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要吗

  家丁骑马往回走的时候,发现马车并不是往回走,而是继续向着前面,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走去。
  家丁心里急了,想要去问大小姐,却发现他离大小姐的马车,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还有人骑马拦在他的身前,让他前进不得。
  家丁低声下气的喊了一声:“方七爷。”
  方管家名叫方进,因为在家里排行第七,大伙儿都喊他方七爷,熟识的人就直接叫他方老七,敢叫他方老七的人也没几个。
  方进生下来没两年,他娘又生了他弟弟方老八,这样以来他就显得多余了。
  方进他娘不舍得把他送人,改姓,就把他寄养在附近一家镖局,做了学徒,老镖师甚是喜欢方进聪明好学,常年带在身边教导。
  方进不负所望,十六岁就可以带人压镖,几年下来,竟没有失过一次镖,他的威望在镖局日渐稳固。
  梅继业甚是信赖方进,将他从镖局调到身边,做了梅家四大管事之一。
  方进听见有人喊他,就勒住缰绳回头看去,见是家里派来的那个家丁,就放慢马速,等他撵上来。
  家丁很快就追了上来,也是护卫们有意放行,不然他想跑快都难。
  “七爷,这是要去哪里啊!这不是回家的路呀?”家丁说道。
  方进不解的看他,“谁说要回家了?”他说道。
  “大小姐说的呀。”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方进语气平淡的说道,他没有听见大小姐要回家的吩咐,因此车队一直都是在往那个地方行驶。
  他盯着前面开路的十几骑,又看了一下其后的几辆马车,踢了一下马腹,让它再跑快点。
  家丁被问的一愣,昨晚,大小姐那样大声说话,他不会听不到,他这算不算不听号令呢?
  家丁没办法,催马追上方进,又把他昨天晚上问大小姐的话,和方进说了一遍。
  方进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家丁心里不安起来。
  “你问大小姐什么时候启程?”方进忍着笑,说道。
  “嗯,怎么了?”家丁说道。
  “大小姐说的什么?”
  “明天……”
  家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大小姐只是说明天启程,可是却没有说过启程回家。
  他好像是被大小姐耍了。
  还是他太笨了,连句话都听不明白吗?!
  看着方管家笑着跑到前面去了,家丁无力的耷拉下脑袋,还是继续跟着大小姐吧,现在这样就更不敢回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方七爷,小姐问怎么停下来不走了?”莲馨钻出马车,手扶着车厢站起来,冲着前面的方进喊道。
  方进拨转马头跑过来,莲馨已经跳下马车,伸手扶着若雪下来。
  方进也就翻身下马,在几步外躬身行礼,“大小姐,前面四五里的地方,有三四十人拦在路上,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不敢贸然前进。”
  若雪抬头看着前方被马踩踏过的道路,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是昨晚借马车的人吧。”
  方进想了一下,也就想明白了,那人没有借到马车,所以在那里等着他们送上门去。
  “方叔,继续走吧。”若雪说道。
  方进应了一个“是”字,挥手示意前面的人继续走,他看着莲馨重新扶若雪上了马车,他也跟着骑上马背,跟在马车边上慢慢向前。
  马车又行驶了小半个时辰,再次停下来了,
  前面有二十几骑一字排开,拦在路上,都是兵士装扮,身上甲胄齐备,看着这样阵势,表明了此路是他们家的,想要过去就得留下点什么才可以。
  “小姐,要不借马车给他们……”
  方进看到对方的装束,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他想着民不与官斗,还是不要招惹官家的好。
  “不借。”若雪说道。
  若雪由莲馨扶着下了马车,透过前面的护卫,看着拦在前方的那些人,扭头对方进说道:“方叔,你去向他们借道,让我们过去。”
  方进催马跑到车队前面,看着对面昨晚那个借马车的人,抱拳拱手说道:“这位官爷,小的主家有事要从此处路过,还望官爷放咱们过去,小的主家定不忘官爷的恩德。”
  万云笑了,笑的不怀好意,“人可以走,马车必须留下。”
  “这……”方进被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他稳了一下心情,说道:“小的主家皆是妇孺,实在不便行事,还望官爷宽容放咱们过去。”
  “那就别走了。”身披黑裘斗篷的少年,骑着一匹通身如墨的高头大马,越众而出。
  他那张英俊的面上冷意非常,眼眸凌冽如冰,散发着逼人的寒光,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符的威严,俯视着方进和他身后的车队。
  方进坐下的马匹,好像也被那目光吓到了,倒退的回到队伍里。
  “戴孝。”若雪说道
  若雪话落,莲馨拿出来白绒花,给若雪戴在发间。
  马车上的丫鬟仆妇,井然有序的挂上白色缎带、绒花、招魂幡、引魂绫等物,只片刻工夫,七八辆车上片刻就是一片缟素。
  三四十个护卫,齐刷刷地从怀里取出孝布,系在腰上头上。
  “这样的马车,官爷还要吗?”若雪说道。
  若雪清脆的声音,从车队里传出来,传进斗篷男子的耳中。
  斗篷男子嘴角抖动着,眼瞅着对面车队片刻间的变化,他身上刚才那种气势,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
  斗篷男子扬起眉头来,俊逸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借马车给他了。
  原来是家有重孝的人,难怪不肯借呢!
  这样的马车借了来,他也不能让他祖母坐的,反而有可能把借给他马车的人,狠狠的毒打一顿。
  如果因此让他祖母沾染上什么晦气,他会灭对方满门的。
  想到这里,斗篷男子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如他所想的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那他才是最该杀的那个人。
  握拳在自己腿上狠捶了一下,他坐下的马匹似感觉到什么,仰起头发出一声长嘶。
  他勒住缰绳,让有些躁动的黑马稳住身子。
  看向对面队伍中的女子,一张好看的瓜子脸隐在斗篷里,显得两个大眼睛又明又亮。
  斗篷男子眸光里带上审视,更多的是赞赏。
  PS:
  若雪不畏对面的威压,大声喊道:“我要推荐票,还有收藏……”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