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镇少年 第二十一章 考验结束

  凌尘沉吟，或许这一关是考验人对意志的把握吧。可惜，这些并不适合他。因为他还有很多的执念放不下
  压下浮动的心绪，凌尘再次踏步，走上了第八层台阶。
  此地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个蒲团。同时，一个婴孩也出现在了此地。
  “凌尘，这一关由我亲自把守。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你必须要获得我的认可才行。所以说，闯过我这一关，你就成功了。”婴孩用稚嫩的语气说道，依旧是那么阴阳怪气。显然，它便是神物的灵智。
  听到这句话，凌尘心里也有了一丝喜色。但还是压制下来，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一关的考验是什么？”
  “坐。”婴孩没有回答，而是简短的吐出了一个字。并用娇小的手指指着地上的蒲团，说道。
  凌尘依言盘坐而下。
  “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吗？”婴孩悬浮在虚空中，问道。
  “对自己有利的就叫善，对自己不利的就叫恶。”凌尘回答。
  “很通俗的解释，这是你站在个人的主观立场来判断善恶之分。那么，对世人来说，什么才是善，什么才是恶呢？”婴孩再次问道。
  凌尘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后，答道：“为何一定要评判出一个衡量善恶的标杆呢？世间本就没有善恶之分，如果我们硬要强加出来，那我们岂不就是恶人？善恶靠选择，一念创世，一念灭世。又有谁能分辨得清？在这个动荡的大世，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明哲保身而已。”
  婴孩似有些褒赞的韵味，说道：“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心性也实属不易。”顿了顿，又道：“下面开始本层的考验，准备开始吧。”
  凌尘见此，便欲要起身。
  “不必。本次考验的是你的肉身与灵魂对神物是否适应，坐下稳定心神即可。”婴孩道。
  随即，婴孩又道：“准备好了吗？”
  凌尘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杂念，道：“准备好了。”
  闻言，婴孩娇嫩的手臂对着凌尘轻轻一挥。
  顿时，一团墨色的汁液便出现了凌尘头顶上方。然后婴孩小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压。那团墨色的汁液便融进了凌尘的天灵盖之中。随之而来的，也伴随着巨大痛苦。
  这些墨色的汁液首先入侵了凌尘的元神，然后四处分散，侵占了躯体的每一寸血肉。并且，它带着强烈的腐蚀效果。凌尘没有到达炼气境，根本就没有灵力来抵御这种腐蚀效果。
  还有，他的元神也在遭受着强烈的腐蚀。而自己的精神力从这些墨色汁液上扫过，却感觉不到丝毫敌意。仿佛天生就是一体一般，根本无法阻拦。也因此，便更加无法阻止它的侵蚀。所以他只能硬撑着，希望这种痛苦早点结束。
  不仅元神，他的肉身也感觉到了冰冷，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打击，让凌尘几乎疯狂。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些墨色汁液像是在吞噬，也像是在融合。凌那本就消瘦的身体，此时更是皮包骨头。发丝灰白，全身没有一点血色。元神更是干瘪，显得黯淡无光。
  不过他体内的墨色汁液也差不多消散殆尽，只余下了丝丝缕缕。
  最终，这些墨色汁液终于消散殆尽。而凌尘也几乎快成为一个骷髅架子，已经找不出半点活人的感觉。
  没过多久，凌尘的身体仿佛被充了气一般，快速的鼓胀了出来，肉身与元神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饱满。并且，似乎都有了都变得坚韧了一些。不过凌晨的力气与伤势却并没有丝毫恢复，不过是还原到了原来一般而已。再有，他的精神负担却也越来越重，那种痛苦的折磨，非常人所忍受。
  稍微休息了片刻，凌尘便睁开了眼睛。
  “契合程度只有四成左右，算不上有多理想。不过你能忍受过来这种痛苦，也算你成功。”婴孩道。
  转而，第八层的光幕消失。望着那案台之上，近在咫尺的墨色符文。凌尘笑了，会心的笑了。
  “凌尘，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主人。如今的你，拥有了问鼎巅峰之路的资格。但你记住，我的能力虽然强大，却终究只是一件灵物，凡事还得靠自己。”婴孩道。
  看着凌尘，婴孩又再次说道：“前去与它融合吧。”
  凌尘望着婴孩，深深的作了一揖。道：“多谢。”便朝着第九层台阶踏去。那近在咫尺的东西，即便是凌尘也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
  婴孩看着凌尘那离去的背影，却不知为何眼中有着一丝不忍。
  凌尘的脚刚踏上台阶，画面就变了。变成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凌尘仔细打量着这里，不过是除了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便空无一物。不过这里的风景却让人流连忘返，宛如人间仙境。
  凌尘观赏其中，不觉的便忘乎所以。
  “凌尘。”
  突然，一声轻轻的呼唤把凌尘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却让凌尘的心莫名一震。
  “这个声音……”凌尘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凌尘颤抖的转过身，入眼的是一个如莲花一般的白裙少女，那俏皮的小脸此时正洋溢着点点幸福。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映衬着洁白的衣裙，显得清新动人。
  那张俏皮的小脸，凌尘一辈子都忘不掉。为了她，凌尘改变了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能够再次与她相见。
  “瞧你这样儿……”少女轻轻一笑，水灵的大眼弯成了两个月牙儿。那本就俏皮的脸上更添一抹动人。
  “你……怎么会……？”凌尘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少女闻言，便嘟起了小嘴，满眼幽怨的对着凌尘道：“你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人家想你了，所以就来看你了啊。”说着，还轻轻哼了一声。
  凌尘盯着少女，只是微笑。眼中那一份柔和，却要化成水一般。
  少女盯着凌晨，眼中略有一丝不满。说道：“你是木头啊？”说着，还用那葱白小手给了凌尘脑袋一个爆栗。
  然而少女却没有凌高，只好踮起脚尖。看着这一幕，却让人觉得分外滑稽。
  少女似乎有些气坏了，恶狠狠的说道：“不跟你说了，大家都在呢！”
  “大家？”凌尘不解。
  “喏”
  少女对着凌尘背后努了努嘴，说道。
  见此，凌尘疑惑的向背后看去。
  一所茅屋，一座石台。旁边站立着那熟悉的人影。一对衣着朴素的青年夫妻，那熟悉的面容，让凌尘眼角发酸。他们微笑着张开双臂，用那温和的语气说道：“回来啦？”
  一旁，再次出现了一道人影。此人剑眉星目，双鬓微白。那沉稳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尘儿，今日的功课可有怠慢？”
  紧接着又出现一道人影，此人面容不过比凌晨稍长几岁，身材异常结实。其大笑到：“小尘，怎么还没到练气境啊？一定是在学院里贪玩了吧！”
  一个身材微胖，与凌尘年纪相仿的少年笑嘻嘻的说道：“尘子，镇东来了一群耍杂技的，晚上咱们去凑凑热闹！”
  一道又一道人影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些都是凌晨所熟悉的人。他们的每一句话语都那么温暖心田，或是调侃，或是关心，也或是淡淡的批评……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幸福，是凌尘所放心不下的一切。
  看着他们，凌尘笑了。不觉的，眼角滑落了两滴泪水，这是喜悦的泪水。
  轻轻擦去泪珠，凌尘喃喃道：“虽然很想和你们在一起，可这毕竟是梦。是梦也总有醒来的时候啊……况且，有些人都已经不在了。”说罢，凌尘看着伸出双臂等一对青年夫妻。随即，凌尘几个箭步上前，扑在了这对夫妻的怀里。
  “好温暖，好幸福。”凌尘道。
  可是，他并不能温存太久。因为他知道，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艰难的从这对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凌晨双手结出一组复杂而沉长的手印，同时双眼之中两对图案闪烁。
  凌尘大喝一声：“解！”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声音从凌尘头上传出。
  少女给了凌尘三个爆栗，气冲冲地说道：“你干什么呢！”
  凌尘一凛，双手印法一变，原本眼中的图案出现在了眉心。一团暗淡的元神飞出，盘坐在印法之上。
  随着结印结束，凌尘元神燃起了强烈的火光。把原本暗淡的元神映照的分外明亮。
  “破！”凌尘大吼。
  依旧没能改变什么，元神依旧在火光中燃烧。
  凌晨赶紧再次改变印法，大火消失，元神返回了眉心深处。
  “怎么会这样？”凌尘不解。
  少女不悦，哼哼的说道：“因为这本来就是真的。真是的，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看着凌尘那凝重的表情，少女似乎也感到了一些异常，收起了玩笑面容，说道：“我们快过去吧。”说着便拉着凌尘走向对面。
  凌尘眉头深皱，这不是幻术。可为什么又如此不真实？凌晨不明白。
  “算了，这样也好。”说着，便应着少女走向了大家。
  一群人你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而凌尘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气氛，与大家一起聊天。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连凌尘都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他已经沉浸在了其中，忘乎所以。
  然而，正在欢声笑语中度过的凌尘，脸色一变。一口逆血喷出，溅在了一群人的身上。
  少女那洁白的衣裙，在此时也开出朵朵血色莲花。那灵动的大眼之中，此时满是疑惑，不解……看着凌尘那苍白的面孔，少女微微一笑。红润的小嘴张开，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凌尘此时头痛欲裂，对外界的事物全无感知。此时正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这是多么钻心的疼痛，丝裂元神，感觉整个人都被废了一般。
  就在凌尘继续哀嚎的时候，画面已经再次一转，凌尘已经躺在第九层的台阶之上。
  婴孩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这里，只见它说道：“恭喜你，我真正的主人，考验已全部完成。你的未来将在今天，全部改写。”
  不过此时的主人公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句话，依旧在台阶上自顾自的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