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帽子的颜色不重要

  墨水青一听这话,心里竟产生两种感觉,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好像被戴了绿帽子,比头顶上这棵大树还绿,毕竟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就跟私奔一样,若说他们之间没有擦出火花,鬼都不信。何况上次他在殷墟鬼城就感觉到了,他的师妹对秦渠年另眼相看,而秦渠年又是一个渣男,这一点他已经认证过了,毫无疑问,这师妹天天跟一个渣男鬼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说不定师妹这趟回来,就是回来养胎的,也说不定。喜的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秦渠年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全部药材,炼制出天之眼也只剩下时间问题,既然师妹一直跟他呆在一起,也就知道了秦渠年的下落,也就是知道了天之眼的下落。
  如果不是因为天之眼,现在他得知师妹回来养胎的消息,肯定气得暴跳如雷,但他现在却跳不起来,反而笑了一下,道:“师妹跟秦渠年的感情不错嘛!”
  蝉夕道:“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墨水青道:“听说秦渠年从天火宗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全部药材,还在忘川河谷里找到了腹吻草,是不是真的?”
  对于蝉夕来讲,刚刚那个问题是自己的问题,她可以如实说出来,但这个问题关系到渠年,如果照实叙说,那就是出卖了渠年,所以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她九岁就去了墨剑山,她师兄比她长四岁,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个师兄对她很好,像哥哥一样照顾他,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他面前,她也从来没有撒过谎。就是长大以后,自己心智成熟,才发现他这个师兄有点阴险,不过总体来说,对她还不错,也没有欺负过她。所以在他面前,撒谎有一种愧疚感,也就导致这个谎言撒的特别不完美。如果她就一口咬定渠年没有得到天之眼的药材,或者说渠年也上当了,那墨水青肯定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亲眼所见。但她却说不知道,这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毕竟她已经承认了,这段时间一直跟秦渠年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墨水青笑了下,道:“师妹现在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没有把师兄当成自家人哪!”
  蝉夕道:“我真的不知道。”
  玉夙这时补了一句:“这些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如果秦公子真得到了这些药材,我们也不会回来了!”
  墨水青就感觉这个丫头越来越不上路了,主人说话,哪里轮得到她插嘴,而且插.进来的话还不好听,估计师妹就是被她带坏了。但他也知道,师妹向来疼爱这个丫头,何况这还是在师妹的地盘上,他也不好呵斥。这时笑了下,道:“说不定天之眼已经炼制好了呢!”
  宋美都插嘴道:“如果有天之眼,我姐姐不就飞回来了吗?还会走回来?”
  蝉夕道:“对!”
  墨水青毕竟不是莽撞之人,虽然他现在也迫切想得到天之眼的消息,但蝉夕却不愿意说,而且还是在她的地盘上,不论是动嘴还是动手,他都占不了优势。这时笑了下,道:“其实我就随口问问,自从上次去过殷墟鬼城,人家随便拿两颗泻药,都可以让天下人趋之若鹜,从那时起,我就死心了,人就是人,哪里那么容易成仙?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就算有仙丹,那也只有仙人才能炼制得出来,普通凡人炼仙丹,就好像狗自己会做饭一样,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所以这段时间天下人都在找天之眼,唯独我墨剑山无动于衷。”
  蝉夕没想到她师兄竟然有如此觉悟,颇感意外,道:“师兄说得极是,这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墨剑青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师妹什么时候回墨江山看看我爹啊,你都好久没有回去了,我爹天天念叨着你。”
  蝉夕想想确实好久没有回去给师父请安了,稍作犹豫,道:“这段时间我还有点事情,过几个月我就回去看望师父,师兄帮我跟师父说一声,让他见谅!”
  墨水青听说要等几个月,估计也是为了天之眼的事,但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呵呵一笑,道:“师妹日理万机,我是能够理解的,就是过几天是我爹的七十岁寿辰了,师妹也不打算回去吗?我爹说,如果寿辰上没有你,那这个寿也会过的寡然无趣,为了让我爹开心,所以我才千里迢迢跑过来通知你。当然,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如果师妹特别忙的话,就别回去了,我爹应该也会理解你的。”
  蝉夕心头一动,想了想,过几天好像确实是师父的生辰,这时没有犹豫,道:“我真是不孝,忙得连师父的生辰都忘了,何况还是七十岁的寿辰。既然是师父的寿辰,那我肯定要回去的!”
  墨水青对这个师妹的心理还是了解的,所以才会欲擒故纵。这时心下一喜,笑道:“我爹看到师妹回去,肯定高兴坏了。”
  蝉夕就有些惭愧,道:“是我不孝,让师父牵挂了!”
  墨水青道:“师妹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爹能不理解你吗?他一直最疼爱你,把你视同己出,在他面前,你倒更像他的亲生女儿,而我却像是捡来的。”
  蝉夕笑了笑。
  墨水青道:“既然师妹决定去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蝉夕道:“明天吧!明天我还要下山买寿礼了!”
  墨水青道:“寿礼就不用买了,我爹知道你肯定要买,我来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他原话是这样说的:你看到那个丫头,如果她来的话,别仗着自己有钱,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只要她人来,就是最好的寿礼,我就非常开心了!”顿了下,又:“我爹就是这样说的。”
  蝉夕听了这话,心里就涌上一阵感动,道:“那我也不能空手去,那成何体统?”
  墨水青道:“既然师妹实在坚持,那我们在路上买吧,买轻便一点的东西,要不然长途跋涉,也不方便携带。”
  蝉夕点了下头,道:“那行!那我今天晚上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发。”
  墨水青点头道:“行!反正我也不着急。”
  说完,几人就向匪寨走去。
  因为他们之间的正经事已经谈完了,所以墨水青没有跟他们在待在一起,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蝉夕每次来,都住在宋美都的隔壁,这次也不例外。
  刚进房间,玉夙就关上门,小声道:“小姐,你不应该答应他啊!他们这次让你回去,可能另有图谋啊!”
  蝉夕道:“你想多了,刚好是我师父的寿辰,怎么会另有图谋呢?”
  玉夙道:“小姐,这个墨水青不是好人哪!他让你回去,肯定是为了天之眼。”
  宋美都道:“对对对,我也感觉他不是好人,心怀叵测。”
  蝉夕道:“你们想多啦!我也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又不是因为他才回去的,这是我师父的寿辰,我师父对我有养育授业之恩,如果他七十岁寿辰我都不回去,那成何体统?做人岂不是没有一点底线?而且他不是好人,但我师父却是一个刚直不阿的好人,真的把我视同己出,对我恩重如山,就算我不相信他,我也会相信我师父的。”
  玉夙急道:“小姐!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天之眼的诱惑。何况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姐,现在已经到了你复国的关键时刻,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蝉夕道:“你现在怎么疑神疑鬼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叫我回去,是想得到天之眼,但我身上又没有天之眼,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玉夙道:“我就怕他们拿小姐做人质,然后要挟秦公子!”
  蝉夕苦笑一声,道:“玉夙,你真是异想天开呀。你太高估我在秦公子心中的分量了吧?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以前在临淄,那时他比较落魄,他还可以利用我,现在在他的眼里,我连利用的资格都没有了,虽然我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合作伙伴,但现实是,我完全是跟着他蹭饭,还是厚着脸皮蹭,如果不是为了复国,我早就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待在那里心里有多难为情,好像是一个等着施舍的乞丐。我现在对秦公子来说,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拿我要挟他,你也想的出来?如果这样都可以的话,那山东六国到秦国随便抓一个王室公子,那也就可以要挟他了,人家还有血缘关系。”
  玉夙急道:“可是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宜节外生枝,掌门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看他,没必要非要这段时间过去。”
  蝉夕道:“这是我师父的寿辰,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要不然我无以自安,无以自立!”
  玉夙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