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颗巧克力
旁边的人半抬起身子,单手撑在床上,低头细细看了她的脸和脖子,好很多了,肿基本消退,红疹子还在,一个个小红点,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六点四十五分。然后倒头背对着林榆继续睡。
林榆是进退两难,睡是肯定睡不着了,起来又得从他身上爬过去。幸好今天是周六,虽然还是要补课,排的是第四、五节,十点十五分才上课,幸好还有时间。
心底一放松,身上的痒又出来了,本想着不能在人前挠痒痒,不料竟越忍越痒,最后忍不住了伸手要挠脖子,却一把被抓住。
“再忍忍,过去了就不痒了。”一条长臂横跨她腰部,她的双手竟被禁锢在身侧,动弹不得。
林榆只听见自己心脏在用力地捶打着胸口,还是那样疼。脸火辣辣的,眼睛也火辣辣的,竟有了湿意,喉咙堵着一口气,却说不出来,闷的胸口更疼了。
虞霖把手拿开,翻身起床。进了主卧的盥洗室,开始洗漱。
林榆也赶忙起身,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因为是棉麻布料,当做睡衣睡了一晚,皱巴巴,自己都不忍直视,怎么出门啊?不停地拉扯拉扯,效果并不好。
正在羞愤欲爆时,虞霖竟从衣柜拿出衣物扔给她,“回来后清理衣柜时洗过,有一个多月,不介意就换了吧。”
林榆疑惑地打量着一副齐全的衣物,迟迟不动。
“别乱想,你以前的。”
林榆细细想了许久,还真是她高中时候的白衬衫、七分牛仔裤,竟然还有,还有内衣裤。羞红的脸直接白了。最后还是一股脑儿拿着进了盥洗室,快速洗漱一翻。
收拾完毕,找了个纸袋实实装好换下的衣物。又在客厅桌上找到手机,拿上包,瞥了眼正在饭厅边上忙活的那人,溜到玄关处换鞋,开门,再开门,再开门。
手伸进鞋柜上的瓷瓶,空的!打开抽屉,记事本,笔,还有其他杂物,唯独没有钥匙。
啊啊啊!林榆心里不禁想来一句好粗俗的国骂。小时候是小奸小滑,老了成了老奸巨猾。
林榆忿忿地用鞋尖踢门,发出沉闷的声音,脚尖的疼痛让她心情更糟糕。
虞霖出来,取下她发出沉闷的声音,脚尖的疼痛让她心情更糟糕。
虞霖出来,取下她的东西搁在柜子上,把她拉到饭厅坐下,久未进食的胃咕噜噜一阵蠕动。久违的大米粥竟能散发出浓郁的清香,哪是食堂和她的技术能有的。她二话不说,端起碗,也不用筷子调羹,直接对着碗沿,吸溜溜,半碗就下去了,再吸溜溜,见底了。
旁边的人递了一杯牛奶过来,林榆却把它推回去,自己再盛了一碗粥,三两下又吃完了,接过旁边递来的已经剥壳的鸡蛋,吃完蛋白,顺手就把蛋黄扔到对面碗里,反应过来,很是尴尬,虞霖倒也没说什么,两口把蛋黄解决了,嗤溜溜喝完了粥。
“那个,你开下门,我要迟到了。”
“嗯。”应得快,起身却开始收拾桌子,转身到洗手池有条不紊地清洗起来。
林榆忍不住又想骂人,看在胃无比饱实舒服的份上,温柔地强调:我真的要迟到了。
虞霖慢悠悠地码好碗碟,擦干手上的水。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再给她两颗药丸,“西药与中药不同,饭后半小时吃不容易伤胃。”
林榆感觉自己就要卒了,认命地吃药喝水。然后拿起桌上剩下的药塞往外走。
虞霖跟在她后面,在玄关处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熟练地开了门,在林榆离开关门时,拉住她头发,拿出一包一次性口罩,撕开取出一个给她戴上,剩下的放进她包里,然后说:“还有两个小时,不会迟到的。”
林榆一句粗口再也憋不住飙了出来,忍不住回头一看,某人正倚在门框笑得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