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亩地里有宝物
哼,是父亲派你们来倒腾我的地的吧?我们家孤儿寡母的,你们不是看不上我们吗?如今怎么为了几亩地,又屈尊降贵,来我们这小院了?”
杜萍干脆也不哭了,立即便抬起了头,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同他们冷眼以对,直接撕破了彼此间的脸面,也不避讳,将这些人的心思,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杜萍虽然嫁的不好,但她的父亲,却是村里的一个小农主,天天做梦都想跻身大农主之列,最是看不起他们她这穷女儿,如今为了他们地里的宝贝,什么混账招数都使出来了!
“大姐,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地契就在这里,是真是假,你自己看便是!”
杜青冷笑一声,浑浊的眼珠子一转,便伸出了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借条,“砰!”的一声,将其摁在了桌上!
借条边角微卷,微微泛着黄,看起来也有一定的年数了。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伸长了脖子朝着那桌上看着,眸底掩饰不住的激动。
若是这五亩地到手了,真挖出了宝贝,他们身为丁家的一份子,也能分得一杯羹啊!
白瑾瑜一直站在角落里,微眯起了双眸,朝着那张借据扫了一眼,声音冷淡,轻声同丁念一道:“念一,这借条是假的。”
白瑾瑜的声音虽轻,但杜青却耳尖的听见了这句话,他转头一看,见说这话的是白瑾瑜,眉头一下子便蹙了起来:“你个贱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白瑾瑜,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吗?丢人现眼的东西!”
就连杜萍听见白瑾瑜说话,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刻意压低了声音:“白瑾瑜,谁让你进屋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赶紧给我滚出去!今晚还在院门口睡!”
白瑾瑜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辱骂,神情淡然,也不生气,便走到了桌子旁边,将那张借条拿到了手里,“刺啦!”几声,将其撕成了两半。
“是真是假,我证明给你们看。”
她身上的气势,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将众人都惊的不轻!丁念一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微微发亮,似是有些不认识白瑾瑜了,心脏砰砰跳动了起来。
白瑾瑜……
“白瑾瑜这个卑贱的半奴是要做什么?”
“她难道疯了不成?”
第二章:五亩地里有宝物
这其中,就属杜萍骂的最凶,毕竟在杜萍的心里,白瑾瑜是没什么本事,任人辱骂欺辱的卑贱身份,她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这个贱人却不自量力,净给她添乱!
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这个身份低贱的半奴,根本不可能会有这般强大的气势!
丁念一见众人辱骂白瑾瑜,单纯的眸中带着一丝不悦,他张开双手,立即便挡在了白瑾瑜的面前!
“这是我家,你们若再出言不逊,我就只能把你们赶出去了!”
白瑾瑜微怔了一怔,诧异的朝丁念一望了一眼,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丁念一竟也会护着她,白瑾瑜心中一暖,朝着丁念一露出了一抹笑意,她本就生的好看,脸上虽沾了些泥灰,但仍难掩倾国色,这一笑间,竟让屋内的人看花了眼。
“只要是和土地有关的借据,无论大小,都要层层上递,经朝廷的手,用朝廷的纸,盖朝廷的章,一套手续下来,至少要半年时间,朝廷为了防伪,便特意使用了白家研制的夹金纸,这借据撕毁后,若是没有洒下金沫,便说明借据是假的。
除了这般判断借据真假以外,还能够通过盖章判断,刚刚我虽离的远,但随意一扫,便知道这上面的盖的章是假的,虽模样一样,但细看之下,却不是用朝廷的御用金章盖的,而是用普通的印章仿造的。”
白瑾瑜一段话说出来,屋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杜青眼神飘忽不定,看起来有些心虚,杜萍也暂时闭上嘴,心中诧异,不再辱骂白瑾瑜了。
她虽不知白瑾瑜说的这段话是真是假,但见白瑾瑜说的条条是道的,不像是瞎编的……万一这是真的呢?
杜青面色一变,几步便走到了白瑾瑜身边,仰起了大手,狠狠一巴掌,便朝着白瑾瑜的脸庞上抽了过去!
白瑾瑜唇角噙着一抹邪笑,任由他打,也不躲闪。只听“啪!”的一声响起,白瑾瑜的左边脸庞,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她这三年来挨打挨骂,早就已经习惯了,完全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你这个半奴,丁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是不是大姐给了你几顿饱饭吃,你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杜青的计策被白瑾瑜看穿,一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打的力道极重,他打过之后,疼的嘶了一声,低下头吹了吹手。
丁念一面色一变,忙上前去,要同杜青打架,杜萍朝丁念一瞪了一眼,冷喝道:“怎么?你二姑夫打一个奴才,你也要管?”
对于杜萍来说,杜青他们虽然想夺她的地,而白瑾瑜实实在在是在帮她,但杜萍还是下意识的排斥向着白瑾瑜,觉得这般做拉低自己的身份。
她自己家的地,她自己会管,哪里轮得到一个半奴替她出头了?若是传出去,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白瑾瑜转过眸子,朝着丁念一轻轻摇了摇头。
别过来。
丁念一从未练过武功,打不过杜青的。
丁念一向来极听白瑾瑜的话,他看见白瑾瑜的神色,便明了了她的意思,眸中掠过一抹是失落和心疼,不再向前了。
杜青轻蔑的望了白瑾瑜一眼,便转过了头,继续同杜萍争论了起来,完全不将白瑾瑜当做一回事。
她说是仿的就是仿的了?真的假的,还不是凭大人物的一句话,凭杜萍松口认栽么?光靠这半奴的一张嘴,又能有什么用?
很快,白瑾瑜便被屋内的人给淡忘了,所有人都一致将矛头,对向了杜萍。
丁家今日闹出的动静极大,此时不少乡亲们都围在了丁家门口瞧热闹,孙大娘四十来岁的年龄,呲着一口参差不齐的牙,一边倚在墙上磕着瓜子,一边说着闲话,她不经意间一转头,便看见了十几个人,簇拥着一顶黑色流云纹大轿,朝着丁家赶了过来,她吐了两片瓜子皮,哎呀了一声,忙道:“这不是镇子里的王员外吗?他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