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不是稍微拖拉点好呢

  艾妮并没有把这个事情说穿。
  毕竟之前和穆言的接触。多少从他嘴里听见了不少新鲜的东西。
  这也是艾妮对他比较感兴趣的原因之一。作为一个没有受过相应教育没有接触过很多事物。每天都在为下一顿饭犯愁的小偷加乞丐，穆言的学识太过于丰富了。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耶鲁？”艾妮忽然对穆言发出了邀请“你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衣服穿得还是汤姆修士的。都不合体。”
  穆言疑惑地看了一眼艾妮。心想这丫头发什么疯，忽然就来这么一出？
  “不是你一个军团长，虽然人数上不多吧但是好歹是全国唯一一个弓骑兵军团的军团长。这么闲的嘛？”
  艾妮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良好的贵族教育让她迅速的将这股怒火压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艾妮说道：
  “你在北地也呆了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边陲一代住户实际上就是小部分的农户和大量士兵亲属。”
  “这我知道啊。”穆言很好奇，艾妮说这些干嘛。
  “北地军团号称全国最精锐的军团。那是因为北地战事频繁。比起繁华的内部地区和南疆防区。北地位置特殊。气候很恶劣。南疆防区多少还能跟中央军团交换驻扎一下。士卒的补充也相对容易很多。只需要很短时间的培训。就能够直接加入编制。而我们北边。一年三百六十天（为了我方便计数所以一年少五天）有超过两百天是严寒，即便是最温暖的的夏季，对于中央的人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寒冷。”说到这里，艾妮有些疑惑的盯向穆言。他的家乡虽然距离北地不远。但是也是气候宜人。穆言怎么这么习惯北地的气候到现在没展现什么不良反应。
  作为一个港口城市，而且还是帝国沟通南北防区最重要的港口之一。格拉泽的贫民窟生活水平都比北地的一般人家要好。常言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但是转念一想。鸡头不管能抬多高。也接触不到凤尾的程度。为什么格拉泽随随便便就能抓五百个小偷乞丐来参加北地战事？五百人的队伍。在北地算是两个月的征召数了！
  “北地的军队都是北地人。其他地区的人参与不进来。但是北地的人口也……”艾妮苦笑了一下。
  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为什么简单的军械维护要用到精锐兵团。为什么大陆领地最大的里斯坦大公穷到中央少给一枚铜货动能快马加鞭跑去帝都揪着国王的胡子要钱？为什么北地坐拥全帝国最肥沃的土地却连自给自足都勉强才能做到。
  因为没有人！
  北地缺人！
  本来环境就不是特别适合人类居住。北地还战事不断。严酷的战争环境根本不适合其他地区的士兵介入。北地的士兵十个人能够跟一个巨魔打个旗鼓相当、其他地区来少说也要三十个人。这不是个人战斗力的区别。纯粹就是环境因素！
  “有多缺？”穆言笑了笑。这丫头自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姑且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吧。
  “耶鲁作为北地唯一的港口城市。城市规模跟你的家乡格拉泽是同一规模的。但是人口只有格拉泽的十分之一。”
  “只有这么点？”穆言也愣住了。同为军事要塞，格拉泽和耶鲁本身就是按照同样规格建造的。格拉泽的人口就穆言按照自己老家的人口对比。差不多应该在百万人口上下。整个港口的大小基本上是一个省会城市。
  如果耶鲁也是这样的规格。那么一个繁华的地区都只有十万上下的人口。整个北地十三城的人口加起来也就一百万出头！甚至可能还不到一百万！
  帝国首席大公，帝国最大的领地。总人口还赶不上一个港口城市！？
  “对，只有这么点。”艾妮摊了摊手“所以你知道，给你的十五枚金货是什么概念么。如果换成其他奖励。父亲随手能够给你超过这个数量价值的东西。哪怕是宝石都没问题。但是现钱，公爵府一年的开销也就十枚金币。”
  “好吧。”穆言叹了口气“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没有人会无端对他人好的。
  在穆言的眼里。他并没有什么值得里斯坦记在心上的事情。里斯坦对穆言的态度，还有他委托莱尔修士告诉他的事情。穆言一直有疑问。
  莱尔修士的说辞，那就是穆言身上有一些教廷感兴趣的东西。莱尔没说明。但是穆言也知道肯定跟伊绪塔尔有关。但是仅仅是因为这个。也不值得里斯坦放任自己的女人，北地公主亲自过来招揽他。
  “也不算想知道什么吧。”艾妮苦笑一下“简单来说。不是父亲对你有多好奇。是我。”
  “你要干嘛！你这是眼馋我的身子嘛！”穆言闻言猛地往后一缩，双手抱胸一脸警惕地盯着艾妮。
  “我砍死你！！”艾妮先是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拔剑就要砍穆言。她一个小姑娘。从小就没有什么同龄人同伴。后来又一直在军队里面混。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别人对她也很恭敬。谁敢跟她说这些不要脸的话！
  “诶，别别别别！！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穆言这也就是习惯性口嗨。看着艾妮真拔剑了这才想起来。这丫头可是公主啊！手里头的军队给自己撵成肉饼饼一点问题都没有！
  也好在艾妮也不是真的生气。虽然穆言的话让她感觉又羞又恼的。但是心底里更多的反而是少有的开心和新奇。就军人和贵族来说，艾妮是不折不扣的优等生。但是说到小女孩嘛。呵呵……她单纯得甚至比不上初中生！
  “这么说吧。”压着火地将手里的突刺剑收回剑鞘。艾妮继续说道“你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一些话，我很在意你嘴里的一些名词。”
  穆言昏迷的时间并不短。那段时间他都是吃点东西就会马上睡着。因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而且伊娜修女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全天候盯着他。所以好几次艾妮来的时候都是只有穆言一个人。
  “额……我说什么了？”穆言回想一下，自己似乎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啊！还是说自己说梦话的时候没人听见？
  “飞机？火车？还有什么高铁？高铁是个什么种类的铁？听你刚才对兵器的看法，你会锻造？”艾妮歪着头回想了下。穆言当时满嘴都是胡话。毕竟发着高烧呢。嘴里蹦跶出来的很多音节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只当是他在无意识的呢喃。但是多少还是记住了一些词语的。
  “哦，这些啊。”轻笑一声。穆言神色忽然就寂寥了起来。
  自己以前的人生。说好听点也是人生赢家。但是往难听点说。自己每天大早去上班。深夜才下班。动不动就出差。孩子出生以后，更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工作工作。仔细想想。自己见高铁飞机的时间。甚至比见自己女儿的时间都多。
  [但愿…‘伊绪塔尔’和‘地球’创造出来的自己。能够好好陪伴他们娘两啊。]
  “你说的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穆言当人不会告诉她什么是飞机高铁火车。你也解释不清楚。
  “至于铸造嘛。你看我小胳膊小腿的，铸造肯定是不会的。”
  “也是。”艾妮点点头。穆言的形象跟那些个肌肉疙瘩也确实不搭边“那么，高铁是什么铁呢？其他的我没听过，但是铁这个词我肯定没听错。你说的次数也不少。”
  “高铁啊。”穆言有些哭笑不得“所谓高铁。就是在密封炉里面烧出来的高纯度铁！”。
  “密封炉？”艾妮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什么是密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