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对不起……
可是，刚来到战场的羽灵，就看到了天岚被自己爸爸再次杀死的一幕。
“不！！！”羽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天岚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直接泯灭在了空气当中，连渣都没有留下。
“你这混蛋！竟然……竟然杀了我爸爸！”白芷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抓起一旁的断剑向着羽薐砍去。
结果断剑再砍到羽薐后，再一次断裂。
他拼命的全力一击，也仅仅只是在羽薐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痕迹而已。
而羽薐并没有因为白芷的攻击进行反击，而是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拿一下消灭天岚了吗？羽薐可以肯定，天岚确实被消灭了。
这次的感觉跟上一次不同，连渣都没有留下，而且手感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世界没有变化，还是这个样子啊！？
白芷并没有因为手中没有武器而停止对羽薐的攻击，不管是用牙咬，还是用利爪挠，可是这些都没有用，连羽薐的表皮都没有抓破。
最后还是羽薐觉得厌烦了，直接一巴掌将他拍到了一边。
被拍飞的白芷，全身骨头都断裂开裂，差一点就这么被拍死。
迅速恢复伤势的白芷，想要再一次冲上去为爸爸报仇，但是却被张慧玲跟拦了下来。
“已经结束了。”虽然很痛苦，但这就是现实。
哪怕这真是现实，那最后她也想与白芷在一起，不想看到白芷继续受伤的样子。
“答应我，在这最后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听着随时都会哭泣的张慧玲的声音，白芷冷静了下来，握住她的双手，说道：“嗯……如果回到从前的话，请你不要忘了我……”
这是对白芷最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最重要的人。
可是最终自己的存在却毫无意义，连一丝回忆都不会留下，一切都将回到一开始的样子。
这样的结局他不想要，他想要继续和大家在一起……
听到白芷的话，张慧玲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道：“嗯……我永……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两人相拥在一起，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而这时，羽灵也终于来到了自己爸爸面前，看着呆滞的爸爸，羽灵问道：“现在你满意了，一切都被你毁了，都因为你那狗屁的正义，一切都……结束……了……”
“呜哇哇！”羽灵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一直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活下来？只要你消失，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改变。为什么到最后活下来的会是你啊？！”
看着如此痛苦的女儿，羽薐内心也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还是感觉很奇怪。
“不！那家伙还没有死，一切都还没结束！”
要是天岚真的死了的话，那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一切都将回到一开始的样子。
可是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丝异动都没有，这已经充分说明天岚还没有死亡……
内心这么期望的羽薐，被接下来碧儿的话语，无情的打碎了。
“结束了，天岚的克隆体只有一个，刚才的那个就是本体，被你彻底的泯灭了。”碧儿站出来为他们解释后，然后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碧儿的精神有点失常，这也难怪，天岚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精神支柱一样。
现在这个精神支柱的消失，让碧儿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时间难以接受。
看着这样的碧儿，羽薐想要怀疑她是在说谎，可是这怎么也怀疑不起来。
难道……难道我被骗了，就算是消灭天岚，这个末日也不会结束吗？世界也不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吗？
羽薐整个人傻了，一直以来的努力，到最后却发现根本毫无意义。
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羽薐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如此痛苦的女儿，羽薐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你满意了吗？不仅逼死了妈妈，现在连我的家庭都毁掉了，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面对女儿的质问，羽薐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大家好，可是，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的努力都毫无意义。
现在不仅没有回到过去，甚至连自己女儿的家庭都毁掉了，这样的结果，该要他怎么回答？
“对不起……”目前羽薐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道歉了。
但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很显然羽灵不会接受他的道歉，从以前她就恨自己的爸爸，恨他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家。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结果再一次被自己的爸爸摧毁了，这个恨，估计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
看着女儿那满是恨意的眼神，羽薐下意识的闪躲了起来，不敢面对女儿的眼睛。
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别说现在他不仅仅是破坏了女儿的家庭，而是众多家庭的破坏者。
都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他，他们的家庭也不会被破坏，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死亡。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死的就不是你啊？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要活在这个世上啊？”
周围众多的怨言，让羽薐精神快要崩溃。
以前有着目标，有着目的，所以他的精神十分强大。
可是，这个目的却是虚假的，这让他失去了整个人生的意义，精神瞬间就崩塌了。
自裁吧。
一个声音在羽薐的脑海中响起。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羽薐眼神变得涣散了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只要我消失，只要我不在，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说着，羽薐抬起自己的手掌，向着自己的脑袋拍去。
而就在手掌快要落下的时候，一只手拦下了他的攻击。
羽薐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羽月。
羽月对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做傻事了。
而羽灵在看到羽月的动作后，愤怒的问道：“难道你要原谅他吗？！”
对此，羽月再次摇了摇头。
看到自己儿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羽薐内心失落到了极点，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羽月他们一眼。
一个父亲能够做到他这种程度，已经连失格都说不上了。
“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无法原谅，但是……我还是选择原谅他，不因为别的，正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羽薐猛然抬头，仿佛听到了十分难以置信的话。
但最终他还是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语。
自己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不仅伤害了自己的家人，甚至还伤害了别人的家庭，甚至还毁掉了他们的家庭。
而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得到原谅。
羽薐都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以死谢罪了。
想到这里，羽薐再次抬起手，想要就此了结自己罪恶的一生。
然而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再一次被羽月给拦了下来。
“爸爸，不是说不要在做傻事了吗？就算你现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感到高兴！”
“可是……可是我……。”现在的羽薐十分的迷茫。
他十分的清楚，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就不需要警察了。
而就算他道歉了，也已经于事无补，已经死掉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那这要让他怎么做啊？！剩下的也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嗯，我知道。”对于这些，羽月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自己爸爸所做的事情，羽月也并非不能理解，只是，他太过于相信那个可能性了。
哪怕这个希望再怎么渺茫，哪怕毁掉现在的一切，他也将自己的一切赌到了那渺茫的希望上面。
说真的，羽月也无法原谅这样的父亲，但就算再怎么无法原谅，他还是选择原谅他。
仇恨是什么都不会诞生的，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在这最后的时间中，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在所有人的恨意中消失。
“爸爸，现在你满意了吗？”羽月郑重的向自己的爸爸发出疑问。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羽月必须要问。
羽薐看着如此认真的儿子，内心感到慌张，想要从这里逃避。
但他知道，如果在这里逃避的话，那他将亲自否定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对于儿子这个问题，羽薐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满意？怎么可能会满意，本应该一切都要结束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的结果，让人怎么去接受？
本来羽薐还可以认为天岚使用了什么小手段，再一次从自己的手下逃脱了。
可是，在看到他们所有人痛苦的样子后，他收回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而羽月看着自己爸爸的样子，叹息道：“爸爸，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你看看周围的一切，看看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个世界中，你已经是那个异类了。”
羽薐看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与敌意。
但是，在那眼眸的深处，他所看到的并非是绝望，而是慢慢的希望。
这并非是对过去的怀念，而是对未来的向往……
“爸爸，曾经你告诉过我们，不要随意摧毁别人的希望。而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摧毁他们的希望！”
羽月继续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谁都不期望回到过去！我们前进的方向只有未来，没有过去可言！而你，已经成为我们前进道路最大的障碍。”
“……”这样的事情，羽薐早就想到了，只是……现在与一开始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他内心的希望被彻底击碎了，现在所留下的，也只有悔恨……
本来以为只要消灭天岚，一切都将结束，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而自己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反而还留下了永世不可磨灭的骂名……
“对不起……”现在羽薐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