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中计

  严世蕃的武道修为虽高,但是化罡期的武者对于西厂这个庞然大物来说,并不稀少。最令谷大用忌惮的是他的剑法,白莲剑气,聚气为莲,以神魂之力为引,先天上就比普通的功法高明太多。
  但谷大用岂是易与之辈,他取出一柄利剑,以最为擅长的辟邪剑法与严世蕃周旋,一面不时地弹出银针,袭向陆离。
  “严世蕃,你的剑法倒是让我想起了百年前的一位前辈,他同样能够剑气成莲,帮助陈友谅和太祖作对,直到凉国公蓝大将军出手,才将他斩于刀下。”
  谷大用出言试探,“这人曾经在陈友谅起事的时候,扮演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半年之内,啸聚教众十五万人,陈友谅进军江南,苏浙二十余座城池不战而降,也是他的手笔,不知道严秀才可知道此人?”
  严世蕃冷然道:“打败我,我就告诉你!”
  他的剑法一紧,剑气白莲绵绵不绝,不停地朝着谷大用袭去,挤占他的闪避空间。
  两个人都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剑术高手,严世蕃的剑在于形,谷大用的剑法在于快!加以时日,若是让他们领悟了各自的剑意,方能真正登堂入室。但是现在两人斗剑已经让人目不暇接,两人的剑气甚至互相影响带动,开始按照奇特的轨迹运行,越来越犀利,越来越剑芒四射。
  他们的四周充斥着陆离的衡山剑气,两个人都受到了影响;相对来说,谷大用的剑术以快为意,被陆离的剑罡一冲,身法不能施展,威力少了一半有余。好在他修为高出太多,还是和严世蕃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
  “白莲教自前宋起,每朝每代都不事生产,专门破坏;严世蕃,你好胆,但你父子二人很快就能够位极人臣,何苦自误?”
  严世蕃一愣,手下剑法更为犀利,身形前移突破了西厂番子们的防线,冲进了大堂之中。
  他突进大堂之后,剑气闪耀,两人在其中激斗,却没有任何剑气溢出。
  “严世蕃,你进了大堂,便是进了死局;不如放下手中宝剑,与我合作!西厂现在踩着钢丝过河,九死一生,你就是西厂的希望,只要和我合作,我谷大用必然认你父子为主,整个西厂任你驱策。”谷大用再次挥动几剑,却不再进攻。
  “若我不答应呢?”
  谷大用笑笑,伸出左手,捏了个兰花指印;但听得大堂中噼噼啪啪响声不绝,无数丝线涌出,把严世蕃困在其中。
  门外的形势也突然变化,陆离的衡山五神剑正在大杀四方,脚底的土地突然塌陷,陆离猛然陷了下去。围攻他的西厂番子们也都触不及防,纷纷掉了下去。
  陆离何等机敏,只在瞬间,便腾空而上,背后罡气化雨,把四周的番子切割成碎块;紧接着响声不绝,罡羽碰撞组合,形成了两个巨大的翅膀。
  他不再留手,脑后脉轮全开,五条神龙在脉轮上不停游走,恍若神人。可就在此时,一道如山大印从半空中砸落,正打在陆离的脑门上。
  “翻山印!倒海印!”
  一道道印法接连砸下,砸得陆离头昏脑涨,终于支撑不住,重新掉落在大坑之中,身后的罡气化羽也消散一空。
  谷大用缓缓从大堂内走了出来,蹲在大坑边缘,看向躺在其中的陆离。
  “陆离,你想不到蓝大先生还有两个师弟吧!天宫十二印法,宁王爷为了对付你,最为忠心的家将都派出来了。怎么样?可还消受得起?”
  陆离脸色涨红,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哑着声音道:“如此,陆某就谢谢谷公公和宁王了。”
  他猛然蹬地,如箭一般往上急窜,一个呼吸间,他的身体便凭空拔高数十厘米,六根手臂从腋下伸出,金身印,天宫印法,青龙爪法,许愿印法,上古蛮蛇身法等绝学不停地使将出来;他的周围青色罡气鼓啸不已,形成了道道旋风,把整个巨坑四周的瓦砾泥土都飞卷出来。
  谷大用脸色巨变,陆离区区一个化罡宗师,战斗力惊人也便罢了,然而这次全力发动,竟然能够在使出炼体功法的同时,催动罡气进行攻击。
  “练气、炼体双修!”
  自古炼体武者罡气几乎全部用来支撑淬炼肉体,练气武者的肉体孱弱,完全不能使用体修功法。
  然而现在的陆离却把两者完美的熔炼于其身,在这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声势之大比金丹武者还要强上几分。
  谷大用毫不犹豫,也全力出手;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旁边的蓝九天的两位师弟。
  炼体武者对危机已经养成了肌肉的本能!
  “翻山印,倒海印!”
  两人全力出手,一人翻山,一人倒海,气血由罡气牵引,在大坑上空融为一处,猛然向下压去。但听得两人的骨胳咔咔作响,似乎把四周的空气都凝成一个巨大的世界。高山、江河、湖海不停地坍塌下来,朝着陆离迎头压下。
  “撼天印,撼动江山,毁天灭地!”
  “嗤!”
  谷大用倒吸一口冷气,随着陆离修为提高,他的许愿印更为高明,蓝家两兄弟的攻击把他卷入其中,只一小半就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他急忙双手展开,宽大的衣袖中射出了十来根金针,将身前的印法切割得粉碎。
  他才解开身前的危机,就听得“咔嚓”两声,陆离已经站到了上空,双掌印在了蓝家兄弟胸口,肉眼可见的一道波纹掠过,蓝家两兄弟已经惨呼着飞了出去。
  “看在蓝大先生的份上,饶你俩一命!”
  陆离乍一脱险,就扑入了大堂之中,寻找严世蕃。
  谷大用看向蓝家两兄弟,见这两人撞入了人群之中,胸口瘪了下去,显然伤势极重,再也无法出手。
  “废物!”
  他不再耽搁,也掠入了大堂里,只见到大堂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长桌。桌子的尽头坐着一人,严世蕃坐在那人的对面,而刚刚进来的陆离则站立不动,默默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