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梁山泊第109把交椅
整个山寨沸腾了，寨子里但凡有空地的地方全都摆上了酒桌，桌上更是摞满了山珍野味，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好生快活！
……
小旋风柴进是梁山泊的内务处大总管兼“银钱库都监”，负责一切生活和钱粮上的事。
每月月底，分散在各地负责打家劫舍短路的弟兄便把弄来的抢粮汇总运往梁山泊。
正逢月底，最忙的便是他了。天天捧着账簿逐一统计计算本月的“收成”。
这天，宋安自己用上次在李师师那提取酒精的法子，简单蒸馏了几小坛约莫三十来度的小酒给老爹尝尝。
老爹尝了赞不绝口：“嗯，虽然有点苦和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可这味道可比咱们平时喝的要香醇浓郁得多！”
老爹说的“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其实是辣，但在宋朝，辣椒还没传入炎夏，因此宋人的概念里并没有辣的概念。直至明朝，辣椒作为观赏植物才进入炎夏。
柴进撩开门帘子走了进来，他满脸的焦虑。
“哥哥你看，这是咱们九月的收成。”柴进把怀里的账簿放在宋江面前桌上。
宋江连连摆手：“柴大官人做事我放心，不用看！”
柴进神色严峻地打开账簿，送到宋江眼前。
宋江随意扫了一眼，立刻脸色大变：“这月收成折银怎么才三两千贯？莫不是算错了吧柴大官人？”
“分毫不差。众家兄弟送来的就是这么多。”
“往月最少可都是十三四万贯，难不成被强人给劫了？”宋江诧异道。
柴进摇摇头：“因江南、河北、淮西有方腊、田虎、王庆等人作乱，占了二百余州县，凡被他们攻占之地，我们都已无法再做营生。就是能营生的地方，官府运送钱粮也都加强了兵力，只靠掳些富户和来往客商，自然要少大半了。下月怕是更不济。”
宋江慌了：“咱们梁山泊每月各项开支少说也要十万贯钱，虽说小安刚劫了二十万贯的生辰纲，却也只够两个多月用的，万一后续不上，那可就麻烦了！”
老爹之言绝非危言耸听。
宋朝时期，一贯钱差不多就是一两银子，可以买约三到四百斤粮食，二十万贯可以买八千万斤粮食。
梁山泊步军、马军、水军将士和家属二十万人，以每人每天三斤算，每天要吃掉粮食六十万斤。三斤是保底的了，向李逵、武松、鲁智深这样饭量大的，每天没个七八斤饭下不来！而且这样的大胃王有一大批！
8000万÷60万≈133天。
这还只是把这二十万贯钱全部折算成口粮。
若是算上穿衣、喝酒、军备、油盐酱醋茶，牛马骡子驴粮草等等，每月没个十万贯钱根本下不来！
打劫是梁山泊的主要经营项目，虽说还有打渔和打猎，可那只能给弟兄们饭碗里加块肉，至于朱贵那小酒店，一年也就赚个三五百两银子，还不够打牙祭的。
银库中总共还有一百二十万贯钱，虽说啥也不干也能抗一年，可若这么做吃山空，的确有些瘆的慌。
宋江叫进喽啰兵，命他召集天罡地煞众兄弟到忠义堂议事。
当然，这次依然少不了宋安。
一切如旧，身为晚辈，他在最下首的位置站着，挨着排在第一百零八位的“金毛犬”段景住。
大伙儿刚落座，豹子头林冲便说道：“哥哥，此次再劫生辰纲，小安哥立下首功，加之此前屡立功劳，这忠义堂中应当给他设下一把交椅！”
此言一出，李逵也立马起身道：“是啊哥哥，还有上回俺跟林教头还有戴院长去汴京，若不是小安哥，俺们仨都得被杨戬那撮鸟给凌迟剐了！”
鲁智深、武松、燕青、戴宗也都站了出来帮宋安说话。
随后，花荣、史进、张清、张顺等二十余人也站了出来，习练滑翔伞的这一个多月来，宋安每天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他们，自然也产生了些敢情。
如此这般，剩下的弟兄基本都站起来了，除了上首坐着的宋江和吴用、卢俊义三位。
卢俊义道：“此番再取生辰纲，着实让卢某见识了小安的智谋和胆略。哥哥，不如就在这忠义堂给小安加一把交椅！”
“卢员外所言极是，小可也十分认同。”吴用道。
方才林冲刚开口时，宋江心里便十分欣慰，一见众家兄弟纷纷支持，心中更是喜不自胜，谁家娃儿被人认可当爹的不高兴？
但处于老大哥公正无私不任人唯亲的风范，还是要拒绝一下做做样子。
“万万不可，我一百零八兄弟都是平辈兄弟，插进一个后生，岂不是乱了礼数规矩？”
“哥哥，纵使这忠义堂摆上小安的交椅，小安也依然叫你爹爹，叫我们叔父，哪里乱了礼数规矩？”
林教头最卖力帮宋安说话。一部分是宋安帮他宰了仇敌高俅，虽说是假的但精神可嘉，一次又在汴京救了他一命。最主要林教头这人一向刚正不阿没有私心，宋安的本事他看在眼里，着实欣赏这后生。
李逵也说道：“是啊哥哥，小安哥总不会因为咱给他个座，他以后改叫哥哥了？小安哥，你能干出这缺心眼的事吗？”
“当然不会！”宋安道。
“好吧！既然众家兄弟执意如此，那我宋公明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里！”
老爹看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的亲爹老祖宗，您老可真是个戏精！宋安心里暗笑道。
一把交椅摆在了排在第一百零八位的段景住旁边，段景住这货是盗马贼出身，老爹骑的那匹“照夜玉狮子”宝马，就是他从金国王子那偷来的。
虽然这货对梁山泊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功劳，但老爹能坐上头把交椅，还得益于这货掀起的一次“蝴蝶效应”。
段景住在上梁山前偷了金国王子的宝马，打算当做见面礼给当时的梁山一把手托塔天王晁盖，未料带着马在去梁山的路上路过曾头市时，这马却被“曾家五虎”抢去了，抢别人东西还不算，曾家这五个虎货还扬言要荡平水泊梁山，活剥了晁盖！
段景住跑到梁山告诉晁盖，晁盖一气之下便亲自率军来打曾头市。
结果，晁盖在打曾头市时被史文恭一箭射中眼睛，死了。
晁天王不死，老爹就当不了老大。
老爹让段景住这货放在一百单八将这个管理阶层里，肯定念及的是他这点“功劳”。
从此，宋安的地位在梁山泊就算是排到第一百零九位了。
虽然大小是个官了，但他这官是个光杆，一个手下也没有，一点实权也没有，放二十一世纪，就是个小参谋人员而已。
但这对于宋安来说无所谓，他并不在乎排在第几，什么官不官的。主要是每次开会都站着，动辄站上一两个小时，着实有点累，还是坐着舒服！
宋江把这个月因方腊等反贼而导致“欠收”的事情告知了众家兄弟。
以卢俊义、关胜、呼延灼等为首的“招安派”原朝廷官员纷纷破口大骂，把方腊、田虎、王庆三个反贼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以鲁智深、武松、李逵等为首的“死磕派”则纷纷称赞方腊等人有本事！真汉子！
尤其是李逵，亢奋地手舞足蹈道：“哥哥，要不俺们也反了算了！俺们扶你坐龙庭！”
公孙胜等一干“无所谓什么派”则缄口不语，淡定的听着两边的发言。
宋安也不发言，他知道说这些没用，老爹是让大伙来想办法“创收”的，不是来吵架的。
眼看“死磕派”和“招安派”就要吵起来，宋江赶忙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制止了所有人说话。
但考虑到“招安派”人数较多，还是要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的。
“贼子作乱，我宋公明空有兴兵平叛之心，却师出无名，报国无门，唉！”他懊恼的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