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平等互利的合作
只是……秦谷神沉吟道。
这样做会有什么影响吗？薛霸望着人事不省的罗小虎，不安地询问道。
“说不准啊，道心为破障而生，修道者的执念不一而同，也许他醒来会嗜酒如命，也许会变得不苟言笑，也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娘炮。”
想着豪爽粗犷的小虎哥捏着兰花指扭捏的模样，薛霸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薛霸的指点下，秦谷神用灵力封住心室附近的主要血管后，信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破开了罗小虎的胸膛，手法纯熟的俨然杀猪宰羊的屠夫。
薛霸一边飞快用手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透过指尖缝隙望去。
随着刀具破开胸膛，只见罗小虎原本的心脏已是一团漆黑，裂作几瓣，亏得仙芝归元丸药力通玄，旁边的肌肉倒是鲜红正常。
秦谷神神色自若地将那颗心脏掏出，扭头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却见薛霸瞠目结舌。
“你就这样丢在垃圾桶？”
“不然呢？拿个玻璃罐泡着，别开玩笑了，又不是小丁丁。”
薛霸无语地看着罗小虎多了个透明大窟窿的胸口，好吧，这下可真是像钢铁侠了。
那晶莹体统的道心甫一放入胸腔后，便像活了一样，开始向外散发缕缕光芒，自动连接罗小虎周身大穴，每成功连接一个穴位，穴位便开始亮起暗灭。
此时的罗小虎仿佛挂满彩灯的圣诞树，全身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随着穴位灵光慢慢的隐入黯淡，罗小虎的气息开始变得悠长起来，那颗晶莹剔透的道心取代心室内的心脏，以一股难以言说的韵律跳动着。
大功告成，二人将罗小虎简单包扎后，放回床上平躺。
秦谷神拍了拍手，阴沉地看着面露喜色的薛霸。
该摊牌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踏上修真之路的？”秦谷神闻着指尖淡淡的血腥，突然开口道。
薛霸摇了摇头，将对罗小虎的担忧抛在脑后，头脑出奇地冷静。
早料到两人在救完罗小虎后，会有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自己给出的灵药和秘笈，是释放善意的橄榄枝，也是拷问人性的试金石。
秦谷神的表现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一点，但危机依然存在。
薛霸对修真一事的确充满好奇，但前提是安全、自由的探索。
秦谷神原以为薛霸会害怕，但薛霸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镇静许多。
“也罢，这么说吧，我以为修真是无比浩瀚的另一个世界，到头来，十余年的时间，我才知道，登仙之路只有——这么宽。”
秦谷神大拇指捏着食指，比着微乎其微的缝隙。
“天地灵气匮乏得令人绝望，难得的修行资源却被那些隐世大宗把持着，那些人心里哪还有与天争命，堪破天机的魄力与决心，他们只是把修真当作筹码，蝇营狗苟、和光同尘，心安理得地在俗世，享受着锦衣美食荣华富贵，或者说——沉沦。”
“修得越久就越绝望啊！大概可比拟沙漠中的濒临渴死的旅者，看见那海市蜃楼时的心情。”
“但今天，我又看到了重新看到希望。灵药，法诀……天机！你说，我会轻易放手吗？
秦谷神尽管脸上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却变得凌冽寒冷。
“什么意思？你打算抢吗？”薛霸心中暗叹，还是要动手啊！。
见薛霸警惕之色愈浓，秦谷神重新挂回漫不经心的笑容。
“放轻松点，我只是需要你老实回答一些问题，或许你刚接触修真，还不晓得什么叫身死道消，大机缘也要有命消受，不是吗？”
“你这些年都是在深山老林里修行的吗？”薛霸毫不客气地打断秦谷神的话。
“你这种不看新闻播报的人，肯定没听过‘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当然，‘求’只是一种谦虚恭敬的说法。真正的和平不是靠求能得来，要靠——实力。”
秦谷神闻言，心中略感诧异，刚要展开攻势，却是薛霸先声夺人。
“看我捆仙索，给我困！”
只见一团泛着青光的金属丝凭空出现，晃晃悠悠地向秦谷神飞去。
金属丝飞得颇为缓慢，最后在二人的注视下，缠绕住秦谷神……身后的电风扇。
薛霸感受着对手投来异样目光，只得略带羞赧解释，“抱歉，我有点近视。”
“道源诸流，尊请火雷~疾”
秦谷神不再多言，念动赫赫雷法，数道雷光闪现，直向薛霸袭去。
薛霸飞身后退，连忙催动灵力进行防御。
心念牵引，金属绳飞快折回，转瞬织就一张蜂窝状的大网拦在薛霸身前。
金属网上，银蛇疾走，滋滋声响后归于平静。
“金属屏蔽果然可以克制雷法。”推断得到了证实，薛霸露出满意的神情。
秦谷神轻笑，最低级的雷法，目的是不伤他的性命，他真以为是自己的对手吗？
太天真！
秦谷神催动道力，手指在空中疾画，一个符篆凭空出现。
“敕！”
道符线条扭曲爆裂，化作一道极白的雷柱劈在薛霸炼制的金属网。
电光疾走，瞬间将铁网劈开一大道口子，径直朝薛霸劈去。
电光散去，薛霸安然无恙，面色平静如水。
秦谷神眉毛一耸，有点意思。
“太乙门的雷神殛法果然了得。”薛霸说着从系统得来的信息，心里侥幸，幸亏自己藏了个值符草人在身上。
“你催动法诀很稚嫩，灵力却是那么纯粹泊然，莫非你真是捡到上古的修真宝藏了？”
秦谷神说话间，身形闪动，已是欺身至薛霸跟前，左臂向少年的喉咙扼去。
薛霸面露惊恐之色，动作笨拙地向后躲去，同时催动灵力，一团青色的金属网朝秦谷神迎面射去。
只会这一招吗？！秦谷神冷哼一声，躲也不躲，祭起雷神殛法，一把抓住金属网，上面的稀薄灵力顿时烟消云烟。
须臾之间，两人距离已是近在咫尺。
秦谷神已开始盘算将薛霸打倒后如何逼问出他的秘密，却看到薛霸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丝兴奋。
不好！
秦谷神心神一凛，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