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流困难
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带着趾高气扬的徐子善夫妇，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包厢。
关鸠和姚桃在后面跟着。
“你赶紧给爸妈打个电话！”姚桃气急败坏地道，“让他们过来的时候带上钱！”
就在这时，关鸠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关鸠以为又是那天“抖鱼直播”的超管打来的，他直接挂断。
可是，电话再次响起。
关鸠索性把手机关了！
姚桃一见关鸠不但不听自己的，还把手机关了，指着关鸠，气呼呼道：“行！你就作吧！我看你结账的时候，怎么收场！”
“鱼龙皇宫”的包厢，都是中式格局，古色古香。
当路过一间门牌标注着法文字样的豪华包厢时，徐子善眼睛忽然一亮，急忙问道：“这间包厢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服务员急忙笑着解释道：“先生您好，这间包厢是我们为外宾特别增设的，专门提供法式菜系！”
“好！我要试试这间！”徐子善道。
服务员十分贴心地凑上前，悄声道：“先生，这间包厢的标准，比‘一号包厢’还要贵十万！建议您慎重考虑！”
“那更好！就是要贵的！”徐子善喜道，“我就要这间啦！”
“那好的，”服务员笑着一边在iPad本上记录，一边笑着道，“我们会为您更改预定，同时，因为这间包厢目前还在做‘试点运营’，所以我们会打九八折优惠！”
“不用优惠！”徐子善摆手，一脸的豪迈状。
“好的先生，这边请！”
徐子善心中暗笑，关鸠你这个傻B，等结账的时候，吓尿了你！
四人走进“法式特别包厢”。
“关鸠！”徐子善用命令的口吻道，“你现在去门口接咱爸！”
关鸠笑道：“你怎么不……”
话说一半，姚桃就狠狠踩了关鸠一脚！
她瞪着关鸠，笨蛋！多好的机会！你趁机跟咱爸要点钱！
“好吧！”关鸠笑着离开。
刚回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老丈人姚清华，和丈母娘迟美娟，还有其他的亲戚，说笑着朝这边走来。
迟美娟一看到关鸠，脸上的笑容，立刻消融！换成一脸嫌弃的模样！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
其他的亲戚，也都窃窃私语，不时地看一眼关鸠，流露出嘲讽的眼神。
只有老丈人姚清华，鼓励地拍了拍关鸠的肩膀。
在关鸠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那间试运营的“法式包厢”。
刚才的服务员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法域小美女服务员，和一个黄胡子大厨。
“爸！妈！”徐子善关切地道，“我们回家的时候，没看到你们，你们去哪了？！”
“唉，别提了！”姚清华苦笑道，“桃子公司贷款方面遇到一点小问题，我和你妈去了趟你宋叔叔那里，听说他有个老同学，跟‘贷款部’的石经理挺熟！”
迟美娟恶狠狠地瞪了关鸠一眼！
“关鸠！你说，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迟美娟压不住火，吼道。
“妈！跟关鸠没关系！”姚桃说道。
“什么没有关系！”迟美娟吼道，“高莉都告诉我啦！就是这个废物，在美容中心门口，与石经理发生了冲突，这才让石经理使了绊子！桃子你说，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就替这个废物，跟石经理赔礼道歉！”
“行了，妈，你别再说了！”姚桃劝阻道。
听着迟美娟对关鸠的声声谴责，徐子善和姚婧，心里暗爽！总算是扳回一局！
直到迟美娟骂累了，徐子善才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爸、妈！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石经理’，是不是就是那个‘打渣私立银行’的石康？！”
“是啊！”迟美娟眼睛一亮，大声道，“你认识石经理？！”
“岂止认识！”徐子善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关鸠，冷瞥一眼！
“熟吗！”姚清华也迫不及待问道。
“熟得很！”徐子善笑道，“前两天，我还跟他在一块吃过饭！姚婧可以作证！”
“没错！”姚婧忙道，“我当时也在场！”
“那可太好了！”姚清华大喜道，“有子善帮着出面，咱们也不用麻烦外人了！”
其他的亲戚们，也都十分满意，对徐子善交口称赞，夸他有本事！
徐子善立刻将矛头对准关鸠，说道：“爸，您让我替关鸠擦屁股，没问题！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关鸠先惹了石康！他总得表个态吧！我看不如这样，明天一早，让关鸠跟我去一趟‘打渣银行’，亲自向石康赔礼道歉！”
“不行！”姚桃急道，“姐夫，这事你能管就管，但是不要把关鸠牵扯进来，他是为了我才……”
“我觉得这办法可行！”迟美娟大声道，“子善，我看不如这样！关鸠成天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你明天去见石经理的时候，帮着问问，看看能不能在银行里，给找个工作！哪怕是端茶倒水的活也行！毕竟是银行，收入多少无所谓，求稳！”
“好！”徐子善吼道，“我现在就跟他打电话！”
姚清华犹豫着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不太好吧！”
徐子善摆手笑道：“爸，实不相瞒！石康其实是我牌友！这也就是当着您的面，私下里，我们都叫他‘石胖子’！”
众人一听，徐子善人脉交际这么广，更加为之叹服！
徐子善为了装B，故意开了免提，电话正在接通中，所有人都注目聆听！
“通了！”徐子善喜道，“喂！石胖！是我！我……”
“啪”！
“嘟嘟嘟……”
石康那边，直接挂断！
徐子善脸上就一黑！
他刚才还吹嘘跟石康多么熟，这下可倒好，那边一听他的声音，直接把电话挂了！
徐子善又怎么知道，石康刚丢了工作，正烦着呢，又怎么有心情搭理一个牌友！
“什么情况？！”徐子善皱眉道，“我再打一遍！”
电话第二次接通中，然而这一次，不等接通，就直接被挂断！
徐子善脸色，简直比吃了屎还难看！
“吗的！”徐子善恨恨地嘟囔着，“这么早不接电话，在家里造小人哪……”
“可能是石康的手机出毛病了！”姚婧赶紧解释道。
“对、对、对！”徐子善一经提醒，也跟着道，“肯定是手机故障！”
“哦……”姚清华的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
迟美娟也沉着脸，没说什么。
刚刚被徐子善点燃起来的场面，瞬间冷却下来。
“都饿了吧！”徐子善为了转移注意力，忙道，“先上菜！”
“服务员！”他打了一个响指。
那个法域小美女，扭着小腰，向他走来。
“我看一下菜单！”徐子善道。
那个法域小美女，对着他，笑靥如花，叽里咕噜讲了一串法文！
“菜——单！”徐子善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服务员又是一串法语。
徐子善懵了！
他对着那边厨师招手，可是那个法域厨师，似乎十分热衷于自己的事业，正在专注摆弄着各种调料，并没有理会徐子善。
“怎么连个华域服务都没有！这是谁点的包间！”迟美娟皱着眉头，朝关鸠瞪眼！
她以为，肯定是关鸠这个吊丝，贪图新鲜，才求着姐夫，更换了包间！
“真是废物！土鳖！没见过世面，才点这样的包间！”迟美娟恨恨骂道！
“妈，这是姐夫点的！”姚桃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迟美娟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徐子善莫名其妙躺枪，脸色好似二度吃/屎一般！
“子善，”迟美娟赶紧赔笑道，“我不是说你！关鸠！你怎么搞的！点个包间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你姐夫做吗！真是没用！”
关鸠也懒得搭理，反正什么事，丈母娘都能扯到自己身上来，不搭理就对了。
这个时候，那个法域小美女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鄙视，她已经看出来这群土鳖不懂法语。既然不懂法语，干嘛要进这个包厢！
“算了，”徐子善站起身来，故作轻松道，“我去叫一个华域服务员进来！”
“madame！”关鸠若无其事地一招手，说道，“Mademoiselle,jeregardelemenu！”
全场为之一愣！
“你说什么鸟语呢！”迟美娟皱眉骂道。
她以为关鸠喝多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惊讶地看到，那个法域小美女，朝着关鸠，款款走来！
她将手里菜单递给关鸠，菜单里面当然也都是法文，然后开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发文。
关鸠点了点头，又用法语回问道：“有没有推荐的特色菜？！”
那个法域小美女惊讶地发现，关鸠的吐字咬音，竟然是标准的巴厘腔！
连她在关鸠面前说法语，都略微感到自卑！
她急忙带着讨好的眼神，热情地向关鸠介绍起来！
全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跟着傻子似的，眼巴巴地瞅着二人交谈！
就连姚桃都张大了小嘴，好像不认识这个丈夫似的！
“妈，”关鸠淡然道，“服务员推荐的是，卡仕达草莓派、香蕉吐司卷、焦糖烤布蕾、芥末羊排、红酒炖牛肉……”
关鸠一口气报出三十多个菜名！
姚婧和姚桃姐妹俩，听得暗自吃惊！
她们虽然不懂法文，但是她们多少会点英语。
她们深知，两域语言之间转化的困难。
就算是英语专业出身，也未必能把华域菜名，直接翻译成英文！那都是需要前期做准备的！
可是关鸠，显然不可能提前准备，却能够直接把这些法式菜系，快速熟练地翻译过来！难道他以前都吃过？！
这不可能！
他一个吊丝而已！怎么可能吃过这些东西？！
还有，他的法语怎么说得这么好？！以前怎么没发现！
“妈，你觉得怎么样！”关鸠问道。
“哦……好、好……”迟美娟跟个傻子似的，只会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