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颗巧克力

  回到家一进门,虞霖就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银行卡,放在她手上,郑重其事地说:“招行是以前的积蓄,建行是回这里后的基本工资,每个月是四千多,补贴一千多我留着作零花,奖金等过年给你红包。虽然没以前多,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写论文也可以申请一下课题。”
  林榆问他:“是家用吗?”得到虞霖的肯定后,她又说:“那应该我给你呀,买菜做饭都是你。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
  “乱说!”
  虞霖最后还是把他的卡放进衣柜小抽屉里,和她的放在一起。林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天晚上,虞霖似乎兴致高昂,精力旺盛,连着两次,直把林榆捣鼓得精疲力尽,就差没跪床求饶了。
  虞霖浑身散发着得意,骄傲地问:“你还要给我撑腰吗?”
  林榆连话都不想说,声音哑了,费力地摇摇头。
  “你喜欢不喜欢?喜不喜欢?”
  林榆眯上眼睛不再理他,哪有这样不知羞的啊?
  小小的房间充满了欢爱后的气味,两人身上更是浓郁。虞霖拉她起来重新洗漱,可是两腿发软的她怎么愿意起是他把她抱进去,放在凳子上帮她冲了澡。自己衣服湿了,干脆也一起冲了。
  虞霖给瘫躺在床上的林榆细细按摩,手下的人娇小柔软,看着瘦,体重也不重,不过骨架子小,肉倒不少,而且脸色红润,娇艳欲滴,虞霖心情无限好。
  “老婆。”
  “嗯。”
  “你对我们的婚礼有什么想法?”
  “登记注册就是婚,互相尊重就是礼。”
  “其他呢?例如婚纱、宴席和蜜月呢?”
  “不想!劳民伤财,兴师动众,很多人收到请柬时都感慨:红色□□!为钱包变瘪的忧伤多过对新人的祝福。”
  “这点财你家老公还是有的。不收礼金的婚礼也有啊。”
  虞霖想起之前自己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很多时候,不是同一个科室的同事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也要去参加婚礼,随礼却不是随便给礼金,有时一个三天七天长假结婚满月的多了,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林榆还是摇头,其实他知道最重要的还是她不爱热闹,不喜欢被人关注,被人指指点点,她总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自己做好就够了,别人的事有别人操心。所以她没有朋友,现在的这两三个,肯定也是人家坚持不懈锲而不舍才好上的,就如同当初的他一样。
  “这样就好了。”林榆拉着他的手,“现在就很好。我困了。”
  虞霖停止了按摩,在她身边躺下,把右手塞到她脖子下面,左手搭在她腰间,稍稍一用力,让她贴在自己胸前,轻轻地说:“嗯,这样就很好,你在就好。”
  十一月最后一周,周四周五两天举行校运会。
  与往年一样,林榆是坐在看台上的径赛计时员,陈曦是名次记录员。连着两天超过八小时的露天工作,累得她们腰酸背痛腿抽筋再加脸部晒伤。
  林榆晚上贴着补水面膜躺在沙发上看书时被虞医生嘲笑了一番,第二天下班他带回来几个罐子,说是他请教了医院里老中医,自己亲自磨好的三白面膜粉。晚上又亲自加了蜂蜜调好亲手给她敷上,而躺着的人竟然在虞医生的按摩下睡着了!睡着了!
  星期六,林榆和陈曦上完课已经九点,林榆和张晓晓一家三口坐虞霖的车,陈曦、高娜娜和章亦何坐李彤的车,十来分钟就到了郊外的莽夫山庄。
  一番介绍后,原来李彤和章亦何都是这里的常客了。
  张向东把她们带进了包厢,服务员上茶,上点心和水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要进水库网鱼,一起去试试?”张向东的提议得到一群人的附和。
  水库就在山庄厨房后面不远处,大概也就1000米路程,是条单行道的水泥路。一行人跟着张向东走路前行。
  路边农田的水稻已经收割殆尽,上面是刚长到十几厘米高的油菜,那片桑树已经被降枝,一片光秃秃,矮矮的,下面倒是铺了一层干枯的桑叶。
  张向东和张晓晓走在最前面,因为两人都姓张,一路上扒拉扒拉,竟然扒拉上亲戚关系了,最后张向东不再叫张老师而是直接改口“表姐”。
  安姐跟在他们后面兴奋地大叫大笑,陈爸爸在一边拿着单反时不时随手一拍,记录她的一颦一笑。
  陈曦也爱拍照,不过是用手机自拍,还喜欢拉着别人合照,李彤似乎不爱照相,宁愿给陈曦拍照。
  章亦何和高娜娜是最安静的一对,安安静静地走着,偶尔几句交谈,也是低声细语。听陈曦说他们进展的还算顺利,高娜娜对章亦何各方面都很满意,章亦何没说什么,但偶尔也会约高娜娜吃饭,一起参加李彤他们的聚会。
  张晓晓说这是暧昧期,人家在享受这一时期的神秘与心跳,这种感觉是我们无法体会的。陈曦和林榆这两个同样没有暧昧期的女人直翻白眼,却又深以为然。
  虞霖和林榆走在最后,不是虞霖想来个人群中的约会,而是林榆就是个没体力的人,初中高中的运动会没有参加过一个项目,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做观众,帮他拿衣服和水。爬水库堤坝时,简直就是虞霖把她半拖半推上去的。
  水库很大,三面环山,据说有近二十亩水面,是张向东承包的,也是山庄里吃的鱼的来源,听说因为有几处大泉眼,属于冷水库,养出来的鱼特别鲜美,只是一条十斤左右的鱼可能要养三五年,比别的鱼塘多花一倍时间。
  在山脚边上有一个三合院,七八间青砖瓦房,住着张向东父母和大哥大嫂以及一对请来帮忙的夫妇。
  一行人与正在编制渔网张家父母打过招呼,就在屋子前看工人撒网。
  远处水面上,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有序地把网搭在一遍手臂上,然后用力甩出去,渔网底部成圆形落到水底,慢慢收回提出水面,网中的鱼挣扎不已,竹排晃悠了几下,鱼被抓进了一边的大水桶。把网收好绑好,然后划着竹排往堤坝边靠近,不一会儿就停稳了,他把绳子甩过去,岸边等着的妇人接过绳子麻利地拴在树墩上。妇人跳上竹排,两人一起把大水桶的鱼抬下来。桶里装了七八条十来斤的大青鱼,乌黑的背白白的肚皮,有力地摆动着尾巴,试图要跳出来。张大哥开三轮车把鱼先运回山庄,这是今天的主要食材。
  看到边上栓的两扇竹排,晓晓和陈曦都激动了,就连陈可欣沉稳的脸上都写满了蠢蠢欲动,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嘿嘿笑着说:“小时候玩过,应该还能划。”
  请教了张大哥一些技术和细节后,陈可欣晃悠悠地上了竹排,试了好几次才用竹竿撑着离了岸。歪歪扭扭地撑到水库中央,他嚣张得意地摆pose,要求陈曦给他来个与大自然的合照。
  最后还是张家大嫂掌竹竿,载了几个女士游湖一圈,男士们就在小院里或坐或站,或聊天或抽烟,几个人的目光不时地飘到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