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大恶少

  见刘业来势如此凶猛,不由激起了乔诤内心争强好胜之性,不退反进,两掌缓缓上扬,顺势击出,此招式精妙异常,乃是武林失传已久的绝学“太乙化形神功”也只有老辈人物知晓,试想刘业如何能够接的下来?还好乔诤也才仅仅使出了两成火候,即便如此,无形的巨浪,已将刘业震退到几丈开外!
  初次使出“太乙化形神功”一掌竟将臭名远扬的洛阳三大恶少之一的刘业,震退数丈?不由信心大增,纵身一跃,手腕疾翻,变掌为爪,风起如梭,拍在刘业右掌的虎口穴上,此穴位乃手部麻醉部位,看手法玄诡莫测,竟然使出了“三十六式破空手”!刘业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顿时感觉如万箭戳心,惨嚎一声,昏厥过去,其他两人见状心惊胆战,看着已经颓然倒地的刘业,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叫声响彻夜空。
  乔诤听到喊声,也顾不得查看倒地的刘业,吓得抬足飞奔,一连掠出数十里外,突然感到身边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眨眼间消失于无形。他以为自己神经高度紧张,一时眼花,也顾不得细想,急速向着洛阳城外逃去,这一去遂注定了他半生漂泊江湖的宿命。
  夜幕下的三更时分,繁星或明或暗,隐藏在薄雾中的弯月,依然透出淡淡的光辉,壶口瀑布腾空而下,黄河水滔滔不绝,传出拍打石壁的撞击声,春风微寒,岸边树上的桃花,三两枝地盛开着,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意境美感。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挺身而立在巨石上,看着河水默默出神。过往的旧事令他追思,也令他伤感,思绪如潮,脸上阴晴不定,他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即使对于他的授业先师所言之事,此刻也有所怀疑?
  先师曾说过,他不过是江湖卖艺武师,籍籍无名,所传授的武学也不是江湖绝学,只可以强身健体,不能够和别人争强斗狠,但事实却大出意料,不仅可以强身,也能轻易致人死命。最令他疑惑不解的还是,所施武学之精妙,一招之下便击毙了自称少林俗家嫡传弟子刘业。
  却不知刘业所学,仅仅是少林长拳之基础,更不明白先师的良苦用心,其实另有深意!武师看出乔诤外柔内刚,不愿激发他狂傲不羁的心性,是以循序渐进,让其慢慢感悟,武学之道讲究水滴石穿之圆满,而非一蹴而就之偏颇。
  可乔诤毕竟年轻,又涉世未深,难免不明先师之用意,面对气势磅礴,奔流不息的黄河水,乔诤满面愁容长叹一声,自语道:“黄河滚滚,东逝水。悠悠千古,曾渡万丈豪杰。生如朝露,惜光阴。久久别离,难言心中明月。”他自凄命运多舛,心中苦闷,不禁留下两行清泪。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好没出息,独自愁肠能解决问题么?”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乔诤身躯骤转,惊骇地看向说话之人,就凝视了一眼,更使他多了一层恐惧。
  原来那是一张极其丑陋的脸,眼窝深陷,嘴唇外翻,几道疤痕斜斜的躺在脸上,一头凌乱的白发随风飘动,身材矮小臃肿,穿着一件及膝的宽大黑袍,咋眼一见,好像地狱的无常鬼,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见乔诤满脸惊恐神色,不禁笑道:“年轻人么怕,老夫是人不是鬼,你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老夫能够帮你指点一二。”
  听见老者所言,乔诤摇了摇头说道:“老人家你帮不了的,我杀人了。”
  老者听闻似乎一怔!随即放声大笑,如奔雷滚滚,在夜空中荡漾回声不绝于耳!半晌笑定之后,才用泛着精光的双眼看着乔诤沉声说道:“老夫以为天大的事?不就是杀了人么,有什么可自责的,老夫今年六十有二,行走江湖四十余年,丧命在老夫手下的多如牛毛,老夫并无丝毫不安。”说着,又一阵放声狂笑。
  乔诤被他笑得只觉毛骨悚然,暗忖道:“此人莫不是得了魔怔,杀了人竟然都不是大事?”
  只见老者阴阴的笑道:“老夫明白了,你一个人在此感伤流泪,无非是日暮途穷?你若不嫌,可随老夫一起,保你终生无忧!”
  乔诤见老者有意相邀,心中一动,眼下《洛神赋图》无迹可寻,自己又没地可去,不如答应下来,暗中寻找《洛神赋图》的下落,想到这慨然应允,对老者拱了拱手。
  老者哈哈一笑,说了声“走!”当先离去。乔诤见老者脚下微动,便已走到数十丈外,当下也敢不停留,提气入丹田,朝着老者身后急速奔去。看着老者那鬼魅迷踪的步伐,脚底一抬一落间便是七八尺远,可见此人武功也是奇高。
  乔诤平日很少接触江湖中人,也无从判断他人武功高低,但此刻老者那暗影飘动的身法,在他眼中已经是神乎其神。他个性强傲,生怕老者看低了自己,遂使出先师传授的“流行追月”轻功身法,此身法也算是上乘轻功,由于修炼时日较短,仅悟出一半玄妙,是以全力追赶,身形飞快,渐渐的那张俊俏的脸上首次露出了一丝笑意,前面的老者听见身后传来“呼呼”的破空声,已经知道乔诤没有落后多远,眼中露出惊奇的神色。然上乘轻功身法,施展起来本应是悄无声息,潇洒飘逸,究竟是乔诤修习尚浅的缘故……
  一老一少在这夜色中前后起伏,穿梭在草木茂盛的丛林,两边一排排树木飞烟般向身后移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鼻端开始渗出汗珠。
  似是觉察到乔诤有些体力不支,老者步伐放缓了下来,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喂,年轻人,要不要休息一下?”看到乔诤因为疾驰,满脸的汗珠,咧开嘴笑了笑,又道:“轻功不错,竟能跟得上我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