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周围空落落的,全部都是她的回声,并没有阿悬回答她的声音。
田东南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阿悬,你究竟在哪里啊……”
“呵呵,你想知道你的阿悬在哪里吗?想知道就过来,我告诉你啊?”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田东南转头看过去,有一个黑漆漆看不清楚面容人站在她原本坐的石头上。
田东南举着油灯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但是突然的看见对面的那个人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晃了她的眼睛,定睛一看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田东南感到了危险,二话不说扔了油灯,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啊,救命啊!”她现在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乱跑,根本不知道脚下踩的是去往哪里的路。
身后的那个人的体力要比田东南的体力好太多了,没有几步就跟上了田东南,身子一跃就把田东南的后衣领给抓住了,看着在手中挣扎的田东南,说:“你跑啊?你倒是再跑啊?哼,我看你这次还要怎么跑?”
“杨从文?怎么会是你?”
田东南刚刚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冷不丁的被吓着了,没有听出来这人的声音,但是眼下他在她的耳边说话,倒是听出来了。
杨从文哼了一声,看着田东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毒辣,说:“怎么不是我?你很意外?”
杨从文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拿着备着来的绳子把田东南捆的结结实实说的。
田东南挣扎但是挣扎不动,她的力气跟杨从文根本就抗衡不了,她知道她的体力不行,不能硬来,需要智取,她放弃了挣扎,深呼吸一下放松自己,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的发抖。
这里是荒凉的地方,一般村里人大白天都不回来的,眼下这冷天黑夜里的就更加不会有人来了,她要是喊救命不但不会有人来救她,反而这句救命还会刺激到杨从文,从而加速自己死亡的时间。
双眼看着杨从文,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怕阿悬来找你的麻烦?”
杨从文哼了一声,匕首在他的手中晃了晃,用指腹摸了一下刀刃,说:“我怕他?没错,我是怕他的,谁让人家有功夫呢?”
田东南松了一口气,重新对上杨从文的眼神,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不赶紧放了我?要是让阿悬找了过来,你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顿了顿说:“所以说,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受伤你赶快把我放了,我到时候什么都不会跟阿悬说的。要不然你知道阿悬的手段的!”
杨从文愣了一下,说:“我好害怕啊。”随即走到了田东南的身边,用匕首在她的脖子旁边比划了一下,眼神中透着冷笑,说:“你还真以为我怕你说的那些话啊?”
田东南能感觉到匕首在脖子上的冷意,她下意识的仰起脖子,说:“所以,你不愿意放了我?”
杨从文点点头,拿着匕首又换了一下位置,似乎是在找一个绝佳的地方,能一刀毙命。
田东南有些生气,她都这么跟他保证了,他还不相信反而还是想要杀了自己,行,行,这一次她要是没有死的话,那她绝对是不会放过杨从文了,更是不会再给他有一丝一毫反击的机会了。
油灯早在田东南逃跑的时候弄翻了,眼下已经开始烧了起来,但是周围有积雪,火再大也是大不到哪里去的。
杨从文从田东南的眼睛里看出来她的生气,他笑了一声,眼睛开始打量她了起来,说:“还别说,现在这么看看,你确实是要比那个田羽儿多一份姿色的,”
田东南出来找阿悬没有多穿点衣服,再加上刚刚又跑了那么久,鼻头和脸蛋上都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杨从文,整个人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却不服气。
杨从文的手情不自禁的就要摸她的脸庞,但是快要碰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又赶忙收回了手。看着田东南的眼神中颇有些可惜,说:“真是可惜啊,你要是没有那些恶名在外,我兴许在你死之前还能让你尝尝这禁果,但是你这样会给亲密的人带来厄运的人,还是算了,我情愿忍着也不愿意碰你。”
田东南看着杨从文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心底里也是一阵的恶心,别说他愿不愿意了,她还不愿意呢!
长的一般般不说,眼睛里时不时还带着一些猥琐的气息,真是让原本就相貌平平的他更难看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真的感谢这个恶名声,要不是这个恶名声在的话,怕是这个禽兽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杨从文似乎是聊够了,开始进入了正题,说:“我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我,我还有可能会放了你。”
这杨从文一会儿说要杀了自己,一会儿说有可能会放了自己,田东南不知道杨从文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决定还是见机行事,于是点点头,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
杨从文见自己还没有用匕首威胁田东南呢,她就这么快的答应了,不由得感到一丝无趣,说:“好,那我问你,你在鹤颐酒楼挣了多少银子?我要你如实的回答,要是敢骗我的话,你知道我的手段的。”说着,手里的匕首对着田东南那白嫩的脖子就靠近了。
眼看着那白刀子就要成红刀子了,田东南连忙说:“别别,别动手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好好说好好说……”
杨从文本来就没有真的要把田东南杀了,他还没有从田东南的嘴巴里套出她的钱在哪里藏在哪儿呢,他在这之前肯定是不会杀了她的。
田东南见匕首渐渐的从她脖子上离开,她松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是几十两银子吧?”
杨从文听见田东南说那几十两银子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别说有没有见过了,就是听也没有听过啊!
杨从文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似乎田东南那几十两银子马上就进了他的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杨从文立马拽着田东南的衣领,说:“快说,你那几十两的银子放在哪里?快说!”
杨从文的距离跟田东南的距离很近,这声音又大差点儿没有把田东南的耳朵给炸聋了,但是口水倒是喷了她一脸,她嫌弃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我能告诉你,但是你能保证我说了之后就把我给放了吗?”
杨从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诈,说:“我当然能放了你,不过再次之前你说的是真的放银子的地方,要不然的话……”说完之后,手上的匕首又重新抵在她的脖子上。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是她说了假话的话,他就杀了她,但是田东南觉得杨从文是不会轻易的杀了自己的。
毕竟他怕自己说的这个放银子的地方是假的,别到时候自己被杀了,他也找不到,这不就白干一场了吗?
田东南点点头,准备说的时候,却说:“那你也告诉我一件事情。”
杨从文眯着眼睛,说:“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一个被绑架的人还有权利问绑匪问题的。”
田东南说:“我就问你一个对你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要是说了,我把银子都给你没有问题。”顿了顿说:“但是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那我情愿带着我这几时两银子一起死,反正我不说你是绝对找不到的。”
她从杨从文的话里明白了,他虽然刚开始是想要自己的小命的,但是听了自己说在鹤颐酒楼赚了那么多的钱之后就换了念头。
毕竟在他以往做的事情来说,钱对他来说可比命重要多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去镇上找些没有儿子但是却女儿一大推的有钱人家里问人家要不要上门女婿,或者入赘。
田东南哼的一声把头给转了过去。
杨从文心里稍加思索了一番,他决定先口上答应了田东南,等拿到田东南的钱的时候,再杀了她也不迟,这样想着他说:“行吧,那你问吧,不过就只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田东南也没有想要问那么多的问题,再说了,除了她这个想要问的问题之外,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疑惑的了,点点头,说:“你今天来这里埋伏着我,是不是田羽儿给你的消息?”
杨从文点点头,他不奇怪田东南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晚上的时候田羽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知道田东南和阿悬生气了,更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田东南冷笑一声,说:“果然是我那个小姑姑,可真是狠啊……”顿了顿又说:“那想必,我在鹤颐酒楼挣了多少银子,也是田羽儿跟你说的吧?”
杨从文点点头,几十两的银子马上就要到手了,他也根本就不怕告诉她。
田东南说:“那杀我灭口呢?是你还是她的主意?还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的主意?”
“当然是……”杨从文本来都想说了,但是突然的想起他本来就答应告诉她一个事情的,于是闭嘴了,说:“这管你什么事儿?你只要把你的银子交给我,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田东南冷哼一声,说:“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你要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不说,还想要我的命,还说我不用管?我是不用担心我辛苦挣来的钱还是不用管我自己这条命呢?”
她现在已经不想装了,没有那多余的力气装了,既然给钱也是死,不给钱也是死,今天她要是交代在这里的话,那她为什么明知自己要死还要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他们?
让他们去享受吗?她呸!她才不呢。
杨从文被田东南说的这些话给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很快的就反应过来田东南被他绑着,就是同意不同意,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杨从文拿着匕首对着田东南那张没有什么瑕疵的脸,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小贱人,你最好把你藏银子的地方告诉我,我兴许高兴了还能绕你一命呢。”
田东南平生就是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她本来是想着跟杨从文硬碰硬的,但是想了想改了想法,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说:“行啊,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的银子在哪里藏着,那你就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杨从文警惕的很,说:“你会有这么简单就告诉我?”顿了顿又说:“既然你想说,那你就说吧,这里就你我二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你说吧,别人不会知道的。”
田东南的眼睛却瓢向一处黑暗的地方,眼睛重新看着杨从文,幽幽的说:“那可不一定啊,这个地方不是村里人说的死人堆的地方吗?”顿了顿见杨从文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火上浇油一般的说:“其实我刚刚好像看见了田羽儿走过去的影子,你没有看见吗?”
杨从文被田东南说的那番话弄的不敢回头,说:“你,你说的是真的?田羽儿来了?她来这里干什么?她都说了她不来了,难不成是想着跟我分钱?”
田东南点点头,说:“那可真说不准呢,”顿了一顿,说:“你说吧,是要我在这里说,还是你过来我告诉你?我可不敢保证这田羽儿还在不在附近啊。”她本来是想着她刚刚说的这一番话能让杨从文怀疑的回个头,她好趁着他回头的空挡里逃走,就算真的逃不了多长距离,也是要逃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杨从文虽然露出了害怕,可他根本就没有回头,这让她失算了。
杨从文觉着还是小心一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听了田东南的话上前去了。