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杀人偿命
只见郭江海神情阴冷无比,一双倒三角眼如利刃般,将舫内的众人扫视了一眼,开口道:“刘长林,我想知道我弟弟是如何死的?”视线却是停留在旁侧的乔诤脸上,目露杀机。
刘长林装作回忆的样子,苦思片刻道“你说的是昨晚在秦淮河里溺亡的那位吧,那还真是咎由自取,当时令弟佯装落水,大声呼救,恰巧被我身旁的乔兄碰上,于是奋不顾身跃入水中施救,没成想反被令弟趁机加害,想要致我兄弟于死地,却不料被我兄弟情急之下打成重伤,溺死在河里,我兄弟当时也是运气好遇上了刘某,及时将其救起才不至于送了性命。
郭江海狞笑道:“刘长林你休要为凶手狡辩,舍弟虽然顽劣,却也不至于无故暗害他人!”眼神中尽是质疑之色。
你若是不信,可以上前来瞧一瞧我兄弟喉间的勒痕,况且昨夜明月高悬,秦淮河里来往画舫多达百艘,令弟落水之事,不乏亲眼目睹者,你若是不信刘某一人之言,尽可以去四处打听一番,便可知晓事情真伪。
略作停顿,刘长林提醒道:“我也相信令弟绝非弑杀之人,此次突然暗下毒手,背后或许是受人教唆或指使而为之。”
郭江海闻言脸色阴晴不定,森冷的目光从乔诤脸上转移了开来,暗中回忆昨晚之事,从发现其弟的尸体漂浮在秦淮河上,也曾多方打听和今日刘长林所言一般无二,却是不知其弟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是受人指使?
沉吟良久,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喃喃自语道:“难道和上官松有关?”
乔诤此时正处于凝神戒备状态,忽闻上官松之名,眼中寒光闪现,挪移至郭江海近前,追问道:“上官松现在何处?令弟竟然和上官松有所勾结,那真是死有余辜!”
郭江海此时满脸羞愧,来不及多想乔诤身法的悄无声息,见一个小辈说话竟如此无礼,脸色阴晴变幻,忽然厉声喝道:“不论事出何因,舍弟总是被你害死的吧,杀人偿命,古今有之,至于背后指使之人,我稍后自会找上官松清算,现在你拿命来吧。”
说着,右掌前伸直奔乔诤面门而去。
乔诤早有防备,趁其掌风未至,向后挪移闪退,大声说道:“且慢”
随后冷笑道:“你身为武林长辈,不但是非不分,竟然还出手偷袭未免有失身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晚辈的性命,也就别怪我出手出手狠辣了。只是画舫空间狭小,何不去畔上一决高下?”
说罢,不待郭江海答话,便一跃而起,蜻蜓点水一般向着河畔掠去,郭江海见状,冷喝一声紧追而去,画舫甲板上,刘长林赶忙唤来船夫,安排将船向河畔划去,安慰师师莫要着急,自己前去助乔兄一臂之力,说着纵身一跃向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疾速掠去。
画舫距离河畔不过数丈,此时岸上的晚菊开的正艳,暗香袭人。
乔诤与郭江海相对而立,乔诤嘴角微扬,此番举动并非轻率偏激所为,他心知上官松害他必有缘由,如此大费周折谋划借刀杀人,无非是想将“赤黑玄铁”被劫之事嫁祸给自己,幸好之前遇到的正主,“漠北武圣”是明事理之人,要不然自己反倒成了杀人夺宝的凶手了,心中越发对上官松恨之入骨。
见乔诤与自己对峙竟然走神了,郭江海怒气上涌,低喝一声“看招!”身形前倾,双掌齐出,直奔乔诤前胸袭来,这一式虽然看起来不快,却十分诡异。
乔诤条件反射一般,向后挪出一步,右掌疾伸,迎着对方的手腕倒扣拍去,郭江海双臂下沉,迅速变招,左臂转动,左手一扬斜劈脖颈,右手一式“猴子捞月”闪电般对着乔诤小腹处撞去。
随后赶至的刘长林看到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郭江海出手便是狠绝阴险的招式,存心想要废黜乔诤,不免有些担忧。
乔诤又何尝看不出郭江海的歹毒用心,暗自冷哼道:“既然你不仁,小爷我便不客气了!”
于是,双手翻动,一上一下分别扣向郭江海双腕。郭江海见乔诤手法古怪玄妙,心知无法讨到好处,怕丢了脸面,心中不由暗生一计。
心念动时,乔诤双手入鹰爪般触及手腕处,急速分撤双手,一式“鲤鱼翻海”身形倒跃而出,身形反转,凌空疾拔,向着身后的阁楼跃去,身形方挪出五六尺高,便听得乔诤大喝一声:“哪里走!”
忽闻得身后劲风呼啸,不由吓得魂不附体,一声裂帛响起,自右肩以下衣袖皆被乔诤扯了下来。
郭江身形略滞,借助旁侧梁柱,再次攀升,跃到了二层阁楼的屋瓦之上,回首下瞧,乔诤手中正执着自己的一截衣袖微微皱眉。
原来乔诤出手反击之后,万万没料到郭江海竟然会不战反逃,略微失神,随即施展身法对着拔地而起的郭江海抓去,却只撕下了一截衣袖,被他跃上了屋顶,眉头微皱。
却听得郭江海狞笑道:“小子,杀弟之仇,不共戴天?日后你休想安宁半分!”言语见,身影疾闪,话毕,人已经落在了六七丈开外……
乔诤闻听郭江海出言威胁,怕遭其日后算计,怒喝一声,鹤飞冲天跃上屋脊,奋力直追,耳中忽闻身后传来刘长林的呼喊声:“乔兄,穷寇莫追!”乔诤仿若未闻,身形飞射,纵瓦掠脊,向着郭江海逃离的方位追去。
郭江海虽然武功较乔诤略有不如,身法却是绝快,感知到身后有人追来,急速改变方位向着郊外逃去,掠越城桓,穿巷入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