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霍火不可避免的因为伤心过度而再次晕了过去。
  秋水一声惊呼,连忙伸手抱住了她,霍火这才没有倒地,她看着霍火脸上的泪痕,伸手擦掉,说:“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什么已经都过去了却还要再遭受这么一次。”
  田东南看着那个白影子消失的地方,最后竟然留下来一片白沙一样的东西,她走过去,用指头捏了一点,感受了一下,确实是白沙似的东西。
  田东南的动作,花花也都看在了眼里,走过去,说:“东南,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田东南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捏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气味她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可是仔细想想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只能暂时作罢。
  田东南余光瞧见那些吧,张翠儿送入牢狱里的衙役们和师爷都过来了,忙收了一点儿白沙到口袋里,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说:“我也不知道,这大概是杨芬儿来的时候身上不小心带来的东西吧。”顿了顿转头看见依然昏迷的霍火,说:“咱们先别关这个白砂是什么东西了,先看看霍火怎么样了再说。”
  师爷走过来朝田东南作揖,说:“田姑娘这个杨芬儿而我们已经抓入狱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们是不会再把他放出来的,这个您放心。”顿了顿转而看着一边鬼哭狼嚎说自己是冤枉的矮胖子,说:“这个人你也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田东南点头,说:“真是辛苦师爷了。”
  师爷笑笑,说:“哪里哪里,要不是你最后说那催情粉有可能是买原料做出来的,我们也不会,抓人抓的这么轻松判的这么轻松的。”
  田东南不想再跟他谦虚什么了,因为霍火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看也没有什么事情能用到我的地方了,我就先带着她们一起离开了。”
  师爷看见了霍火脸上的泪痕,只当她是替他爹哭的,点点头表示理解,说:“东南姑娘要不然用马车送你们走吧?”他记得田姑娘离这里还有好长的一段山路要走。
  田东南和秋水两个人一左一右就架起了昏过去的霍火,说:“不用了,我跟她们住在一起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谢谢师爷您的好意。”
  既然田东南都说了这样的话,师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嘱咐了他们,走的时候小心以外,便再没什么了。
  等田东南她们走了之后,师爷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了一些沙子似的东西,他弯腰低头看了一眼,疑惑道:“奇怪,这东西是什么……”
  ……
  “杨大夫,她没事吧?”秋水因为顾及霍火刚刚哭晕,怕她承受不了这些颠簸,所以喊了个大夫上门来。只是好巧不巧的,这个大夫就是前天晚上帮花花看病的那一位杨大夫,同时也是说她是个医学的好苗子并且要收她为徒的那个杨大夫。
  “她没事,只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而已,我开些药方给她,她服药后不出一日便好。”杨大夫回答了田东南的话,把写好的药方子交给一直在他旁边担心的秋水,说:“去吧,就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
  秋水拿着那个房子,感谢了一下杨大夫,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拿着银子去,到外面抓药。
  自从霍火晕倒的那一刻起,秋水整个人的状态就有点懵懵懂懂,六神无主的样子。花花担心,秋水会出事更是担心她因为心乱而出岔子,看着田东南,说:“田东南,我跟秋水一起去。”
  田东南自然知道花花为什么,要跟秋水一起去,就是那样的状态,身边多一个清醒的人总归是好的,于是她没有阻拦,点点头说:“好,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花花恩了一声就赶忙出了门,生怕待会儿出来的晚了,就找不到秋水了。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之后,田东南才转身跟杨大夫说:“杨大夫您就跟我实话实说吧,他们俩现在都已经走了,您跟我说实情。”
  杨大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却没有要急着离开,而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田东南,结过,她倒好的茶,说:“你这眼光真是毒辣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说说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学医术呢。我老头子自问在这镇上是数一数二的,至少当你的师傅还是绰绰有余的。”
  田东南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说:“我不是觉得你没有资格,而是我在别的地方看见了太多的医患纠纷,所以我不想做医者。”顿了顿又说:“不过说不定哪天我开窍了也还是会做的。但在这之前我还想请您先告诉我,这霍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大夫听着田东南说的这番话,也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既然人家都说出了理由,为什么不学医,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强求了。
  看着床上熟睡的霍火,说:“他的病说是病,也可以说不是病是病也好,不是病也好,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田东南忽然的就明白了,杨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说:“您是说他的病是心病?”
  杨大夫赞赏的,看着田东南点了点头,说:“没错,你这个朋友他就是心病。听你刚刚跟我说他昏倒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困扰着他的便是他的母亲了。”
  田东南:“可是她的娘亲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她的娘亲若是还在的话,这倒好办,可这要怎么帮去除心病啊?”
  杨大夫摸了一把他的山羊胡,嘶了一声,说:“你说的不错,难就难在这里。至于你们想什么办法,还是靠你了。”
  田东南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他暂时还不会有事吧?”
  “嗯,暂时不会,我已经叫他去抓药了,喝了我的这副药,能让她暂时的忘记,刚刚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这药对他来说会支撑到什么时候,一般的人只要喝上一两幅,就可以完全忘记永远永远想不起来了”。
  “可是你这个朋友不同,我之前也并未遇到过这样的病人,所以我也不会给你一个准确的时间。”
  田东南点点头,虽然霍霍的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但还是朝着杨大夫作揖,说:“那谢谢杨大夫了。”
  杨大夫站起来拿着自己的药箱,客气的说:“不谢不谢,虽然你没有拿我当师傅,但是我可是一直拿你当徒弟的,现在徒弟的朋友有了这样的情况,我这个做师傅的也应当出一份力,来缓解一下徒弟的,担心才对呀。”
  田东南听着杨大夫的这一番话,不禁心里一暖,说:“我何德何能做您的徒弟啊,真是惭愧惭愧!”
  杨大夫听着田东南说的这一番话笑了,摆摆手说:“惭愧?!你要是把你朋友的病给治好,到那个时候说惭愧的人才应该是我呀。”顿了顿见田东南还想再说些什么,他摆摆手说:“好啦好啦,不要再说啦,我的医馆里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我呢,就此作,别不送。”
  “杨大夫请等一下,我这里有个东西,您可否帮忙看看……”说着就从她的衣袋里掏出来一块包着东西的布,然后撑开给杨大夫看了看,那里面包的就是在县衙堂上的白沙子。说:“您见多识广,您看看这是不是什么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杨大夫拿着他手中的白沙子,捏起来一点放在他的鼻子处闻了闻,说:“这就是普通的白沙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等他说完了这个之后。
  田东南却觉得这白沙子不是一般的沙子,说:“您再好好的闻一闻,这沙子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杨大夫听了田东南的话又闻了闻那沙子,他这次说的话还是跟之前说的话一样,一样是判断着白沙子是就是普通的沙子。
  又怕田东南部相信,给他解释,说:“也许我的鼻子会出错,但是我的记忆是不会出错的,就我知道能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有很多,但是却没有像白沙子一样的东西。”
  田东南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把那把沙子给重新包好,塞回腰间,说:“好,那真是麻烦你了。”
  杨大夫说:“好,那老夫便告辞了。你这朋友下次要是再有什么状况,还喊我来便是,我随时都有时间。”
  田东南超杨大夫点了个头,听了他的话没有去送他,转而看着像是在熟睡,实际上是昏迷中的霍火,叹了口气,顺便给她掖好了被角,说:“你说你怎么就能看的见那白影子呢……”
  田东南坐在她的床边思来想去,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要去找这个杨芬儿问个清楚,即便问不出来什么,那在他们的谈话中一定能透露出来些什么,总比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烦恼要好得很。
  正好秋水和花花取药也刚回来。
  秋水根本没有进房间,直接拿着药往厨房里走了,他要让她要赶紧炖好药让霍火喝下她才放心。
  花花则是进来看霍火的状况怎么样了,进来也是为了让田东南知道他们回来了。
  田东南说:“花花你先在这里帮着秋水照顾霍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有跟衙门里的人交代,我想再去一趟。”
  花花对于田东南的话从来都不会怀疑的,见她都这么说了,即便心里有疑问,他怎么会跟这个林县令认识的,而且看今天在堂上看起来他的权力好像要比邻县邻海的,要不然林县令也不会怕她。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话的时候,于是点点头说:“好,那东南你早去早回啊。”
  田东南风风火火的就出了门,只留下了一声嗯。
  田东楠在去县衙的这一段路上,满脑子都在想她是在哪个地方闻见的这个跟白沙子一样味道的味道。
  可是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偏偏不想让你想起来似的,越想就越头疼。
  刚好他走到了县衙门口,也就把这个念头暂时的放下了,走进去直接去找了师爷。
  幸好他进来的时候,他来的时候视野还没有走,连忙拉着师爷,说:“请您带着我去一趟牢里吧。”
  师爷看着风风火火,进来的田东南有些疑惑,说:“田姑娘,我不是不让你进牢房里,只是现在的牢房里刚刚鞭打过犯人,您现在要是进去,肯定会闻到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儿,要不然您还是等两天这牢狱里的穴位消散消散了再来。”
  师爷察言观色很厉害,在堂上的那一会儿他就能,看出来这个霍火跟田东南的关系非常的不一般。
  而且田东南也是很真心的对待他这个朋友的,眼下她们临走的时候,他那朋友又因为这个继母而气的直接晕了过去,这继母现在都落得如此下场,但她大概是没有消气,这次自然是要来帮她讨债的。
  就应该趁她病要她命。
  但是他们才刚刚打过杨芬儿鞭子,到时候还会再审的,要是这会儿让田东南进去了,原本就只剩下半条命的杨芬儿还不得一命呜呼了啊。
  他们可是见识过田东南的手段的,那手段多狠他们是知道的。
  “你们打的人是谁?是杨芬儿吗?”
  师爷点点头说:“对啊,就是她。”
  田东南说:“我有急事要问她,你让我进去。”
  师爷这次说什么都不让田东南过去,说:“田姑娘,我都说了那牢狱里满是血腥的味道,这人尤其是女子沾了这犯人的血腥味,便是会对自己不好的。”
  师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她,让她恼火了,田东南哼了一声,说:“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怕这些吗?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个样子,我怕不是在第一次从牢狱里出来的时候就出事儿了。”
  “哎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