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8章 霄云入府

  经过那日商谈不过一日,宋湛诚口中的霄云公主就入住了晋亲王府。
  来府前程婧菀已被宋湛诚告知了整件事情的所有经过,当然只是能告知的一部分,也是宋湛诚所有知道的部分,包括十年前被灭的韦国。
  程婧菀听后却莫名有些心疼这个未曾见过霄云公主,国灭家亡,其实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就因她是公主,所以注定得跟国家共存亡。
  但是程婧菀也不会就此盲目的去责怪翼皇什么的,毕竟两国相战兵戎相见称霸中原乃是常事,更何况那时的翼皇比现在年轻十岁,可想而知雄心壮志是定然不会少的。
  只是令程婧菀诧异的是,这中间宋湛诚说到这霄云公主有一段是是被宋景赫藏起来了,如果不是陡然发现这个秘密,恐怕现如今的霄云公主依旧是在宋景赫知道的地方内。
  那为何宋景赫会私藏敌国余孽?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不是程婧菀可以想的通的,所以她干脆就问了宋湛诚,不过宋湛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程婧菀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宋湛诚只说了几个字。
  “霄云公主,当时被称,中原第一美人。”
  果然。
  宋景赫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个,然后就因此私藏了霄云公主,不过又是何而得之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归不会是通敌叛国,不然他这太子的身份早就不保了。
  所以最后程婧菀决定,密切关注之余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毕竟不准这霄云公主到底是个什么人,还得接触看看来了才知道。
  ……
  这大概是翌日晌午的时候。
  程婧菀看面前这个人有些看得目不转睛了,让旁边的宋湛诚都有一点吃味了,“好看吗?”
  痴汉程婧菀不觉明历使劲点了点头,“好看。”
  答完就倏忽反应,过来对上宋湛诚似笑非笑的眼神轻咳一声,微尬一笑立即正襟危坐起来。
  站在程婧菀和宋湛诚面前的赫然就是韦国霄云公主。
  不知其名,只知唤作芸儿,不过也无大碍,毕竟直称名姓之人在这晋亲王府里少之又少,应该说是没有。
  面貌清雅昳丽,额间有一紫荆花样式居中,据说是从出生起便就有的胎记,给予了这清雅昳丽的面孔又多了一份妩媚出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他们给韦国公主安排的是西苑,南苑宋湛诚程婧菀,北苑现如今是宋昭华,东苑是那些个美人,就让了西苑给韦国公主。
  不过这韦国公主想必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她也没什么选择。
  “见过王爷王妃。”
  开口出奇的清婉淡意,仿若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这让程婧菀又想到了她的境遇,不禁唏嘘,可能是憋的。
  宋湛诚站在程婧菀微前面一点,闻言轻点颔首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把基础的交代了,“你住在西苑,到时佛山会带你过去,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跟他说,他会置办,如有事找本王,也可以找他。”
  待霄云公主点了点头后遂又再次叮嘱道:“不得乱走,出府需要通知本王,一般来说能尽量不出府就不出府,你现如今是借住在晋亲王府,所以有的事情你应该自己知道斟酌。”
  “是。”
  程婧菀在一旁全程围观,从始至终那公主的表情都是……好吧好像没什么表情,宋湛诚说什么她应什么,似乎没有什么上是她不可以答应的。
  这晋亲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苑离得也相对较远,一般不出去走动也是能安心在自苑中待个十天半个月的,所以他们也不怎么担心。
  没有叫老管家的原因就是这韦国公主毕竟是公主,且他们的目的是密切监视,所以佛山作为他身边人此刻就显得格外重要了,有事找佛山,这样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似乎就这样,两方的见面简洁明了,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少说一个字,彼此都相安无事。
  只是他们还忽略了一点。
  这韦国公主早在几年前就被翼国全民所周知了,毕竟那一次是宋景赫被爆出私藏敌国公主,最后还是皇帝及一些大臣才把这里事情消下去。
  不过热后余温也够众人回味很久了,这晋亲王府的人也都是听说过的,当知道这韦国公主将要入住晋亲王府的时候,微词颇多。
  甚至还有抵制的,不过作为一个下人当然不可以造反,于是只能在背景里说说。
  为什么会有这等反应,除却这韦国公主是韦国余孽外,还因为当时翼国跟韦国一战也死伤数人,弄得民不聊生,于是百姓的怨气也就大了起来。
  现如今他们瞧见王爷把这个公主安置在西苑,且不亲自过问的意思,纷纷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霄云公主在晋亲王府的日子,恐是不好过了。
  西苑中廊卧房。
  韦芸坐在梳妆镜前安静的看着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片刻垂下了眼睑眸中闪过一丝厌弃。
  她讨厌极了自己这个样子,可是又没有办法,身在敌国,自是身不由己。
  可是,不若这样又能干什么呢。
  在翼国待了恐有十年了,哪一日不是这样,所以换个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终究是自己只能顺受,不然。
  韦芸脑海中显过之前的种种,悲戚闭上双眸,不然只能是被欺负而已。
  当初韦国被灭国之时自己十一岁,所以其实她跟王爷王妃的年纪相差不大,看着他们伉俪情深的样子,又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其实能支撑她活到现在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还能有什么呢。
  指尖细细抚过那梳妆台上被拿出来放置在一块红布之上的发钗,眸中思念温存,想念甚浓。
  遂捏住发钗一端抬手插入如瀑青丝,罢了仔细端详镜中的另一个自己,跟当初的自己还是那么像,只是少了那一抹能让她恢复生机的色彩。
  窗外又下起了雨,这次没有丝毫征兆,有如骤雨,突至而下,令人猝不及防,打湿了衣角全身。
  雨幕中一片树叶高高低低被吹拂在空中,将要落下之时却又忽被另一阵风吹起,飘呀飘,竟是一直未曾落下来。
  仿若昭示着什么又仿若什么也没有,竟就这样看入了迷,许久肩甲被寒风吹得刻寒,回过神来起身寻去关了窗,光亮一点一点消失在那合拢的缝隙里。
  站着的人无声叹息,罢了,就这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