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阿悬见她这个样子,心里虽然不想去,但是无奈最后的点点头,说:“好,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田东南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就没有了,笑了起来,伸手抱着阿悬的腰,说:“阿悬真好,阿悬最好了。”
  阿悬愣了一下,把手也放在了田东南的身后,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她抱着他,两个人不愿意分开,但是阿悬怕去镇上去的晚了回来的时候就会晚了,所以就拍拍田东南的肩膀,柔声的在她耳边,说:“好了,不是要去镇上吗?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去。”
  田东南点点头,放开了阿悬的腰,说:“好,那我去收拾一下,你去张天叔家里把牛车借来吧?”
  阿悬点头,看着田东南进了房间里,他这才转身出门去了张天家里。
  司青一路上用轻功过来的,他的情感相比较司尘和阿七他们两个人来说是好点儿的,所以他们现在没有跟上他。
  上次来过田东南家,所以他轻车熟路的找到田东南的家里,等他提着剑到院子里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有一个人。
  司青站在院子里,冲着屋内喊了一声,“你这个妖女,胆敢蛊惑我们殿下,速速给我出来受死!”
  田东南正找了件衣服,准备穿上的时候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声响,说什么妖女的。
  她的院子里又没有什么妖女,应该不是来找她的。
  这么想着田东南就没有搭理,继续给穿上衣服。
  可是又听见院子里喊,“还不出来?”
  田东南这次倒是听的真切了,是有什么人在她家的院子里的,于是把身上的衣服给整理了一下,才把门给打开。
  “你有什么……”
  田东南嘴巴里的那个“事”字还卡在嗓子眼里没有说出来呢。
  司青见开门的就是那个妖女,二话不说,提着剑飞身上前就对着她那白嫩且脆弱的脖子刺了过去。
  眼睛对她的是一股浓浓的恨意,嘴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妖女,我今天要你的命!”
  田东南瞪大了眼睛,她想逃跑来着,但是她的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根本就诺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剑朝着她刺过来。
  其实以司青的功力,田东南就算腿脚没有灌铅,也根本逃不过,因为司青的速度杀一个田东南来说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司青心中一喜,刺死这个妖女得逞的时候,自己的身子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掌,他的身子被拍到了一边,导致他手中的剑也从田东南的脖子上移开了。
  司青没有刺中田东南,反而自己受了一掌之后,躺在了一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看见的是他的殿下站在他的身后。
  他也看见了殿下那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手掌。
  司青突然觉得背后疼的厉害,紧接着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子翻涌,瞬间就吐出了血。
  阿悬见要伤害田东南的人暂时是不会对她有什么危害了,这才收了掌,快步的走到田东南的身边,上下查看她伤口,“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有没有被伤到哪里?”
  田东南听见了阿悬的声音,她才慢慢的回神了,她一脸呆呆的样子摇摇头,说:“没,我没有事儿。”她刚刚真的是被吓到了。
  田东南现在是有些后怕的,这一天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就有人要杀了她,她真是惹了哪路的神仙啊,看她这么的不顺眼?
  阿悬仔细的检查了田东南身上,又问了问,“那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他刚刚打司青的那一掌,就能感觉出来,这个人不简单,并不是只会用剑的人,所以他怕他用内力把田东南打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内伤出来。
  田东南摇摇头,脸上有些尴尬,说:“没有,我就是刚刚被吓着了,腿有点儿发软了站不住。”顿了顿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一张小马扎,指了一下,说:“你把我扶过去吧。”
  阿悬点点头,扶着田东南过去,让她坐到了小马扎上。
  而司青躺在地上看着被殿下呵护至极的妖女,心中气的很,气血翻涌又是噗的一声吐了一口的血出来。
  司青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死死的盯着田东南。
  田东南感觉到有人看着她,抬起头就看见了那个人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她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抓住了阿悬的衣角。
  阿悬感受到了,抬眸看着那个受伤的人,语气冷了不止一分,说:“你是什么人?”
  司青哼了一声,却不回答阿悬的话,用剑做扶手,扎在地上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手一仰,提着剑就又要对田东南下手,说:“你这个妖女给我去死!”
  司青受了阿悬一掌,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自然是没有阿悬的速度快的。
  阿悬的身形如同鬼魅一样,瞬间就到了司青的身边,抓着司青的手腕轻轻一扭,他手上握着的剑柄就掉了,手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弧度。
  阿悬的另只手做爪子形状,手从司青身后绕到前面,狠狠的抓在了他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只要阿悬稍稍一用力,司青便能归西了。
  阿悬是真的生气了,周身都是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杀气,更可怕的是天空原本还是晴空万里,可是下一秒就变了天,灰蒙蒙的。
  阿悬在这个天气下边,显得尤为的可怕。
  “是谁派你来的。”阿悬说道。
  司青被阿悬扣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出来一些呜咽声。
  就在阿悬准备手上用力的时候,阿七和司尘总算是赶来了。
  “殿下万万不可!”
  阿悬抬眸看着她。
  趁着阿悬这个分神的功夫,阿七上前,用掌分开两个人,顺手把受伤的司青扔给了司尘,这才说:“殿下不可啊,他是你忠心耿耿的暗卫啊,殿下你不能杀他的!”
  阿悬皱眉,收了手,“既然是我的暗卫,为何要杀害我心爱之人?”话锋一转,“忠心?也不过如此。”
  幸好这个时候,司青因为受了阿悬的一掌,已经承受不了疼痛,而昏厥了过去。
  司尘连忙往司青嘴巴里塞了一颗止血丸,让他不至于受了一掌之后会有生命危险,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司青没有听见,否则的话,殿下的这番话不知道要多让司青伤心了。
  饶是他和阿七听了阿悬的这番话,心里都不是滋味,更别说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司青了。
  阿七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司青,叹气转头看着阿悬,说:“殿下,他不是不忠心,而是,而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田东南一眼。
  田东南看着这情形,大致也是明白了什么,阿七想要说的话不能当着她的面儿说,于是她很识相的站起来,说:“那什么,既然你们都认识阿悬,那你们坐下慢慢谈,我去厨房里帮你们准备一些茶水和点心……”
  说完,站起来就要往厨房里走,但是她才刚走两步,就感觉到手腕儿一紧,她被人抓住了。
  抬头一看,抓她手的人就是阿悬。
  阿悬看着阿七和司尘,抓着田东南的手才让他脸上紧绷的神情有一丝的放松,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你有话说就是了。”
  田东南是挺想知道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毕竟谁都愿意多知道些事情,尤其还是这皇宫里的一些事情,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本来手被阿悬抓住的时候,她想挣扎走来着,但是感受到他掌心里也是冰冷的,突然的她就不想走了,她知道现在的阿悬需要她。
  于是,手便主动的握住了阿悬手,让他不要慌乱。
  阿七看了一眼司尘,司尘也没有办法了,既然殿下执意要让这个田东南在这里听,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司尘把司青放在院子的凳子上,转身去把大门给关上,防止别人偷听。
  阿七说:“司青不是对殿下你不忠心,而是太衷心了,所以才会一时脑子糊涂而做了错误的决定。”顿了顿说:“司青是您在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若不是您他早就也没有命活到这个时候。而且他从小陪在您身边,您怀疑谁都着实不该怀疑司青的。”
  阿悬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
  阿七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司尘,司尘点点头,藏在袖子里的手腕一转,隔着空就点了田东南的睡穴。
  田东南就站在阿悬的身边,措不及防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阿悬急忙抱住田东南,怒目而视的看着司尘,“你对东南做了什么?!”
  司尘本来想把田东南的睡穴点了之后就赶紧给温庭夙解释的,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无奈的笑了一下,“殿下的功力着实要比以前厉害了不少,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察觉出来。”
  阿悬眸子一暗,从腰间抽出剑来就要刺中司尘放脖子。
  幸而阿七用剑挑开了,她和司尘两人急忙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司尘他并没有要加害东南姑娘的心,有些事情东南姑娘不知道为好,所以司尘擅作主张的给东南姑娘点了睡穴,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她就醒了……”
  阿悬转身看着田东南,手放在她的脖子出处感受了一下,确定这个司尘说的是真话之后这才收起了剑。
  把田东南抱起来,送到屋内的床上给她盖好。
  阿七和司尘两个人也进来了。
  司尘看了一眼阿七,说:“我在门外守门。”
  见阿七点头之后,司尘这才出去顺手把们门给关上了。
  阿七走到阿悬的身边,接着说刚刚没有说完想话题:“其实司青这么对东南姑娘有两个原因。”
  “一是,您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兄长的小王爷,温庭夙。除此之外您还是咱们温国的将军,您除了儿女情长之外还有保护国家的重担压在您的身上啊!”
  阿悬听了这话之后,看着田东南那熟睡且没有一丝顾虑的容颜,冷笑了一声,说:“即便我是王爷,我是将军就没有理由去喜欢别人了吗?”
  阿七张嘴想说的话就要说了出来,但是还是沉默了一下,说:“并不是的……”
  阿悬哼了一声,说:“既然不是,那你们口口声声说司青对我忠心耿耿,既然这样,既然知道我喜欢东南,他为何要下毒手?”
  阿七低头沉默。
  阿悬抬眸看着她,说:“你怎么不说了?刚刚你只说了一个原因,那另外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什么?这些话你都没有办法圆就回去了是吗?”
  他站了起来,说:“你们说的话,我其实是不相信的。”
  阿七也是理解,毕竟一个失忆了的人,好不容易不想找自己以前的记忆了,好不容易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安顿了下来,有喜欢的人,生活也有滋有味的。
  可是某一天里,突然有一个人跑过来跟你说,你其实是小王爷而且身上还背负着保护国家的使命。并且还不允许自己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想想这事情要是放在阿七自己的身上,她也是不会相信的,反而有可能会觉得跟她说这些话的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亦或者是这个人是不是会伤害自己。
  殿下没有把他们捆起来打一顿已经很好了。
  阿悬看着阿七依旧沉默,他冷冷的说:“看在当初你护着东南的份儿上,我不计较,你走吧。”
  阿七的身子还是没有动。
  阿悬抬眸,“嗯?你还不走?难不成是想跟门外那小子一样吗?”
  阿七明白,殿下说的是司青。
  阿七咬咬牙,深呼吸了一下,抬眸看着阿悬,说:“殿下,并非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圆谎话,而是这些都是事实,只是这第二点的事情对您来说更加残酷,我……”
  阿悬半眯着眼睛看着阿七,似乎是在看一个小丑演戏。
  阿七最后走田东南经常放笔墨纸砚的地方,拿起毛笔,在纸上简单的写了一些,递给了阿悬。
  阿悬看见的时候,眸子一缩,显然是不可思议,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