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眼线

  “回报吗?你现在就可以回报我哦。”
  碎夜面无表情,眼中寒意却越来越浓重。
  他轻飘飘地开口:“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那女子欲要开口求饶,却再说不出话,只是重重地摇头,
  她脸上此刻已经布满泪痕,头发垂落下来,珠钗步摇由于她摇头用力过猛,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地上。
  “死在我手上,你也应该荣幸。”碎夜轻轻挥手,一阵细微的气流穿过那女子喉间,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她的活力。
  “教主,为何不把之前那些被收买的也一并解决了?”
  言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那女子,见其面容凄惨,不忍再看她那悲惨的死状,直接跨了过去,随意地坐到碎夜对面。
  “她若不是如此贪生怕死,趋炎附势,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下言澄倒是吃了一惊。他问碎夜这个问题,并不指望得到碎夜的回答。
  以往碎夜也不会回答他,言澄早已经习惯了。
  “教主是想念素娘了罢!”
  言澄思索半天,忽然拍手道。
  似乎想出这个答案很让他得意。
  “嗯。”碎夜在喉咙里闷出一个简短的音节来。
  “……”这下言澄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言澄找借口说肚子饿了,便从窗户跳了出去,楼下传来女子的骂声,似乎是言澄把姑娘们晾衣服的竹竿儿弄掉了。
  碎夜端起桌上的酒,一仰脖全喝完了,坐了片刻,推门出去。
  却说阮笛和知英回到客栈,知英兴致勃勃,打算过几日便去问那些“眼线”要消息。
  阮笛却知道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基本没什么大用处。
  可能她俩收买的“线人”里面还有牡丹教的人呢,她对于这件事并没有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这件事上,只是见知英如此高兴,又不忍心泼她冷水。
  阮笛和知英两人坐在各自坐在一边,想着各自的事情。
  知英想得就比较简单,等到东吴的案件结束之后,她回去一定要好好看看蔚蓝,试探他对自己的心意。
  她也相信,有了今天的线人,她们一定可以把东吴昌平的案子顺利了结,很快就可以回京中。
  阮笛此刻没功夫想自己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和祁霄贤。她把心思全放在了昌平牡丹教的事情上。
  正冥思苦想,一条一直被忽略了的信息忽然在阮笛的意识中一闪而过:**和刘若茗已经逃跑,他爹和他兄长被下了蛊毒。
  现在唯一清醒的**不在,张府必定是一片混乱,只要把张县令和他大公子的蛊毒解了,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告诉自己关于水患的事情。
  而解除蛊毒这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却也算不上难。
  阮笛早就记住了江湖豪客找刘若茗寻仇之时,那个拿出可以阻止蛊虫的粉末的男子的样貌。
  只要找到他,再结合断肠草的功效,问题应该不大。
  待把思路整理清楚,阮笛顿觉神清气爽。
  “知英,你常年行走江湖,可曾听说过有何门派能制出抑制蛊虫粉末状药剂?”
  阮笛看了知英好一会,见她脸色微微泛红,不知是由于这夜晚的烛光还是她在思念意中人。
  “啊……这知英并不知情。蛊毒凶狠,那些门派但凡有能抑制蛊虫的药剂,也不必这样害怕苗疆用毒高手了。”
  “那天我们去张府解救工部侍郎时,有一个黑袍男子拿出来的药剂,不也是成功地阻止住蛊虫靠近了吗?”
  阮笛忽然心里有些打鼓,对于自己计划的可行性有些感到怀疑。
  “知英,那牡丹教在江湖上有没有可以分庭抗礼的对手?”
  这话一说出口,阮笛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问题问的白痴——
  牡丹教几乎是个和朝廷旗鼓相当的大教派,天下无人不知。若是还有和能和牡丹教分庭抗礼的教派,那朝廷一定不会放任不管,阮笛也不可能不知道。
  “夫人,这几日和碎夜接触下来,我发现牡丹教内部矛盾很严重,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知英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阮笛和知英心里的那根弦立刻绷紧了!
  知英上前几步,把阮笛护在身后。
  脚步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接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撞开了,一个黑色衣袍的男人冲了进来!
  知英的长剑此刻如同嗜血的毒舌,缠上那黑衣人的脖颈。
  “阻止蛊虫的解药我会给你们,别让我被他们给发现了!”
  那男人却不怕,一边迅速关上了门,一边转过头冲两人灿烂一笑,蒙面的纱巾被他的嘴角牵扯起一一些不小的皱褶。
  阮笛和知英却感觉到后背一丝阴冷——
  那男人虽然看起来面部是在笑,可是眼睛里毫无笑意,反倒是有些阴狠之色。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太过强大,知英没法看透他的实力,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这男人实力绝对在她之上!
  目前敌我难辨,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
  知英看了一眼阮笛,发现阮笛也在看她。
  两人交换了眼神,知英把放在那黑衣人咽喉处的长剑拿下来。
  那男子轻轻哼了一声,将知英阮笛二人点了穴道,这次阮笛没有大惊小怪,她知道这是在封印自己的气息。
  不出几秒,门外呼啸而过一阵强劲的气流,似乎是一群人从门外经过。
  知英的脸立刻白了。刚才过去的几人里,她暗自探测了一下,实力最弱的,也差不多可以和她打个旗鼓相当!
  一柱香时间过去,那男子终于把知英二人穴道解了。
  “你到底是何许人士?”
  知英自知不敌他,便放弃了徒劳的抵抗,没有再举剑相对。
  “曾经是朱香主门下,徐安。”徐安提起朱香主时,几乎是用牙齿咬着舌头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朱香主?”知英努力回忆着几年来自己在江湖上的经验,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更别提他门下的徐安。
  “张坛主的上级,牡丹教总部香主。”那黑衣人似乎不愿意和知英她们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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