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你去那做什么

  司南被傅鸿的话气笑了,她勾了勾唇角:“呵,指名道姓是吧?那好,我不去了,爱叫谁去!”
  她把话撂下,直接转身离开,傅鸿顿时气得牙打颤,立马吼道:“司南,给我回来!”
  他刚刚本想以天子之威,压迫司南,没成想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现如今司南走了,大梁根本没人能救得了傅文修。
  可司南哪是他能叫得回来的,只见这人阔步挺胸,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好像没听到傅鸿的话似的,想来这世上能如此明目张胆违抗圣旨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傅鸿气得直接坐起来,脸色涨得跟猪肝似的,吭哧了半晌才松口道:“行!刚刚是朕错了,是朕的话说重了还不行吗!若真能救文修回来,今后只要大梁江山在,们司家便可享永久的爵位!”
  “永久爵位?”司南脚步一顿,声音中带着冷笑,“当皇上当我是在乎这个吗?”
  “不然?”傅鸿反问,神情有些迷茫,他不理解司南的想法。
  司南转过身子,直视着傅鸿,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皇上可曾想过,这次劫持太子一行人的凶手是谁?”
  “不是的仇家吗?”这信上写的明明白白。
  “我的仇家?”司南笑着摇头:“不觉得我的仇家写信给,通过再将此事传达给我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傅鸿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他瞪大了眼睛,瞬间恍然大悟。
  “的意思是说,那劫持傅鸿的人,是特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矛盾?!”
  他处在震惊中,看见司南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可知,那人是谁吗……”傅鸿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过了良久,司南才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傅文朗。”
  傅文朗……
  傅鸿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失神的看着漆黑大理石地面在烛光下泛起的光,似是喃喃低语的道:“他……他不是在上次的造反中被杀了吗,怎么还活着。”
  “绝地重生的故事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
  司南看了眼失身无措的傅鸿,心里反而很平静,她顿了下,才冷声道:“傅文修也算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没有加官进爵我也会去救他,这一点皇上请放心。”
  说完司南没做过多停留,转身便离开,一时间空旷大殿内只剩下傅鸿一人,他双手绞在一起,头垂得很低,额前原本梳得光滑的句头发也掉下好几缕,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
  是他,傅文朗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从小把傅文朗当棋子一样用来刺激文修,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傅文修是他和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事!
  “来人!”傅鸿声音一扬,那贴身太监便从门外进来。
  “传令下去,将禁卫军中所有修为在炼气境五阶之上的人集合在一起,明日随司南同去营救太子!”
  禁卫军所有修为在炼气境五阶之上?!
  太监总管心头一惊,要知道禁卫军虽是皇宫侍卫,但因为皇宫常年平静无事,这些禁卫军们也都渐渐颓废下去,仅剩的一批真正能用且修为高的便成了保卫傅鸿的主要军力,可现在他却说要把这群人调走?!
  但太监总管面上的惊讶只维持了一瞬便消失殆尽,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不是他能妄论的。
  ……
  从皇宫出来后,司南没有回家,而是折身回了太医院,她找到任小霜,顺手从空间里拿出几瓶药剂,塞过去。
  “这是什么司南姐?”她看了眼怀里的药剂,又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她,便急急道:“对了,太子一事怎么样?皇上没有责罚吧?”
  “今晚先不要回去,在药香阁等到子时,昨天那老者会来,到时将这药剂交给他,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司南很少这样郑重的跟任小霜说话,一时间弄得她也有些紧张,“哦”了好几声,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一定完成任务!”
  “对了,若他问起我,就说我去处理些事,要过些日子才回来,这些药剂先让他每日服用,而且每天晚上都要用浸泡着艾草的热水洗澡,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司南姐。”任小霜眨了眨眼睛,终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问道:“司南姐,接下来几天都不在京都,去哪啊?”
  “去解决太子的事。”司南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时间紧迫,她耽误不得。
  “哦……哎,司南姐,路上要注意安全啊!”任小霜扯着脖子大喊道。
  司南虽没回答,却也背着身,朝她招了招手。
  ……
  庄家还是跟司南之前来时一样破败,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宅子被人细心打扫过,朱红色的大门上灰尘少了,墙角的蜘蛛网也消失不见。
  司南推门进去,刚转过第一道长廊,就撞见正好从对面急匆匆跑出来的庄黛青。
  她好像比之前更瘦了,若不是旁边有柱子挡着险些跌倒,可庄黛青没管自己,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拉着司南,追问道:“傅文修被抓是不是文朗做的?!”
  “消息倒是灵通。”司南冷冷一笑。
  “果然……”庄黛青脸色一沉,身体好像才反应过来刚刚的撞击,重心不稳的靠在圆柱上,失神的喃喃道:“我一猜就是,我早该想到的,以那孩子的性格,肯定会报仇!”
  起初庄黛青听到自家儿子还活着的消息时本还挺高兴,这么多天,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傅文朗能安安分分,躲过这段风头,没想到她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庄黛青长呼了一口气,转头哀求的看向司南,道:“司南,算我求,能不能……”
  “不能。”司南回答的决绝,淡淡的声音直接道:“我早就跟说过,若傅文朗安分守己还好,可他现在不仅劫持了太子一行人,还明言要我去赎人,觉得我能姑息?”
  “我……”庄黛青咬着唇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她见识过司南的手段,果断决绝,对于敌人不留半分颜面,傅文朗是曾想取她性命的敌人,司南自然不会手软。
  “至少……至少让我见见他,文朗毕竟是我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哪怕只有一眼。”庄黛青抓着司南的衣角苦苦哀求。
  司南顿了下,看着几乎要跪到地上的庄黛青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把身上一件贴身之物交给我,见物如见人的那种。”
  庄黛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忙取下自己头上唯一的素钗递给司南。
  “此物是我出嫁时便带在身上的,这么多年从没离过身,只需将此物给文朗看,他便知道了。”
  那是个很普通的钗子,素白的银色,细长的尖端镶着几颗南珠,其上还有雕刻精致小巧的珠花,对于家大业大的庄家,这种程度的首饰确实不算什么。
  司南将那钗子收好便离开庄家,庄黛青似是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最后也就算了。
  从庄家出来后天色已晚,夜灯初上,家家户户房上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司南在凤仙居靠窗的小座上坐很久了,期间也有没见过他的世家公子哥来搭讪,但当旁边人说出她的身份时,那些人都灰溜溜的离开。
  当然,因为某人想得太出神,丝毫没注意到这些。桌上的茶凉了很久,司南盯着茶杯底的茶叶渣看得出神,最后终于起身把银钱放到桌上,便离开了。
  她想了,若真想要把傅文修他们平安无事的救出来,光凭她手上的人手是不够的,她需要更多帮手。
  凤渊还是墨秋阁,最后还是选择后者。
  司南想,若真去找凤渊,他一定不会接受任何回报,而且这个人脾气古怪,前几天他跟自己说的话司南还记得,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最重要的是,离他越近,小宝的身份就越容易暴露,虽然现在小宝大了,回到凤渊身边才能得到更好的训练,但司南是个自私的人,她还是想多留司子怀在身边多几年。
  思来想去还是去,墨秋阁最好,虽然直觉告诉她宇文秋这个人很危险,但他再怎么危险也只是个小小会长,还能跟着神兽凤凰比?
  斟酌利弊后,司南便往墨秋阁赶走,临春阁的夜晚最是“热闹”,莺莺燕燕的欢语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是整条街上最热闹的地方。
  司南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当真是灯火辉煌,人间烟火气十足,她脚步顿了下,轻咳两声才继续往前走,大晚上来临春阁,还是第一次。
  可还没等她脚步迈开,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揪住。
  “想去哪?”
  这声音,低沉浑厚,好像掠过心间的扶柳,带着特有的磁性,当真是好听极了。
  但纵是这声音再好听,司南也感受不到半分愉悦,反而当听到这声音时心里一沉。
  她知道,自己八成完了……
  凤渊松开司南的衣服,从后面把她的身体板正,居高临下的睨向她,声音冷冷的:“那是该去的地方吗?”
  司南:“……”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忐忑不安的同时,有种出去厮混被未婚丈夫抓包的既视感。????
  为什么会有感觉……
  “额……”司南干笑两声,脸上表情尴尬:“我能说我只是碰巧路过吗?”
  凤渊嘴角抽了抽,周身气息又冷了不少,“觉得呢?”
  当然是不能了!
  司南脸瞬间苦下来,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没底气,更别提让别人信了,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眼睛犀利的跟什么似的神兽凤凰。
  她实在装不下去,索性就承认了:“好吧,我去临春阁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