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镇少年 第十九章 考验（九）
在这里，这个不过百余米的平台之上，两人激烈搏杀，不计后招。完全是以伤换伤，并无身法技术可言。
不过，虽然是同样的攻击手段，同样的手法套路，虽然棘手，却也并不是无法化解。毕竟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
此战不知道对拼了几百几千回合，两人状况都十分的凄惨，但终究是凌尘占据了点点上风。
凌尘在与此人对战的过程中，也是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和原本战斗过程中所存在的一些漏洞。他就像一个海绵一般，不断汲取着战斗经验，不断的变强，不断的超越自我。
渐渐的，“凌尘”有些难以应对慢慢变强的凌尘，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
不过此人心态确是相当的沉稳，没有丝毫急躁，依旧防范的滴水不露。并且偶尔还能做出反击，逼退凌尘那股一往如前的气势。
凌尘无惧，再次扑杀上前。
手掌如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劈向那人脖颈。同时，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暗中已对其腹部探出。
在发难的瞬间，凌尘身体微微一个前倾，脚尖稍稍掂起。这点细微动作连凌尘自己都觉得能够忽略，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其它杂念，只有拼杀，除掉敌人。
“凌尘”探出双手，一手抓住那横劈而来的手掌手腕，又抵住那攻往腹部的拳头。其膝盖向前一顶，同时双手发力向前一拉。
一瞬间，凌尘那微微掂起的脚尖向后一摆，同时身体略微前顷，另一只脚发力。
碰！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那轮起的脚猛然抽在了“凌尘”头上，将其抽倒在台阶之上。
“凌尘”在扑向地面的一瞬间，双手抓住凌尘的另一只脚，顺势就往后一拉。
凌尘那还在半空的一只脚转向便朝着抱住自己另一只脚的“凌尘”踹去。
“凌尘”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无法防御凌尘的攻势。毫无悬念，“凌尘”瞬间被踢中，双手不觉一松。
抓住这一空挡，凌尘抽出那条腿，对着“凌尘”宛如踢沙包一般，猛然一脚踢出。
“凌尘”足足被踢出去二十多米远，但大多数距离都是滚出来的。其口鼻溢血，可能是被鲜血呛住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然而，“凌尘”依旧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一记掌刀已经架在了“凌尘”的脖子上。
入眼是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其眼中那摄人的冰冷目光让人不敢直视。淡淡的声音从其口中响起：“是你自己认输，还是我来帮你？”
那冰冷的瞳孔之中，不带有丝毫感情。好像只要稍微摇头，那脖子上的手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劈下去。
“凌尘”看着眼前的少年，似是有一抹微笑浮现。紧接着，“凌尘”便融化的宛如一摊流水一般，滑落下台阶。
随着“凌尘”的消失，第四层台阶在一阵隆隆声里，又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第五层台阶的光幕也随之消失而去。
毫不留恋，凌晨坚毅的踏上第五层台阶。
唰！
一阵亮光闪过，凌晨的周边出现了九座阵台。
就在凌尘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此时响起：“十息之内，破阵即可过关。”
听到这句话，凌尘双眼陡然睁大，眼中满是浓浓的不可置信之色。还由不得凌尘多想，因为刚才那个声音已经说开始了。
九座阵台发光，从中飘出九座阵图，层层叠加，围绕着凌尘缓缓运转。
凌尘仔细打量了这些阵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而，凌尘仔细观看，不时暗自点头，又不时低头蹙眉。
待的九座阵图看完，时间已过八息。
此时，凌尘抬头，微微一笑。对着虚空某处，抬手间―九息，重重一点而下。
啵！
九座阵台瓦解，第五层再次变得暗淡无光，第六层台阶光幕也随之消失。
“恭喜过关。”那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轻叹一口气，凌尘转眼踏上了第六层台阶。
此时，台阶再次变换，形成了一个与第四层一般的百余米擂台。
而凌尘盯着这个百余米的擂台，顿时脸的绿了。与其说是盯着擂台，不如说是盯着擂台上的阵台，那密密麻麻的阵台。
这时一个声音再次传出：“一刻钟之内，破阵即可过关。”
听到这句话，凌尘脸色由绿变青了。阵图每叠加一层，威力都是天差地别，更何况这里的阵台少说也有近百之数。一刻钟之内破关，即便是最低等级的阵图也不大可能。
话闭，这些密密麻麻的阵台全部齐齐发光。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阵图笼罩了凌尘，随着时间的推移，凌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待的最后一层叠加完毕，凌尘细数了一下，一共八十一道。并且，阵图的等级还不低。
“开始。”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八十一道阵图齐齐运转，爆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映照着凌尘那逐渐变黑的脸庞。
由不得多想，凌尘快速打量这些阵图。待的全部看清，凌尘脸色已经有了一些苍白之色。
这些全部都是攻击阵图，共分九个部分，每个部分九座阵图。环环相扣，浑然一体，让人无从下手。
在破阵的同时，还要去躲避那潜在的危险，这是近乎必死的局。
不待凌尘仔细思考，九根颜色不一的光柱已经朝着凌尘奔来。凌尘微微一凛，这种攻击每一道他都不敢硬碰。
无奈之下，凌尘只好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阵图的漏洞。
时间慢慢的过去，此时的凌尘在擂台之上或躲或闪，身形飘忽不定。但看得出来，此时的他相当的狼狈。
这一幕，就这样在这个擂台之中上演。
虽然凌尘一直在躲避，不过他的路线确实相当值得考究。他几乎是走遍了每一座阵台，双手还不时在虚空勾勒点画。
时间早已过半，而凌尘此时却还在躲避攻击，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这时，凌尘眼中亮光闪过，猛然一拳朝着一旁的阵图轰去。
然而，拳头触及，却只有一圈圈涟漪扩散而开。
凌尘面色一僵，下一刻，两道光柱已经抵达了其背后，将他轰飞了出去。空中也留下了一颗颗的血珠。
凌尘在空中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双手舞动，快速结印。
印法一顿，只见得其脚下阵图外沿又再次出现了一个圆环，上面爬满了歪歪扭扭的各种血红色的符号。
在此印成型的瞬间，八十一座阵图竟然齐齐发出攻势。顿时，密密麻麻的能量光柱朝着凌尘奔来，将这里渲染的五光十色。
凌尘不敢托大，双手又再次结印。不过瞬间，凌尘速度爆增，再次回到之前那片虚空之中。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攻击，饶是凌尘的定力也有些慌了，如果被这些攻击全部打中，恐怕凌尘会死的连灰都不剩。
进了，更近了。凌尘稍稍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却死死盯着这些即将到来的攻击。
下一刻，凌尘瞳孔一缩，瞬间跳起，那些能量光柱却一股脑的冲向凌尘原本站立的虚空。
咔咔……
破碎声响起，虚空之上密布着如蛛网般的裂纹。裂纹之上，一道阵图缓缓浮现。
腾空而起的凌尘见此，抹了一把虚汗。要是再晚了那么一点，他可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他是幸运的，时机把握的很好。
下一刻，凌尘跳起来的身体落在了原地。进而一拳轰出，原本就已经近乎支离破碎的虚空再一次遭到了强烈的攻击。显然已经再也无法支撑，轰的一声便破碎开来。其上覆盖的阵图也一阵忽明忽暗，转而缓缓地消散而去。
然而这只是破阵的其中一环而已，但是时间已去大半。
这八十一座阵图，其运转的核心部分就是这八十一座阵图所共同衍生出的。所谓九九归一，这种阵法的布置在印师们看来无疑是神话传说。
被人所敬仰的传奇印师同境界最多叠加九层便是极境，因为九是一个神秘数字，代表天道意志，人类无法超越。
核心阵法已被打破，这八十一座大阵已经不再连贯，彼此间各自相互运转。
世间本就不可能有超越极限的事物存在，即使是这八十一座大阵也一样。它不过是以九座九层阵图叠加，并且以秘法连接而成，出现一个控制性的中枢装置。即便如此，这等手段已是通天。
凌晨不敢怠慢，时间已经没有了多少，他必须尽快破阵。
没有了核心阵图的阻碍，破除这八十一座攻击大阵，不过是比上一关难了那么一点而已。
凌晨依旧时不时的躲避着攻击，并且不断的破除阵法。
八十一座大阵被分成九个区域，每个区域叠加九层阵图，此时正被凌尘一一破除。
砰砰砰……
宛如镜子一般的破碎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此处光雨弥漫，迷蒙而又显得美丽。在这美丽之下，却又暗藏着杀机。若有丝毫大意，便会死无全尸。
“十，九……”
虚空中传来了这样一个计时声，而凌尘还有两个区域大阵未曾破解。
眼中闪婚一抹厉色，双拳齐出，狠狠的轰在两座阵图中心处。
轰
阵图爆碎，化为光雨消散于天地间。
“七，六……”
计时还未停止，凌尘一凛，不远处居然还有一座阵图未曾破解。显然，他寻找的都是叠加阵图的漏洞，那仅仅一座阵图是他算漏掉的。
来不及多想，纵身便朝着那座阵图奔去。
根本无暇顾及阵图的漏洞所在，直接蛮横一拳轰出。
“四，三……”
咔咔……
阵图之上裂纹密布，却未曾破碎。
然而最糟糕的是，这座阵图再次酝酿出了一道攻击，对着近在咫尺的凌尘爆冲而去。
凌尘一个仰身倒下，在光柱瞬间从其鼻尖略过的同时，双脚对着阵图猛然一蹬。
“二，一……！”
砰！
阵图破碎，八十一座阵台全部瓦解。
似是在计算着什么。
良久，一个声音才缓缓飘出：“恭喜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