现在几乎变成了谈槿的人,心中的愤懑无处可撒,转身走出门外不知去到了哪里。
张匀笛看罗黄彦走远,方才进到宿舍楼内,与谈槿交谈起今日所获。
“我今日听到,那肇事者在九年前似乎是个当兵的,因为车祸惹出事端,被开了之后再无音信,就连车祸遇害者亲属找他,都没找到。”张匀笛道。
“他藏得那么深不就是想要自由想要活命?现在为了给人转移视线就跑出来,蹊跷啊。”谈槿道。
“蹊跷么?仔细想想也算不上蹊跷。”邹珩道。
大厅肃静,周围又都是人,谈槿左右看了几眼,没有顺着邹珩的话说下去。
“听说的到底还是存在不确定性,还是查明再说吧。”谈槿道。
邹珩本该在三区宿舍里就说的话,直到与谈槿单独相处时才缓缓道出。
“你那话什么意思?”谈槿问道。
“那肇事者承认的案件是从九年前开始,从他的供词来看,他这些年来从未间断过作案。而也是从九年前,营地开始有人失踪,有人死去,虽隐蔽但现在终还是被发现了。若那人是当过兵的,那二者之间的联系,就绝不会是巧合。”
“还有,若肇事者真的是营地中人,或许这幕后操纵的人想要的除了转移视线,还有要把两件事一同闹大的心思在吧。”
邹珩的话是他的猜测,在没有实证之前很难证实,可却有他的道理。
一件事便因众口相传而搞得营地人心惶惶,再加上另一件人人皆知的事,真的要闹起来只怕会失控。
“如果真的那样,那现在就该开始想个法子看能不能避过去了。”谈槿道。
她是想避开,可那躲在背后的人真的会如她所愿么?未必吧。
两件事真的有所牵连的话,那就真的是要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到时又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谈槿只觉头大。
“不管了,反正有程长官撑腰,天大的事也塌不到我身上。”谈槿最后破罐破摔,泄气道。
邹珩在一旁偷笑,这件事的发展确实难以预料。若没有长官,仅以他们二人和三区那些个不靠谱的,等到头发花白的那一天都未必能查明。
程旷旻近来接电话时都不再像从前那样有耐心,但也谈不上不耐烦,只是每次接电话之后想要挂电话的意图都很明显。
这也使得谈槿汇报的速度一次比一次要快。
不到三分钟就被挂断电话,要不是知道说的话绝对没问题,谈槿甚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换了人,待遇差的就这么多。”谈槿不禁吐槽。
谈槿在邹珩面前说话越发的没有顾忌肆无忌惮,不管说的是好是坏,邹珩都悉数听着,此刻亦是如此。
有所变化的人从来就不止邹珩一人,只不过谈槿的变化不自知,而发现这变化的人也从未提过罢了。
待得谈槿说完心里舒坦了,这注意力也回归到了正事上。
“邹珩,不谈营地只说车祸案,你说这幕后指使者费尽心力,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难道真的只为了护下沈天震?”这是谈槿一直以来的困惑,如今问出来虽说有些晚,但还还算来得及。
“还有,那个人只认下近日来的案件就已经足够,为什么要主动抖出那么多的陈年旧案?”
在此人露面认罪之前,连日的多起车祸案被关注不假,但调查这事的人似乎对找肇事者一点头绪都没有。
明明可以躲过去的人,却会配合这场演出,还爆出猛料,这才是谈槿最想不通的地方。
“你想见见他么?”邹珩问道。
“嗯?你是说那个肇事者?当然想了。但这种在这种情况下他被多方关注,谁去见了都会被盯上,还是算了。”
“真的算了,你就不会默许邵尧去了。”
邹珩将谈槿的小心思揭穿,谈槿也不恼,只斜眼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